秦偉攜惠源大師離了西梁女國,一路遠遁,出了女國國界千百里方才按下云頭休息。
看著如同自己一般骨瘦嶙峋的惠源大師,秦偉不由覺得慚愧萬分。
“施主可是耍夠了。”惠源大師冷淡的說到。
“大師說笑,小弟也知道錯了,都怪小弟。”秦偉不好意思的說道。
“哎,道兄……”惠源大師指著秦偉,又看看如今的自己,久久無言。
秦偉也是見得惠源大師這身體狀況比自己那是差了太多,自己多少算個切實的“半仙”,身體中多少有這仙髓,還有黃庭經護體,加上自己這陽神是三枚九陽栆造就了,陽氣還是旺盛的,如此被造作了九個月,雖然虧空很大,還傷了根本,但還是有復原的可能。
而惠源大師不過是“半半仙”,本身還使了秘法使靈肉相合才有了陽神成就,他那寶貝也就木魚上得了牌面,算不上什么護道至寶,而為了維持自己這九個月陽氣不滅,更是耗光了寶中積攢的功德,如今肉身受損,自然是連帶著又傷了神魂,這架勢真的到了油盡燈枯的局面。
“道兄,小僧怕是不行了,我佛說得不差‘色即是空’如今小僧真是空空如野了,可憐小僧自幼參佛,門中長老見我天資聰穎,對我寄予厚望,就待我成仙,讓我九中寺擠入仙門,可奈何天意弄人,居然修了個假仙......”
惠源大師說著說著傷心的落下淚來,秦偉也感同身受,我也只想平平安安的渡劫成個仙,可沒想要追求極致,渡那九九天劫啊。
“幸得道兄指點,得了那功德補身的法子,又在祭賽國得了佛祖垂憐,本想終于有望成佛,光我九中,可沒想到如今卻落個陽氣盡損,油盡燈枯的地步......嗚嗚嗚。”說道此處那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嘩嘩的哭了起來。
秦偉深深自責,要不是自己,惠源大師還真是不至于此。
“大師......”
“道兄,小僧也不怪你,等小僧圓寂,麻煩道兄將小僧這軀殼燒成灰,將我帶回九中寺......”說完眼巴巴的看著秦偉。
秦偉那是百般滋味,不說什么因果,雖然惠源和尚同他一起出發就是動機不純,但畢竟一起經歷了許多,而他又是因為自己才落得此下場,不是什么圣母,確實是道心難安。
“汪汪汪!”汪你妹啊,秦偉就是一腳踹過去。
“主人,大師只是陽氣損耗嚴重,油盡燈枯,壽元遠遠不止如此,只要補足陽氣,大師便可復原。”二哈得了這一腳的賞賜,連忙口吐芬芳。
補足陽氣?難道是要我老秦男男?想到那惡心的畫面,秦偉面色不善的看向二哈。
二哈被秦偉這么一看,嚇得夾緊了尾巴,后退了幾步,莫不是主人舍不得那九陽栆?
“你說怎么補足陽氣?”秦偉問道。
我是說還是不說?抬頭看了看秦偉,二哈有嚇得抖了抖腿。主人這可是你叫我說的,可別后悔。
“九陽栆,九陽栆。”二哈說道。
秦偉煥然大悟,也對,怎么把這栆給忘了,要說補陽氣還真沒什么東西比得上這九陽栆了,要說還有,那定然不在自己能得到的范圍內。
惠源大師同自己依靠九陽栆成的陽神,陽神說不定還和九陽栆同根同源,如今陽神萎靡,服用一顆九陽栆縱然不能盡復,這小命絕對是能夠保住的,至于不舍得?笑話,我秦偉也是有道真仙,這點東西,呵呵,不吹了心肝有點疼。
秦偉神念一動,拿出九陽栆,將他遞給惠源大師。“大師,九陽栆與你,想來定是有用。”
惠源大師見秦偉當真拿出九陽栆那還真是感動,他也不聾,二哈說的他都聽得到,秦偉的表情他也觀察得清楚,本以為自己要涼,可又有了希望,可希望又被別人抓在手里,看這模樣又是不給,惠源大師在這一小會功夫仿佛經歷了數個劫難。
真見秦偉拿出九陽栆,惠源大師心似顫抖了般,“道兄……”
“大師盡可拿去,是吾欠你的。”秦偉說到。
既然如此,惠源大師也不在多說,接過那栆往嘴里送。
服下栆后,惠源大師精氣神立馬恢復了些,隨著栆中的靈氣不斷釋放,惠源大師干癟的軀殼逐漸有了血色,漸漸的充盈起來,原本因為陰氣郁結而纏繞在眉間散之不去的蒼白,也似乎在九陽栆中先天陽氣的中和之下慢慢淡去,漸漸恢復了些陽剛。
秦偉知道,惠源大師這命算是保住了,他也不敢馬虎,離著不遠處,為惠源大師護起法了。
