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處處皆是好風景。
葉塵如出了籠的小鳥兒,一路上過得別提多開心了。
晚上客棧住宿的時候,葉塵原本設想的是他和晚晚睡在南宮珩和葉翎中間,完美!
但大多數時候南宮珩不同意。他和葉翎晚上逍遙快活的二人世界絕對不能打擾,為此葉翎和南宮珩已經有意識地“訓練”晚晚夜里不吃奶,雖然偶爾晚晚還是會在夜里發出一聲饑餓的啼哭,但比之前好多了。
如此,葉塵小哥哥得