這一護就是三日,這日正午,天上陽火往惠源大師身上去,方圓百里溫度似乎都降低了許多,而那陽火近了惠源大師身,卻沒有進那體內,而是在惠源大師身周燃燒起來,秦偉運起法眼,便知是那陰氣。
過了數個時辰,惠源大師收功,散了周遭陽火,化作一道陽氣往惠源大師袖中去。
“恭喜大師功成。”
“多謝道兄了,否則小僧這一劫怕是難過。”
“大師客氣,本就是因我而起,我算是彌補了些心中愧疚。”
兩人客氣了一番,惠源大師又說道:“此番得九陽栆之助,卻是練就了一門神通,能驅陰氣,我觀道兄這陰氣也未盡去,不如讓小僧做法,助道兄一二。”
“大師果然好機緣。”
“哎,道兄修說了,雖過了此厄,但小僧此生怕是再也無緣仙道了。”只看佛祖那機緣,羅漢果位是否還許我了,阿彌陀佛,惠源大師心中補上這一句。
秦偉聽惠源大師這么一說,也明白此番下來惠源大師是真的傷了本源,心里愧疚又加深了幾分,他也沒接著茬,而是對惠源大師說道:“那就請大師祝我驅了那陰氣吧。”
“道兄請。”
秦偉盤軀坐下運起功法,盡量將體內陰氣往外逼,還別說感覺起來自己元神偏重,是哪啊陰濁之氣郁結的緣故,惠源大師放出袖中那道陽氣,往秦偉驅去。
畢竟不是自家東西,借助惠源大師的神通,秦偉由里向外逼那陰氣,化作那陽火養料,直到太陽西斜,秦偉才收功,感覺自家靈臺又更清明,元神陽氣雖然淡薄,但還是占據主導,顯得更具威能。
“多謝大師了。”
“小僧愧領。”
既然兩人大致無恙,那就啟程上路,秦偉自然是念念不忘他的東土大唐,雖然不知現在是什么朝代,但也無法阻止他對漢家的向往,而惠源大師,說是歷練,至于具體是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兩人遁速不慢,兩日功夫就到一處高山,但見那山:嵯峨矗矗,巒削巍巍。嵯峨矗矗沖霄漢,巒削巍巍礙碧空。怪石亂堆如坐虎,蒼松斜掛似飛龍。嶺上鳥啼嬌韻美,崖前梅放異香濃。澗水潺湲流出冷,巔云黯淡過來兇。也是奇怪,此間無那仙家洞府,也無妖魔虎踞,兩人在此間修行了一番,尋得一二靈藥,便又駕云往東去。
又一日來一條大河,這條大河真是寬廣,秦偉駕云在半空運起法眼,也不見此河盡頭,“若是腳程未差,這應該是通天河了。”秦心中想到,果然,兩人從半空凌空飛度,就見河中有金篆顯露““通天河”,十個小字乃‘徑過八百里,亙古少人行’。”
秦偉有心往這河伯府上去,可一是這通天河大,河伯府難尋,要是問那河卒,之后那必然要去,萬一離此處甚遠,那就耽誤工夫。而是自己兩人說是仙,不過是個半仙,向通天河這般大的水域,河伯怎么滴也是玄仙真仙的高人,甚至說是金仙也不奇怪,自己三人前去能干什么?
過了河,那陳家村秦偉卻是連個毛都沒看見,想來不是還沒出現,就是自己二人偏離了西游路線,不過西游所過的地標大部分也都過了,大唐也不是個芝麻粒的國家,別太偏想來是沒問題。
兩人在河岸不遠尋一風水寶地稍作修養,便又駕云東去,這一日又見一處人道昌盛之地,秦偉三人問了國人知是車遲國,駕云許久終于來了出有人煙之地,兩人也有意往城中去,那惠源大師去菩薩廟朝菩薩去了,秦偉吸取之前教訓,卻是不敢往和尚廟去,想來自己同太上老君該是有那緣法,便往城中“三清觀”中燒了幾柱香,卻是沒什么機緣之事,秦偉搖搖頭,自己果然想太多。
也沒久留,出了車遲國兩人又駕云東去,又經過了黑水河、烏雞國,這黑水河的水還真是黑,看起來還真是如墨一般,秦偉也取了些沾在石板上,它卻普通流水一般慢慢蒸發,未曾留下‘墨跡’,抓在手中也無雜質,本質上就是這般黑色,甚是神異。
秦偉對著取名為“烏雞”的國家還是很好奇的,這一打聽,還真是烏雞,據官方介紹,民間傳說,數百年前鎮國神獸烏雞,斬妖除魔,烏雞國主才得以在蠻荒之地開辟這萬世基業,秦偉不言......
兩人又過十數日,過了不知多少名山圣地,大江大河,人族聚居,除卻少有按下云頭休息,看哪出名山險地尋尋寶物都不曾久留。
這一日,兩人來一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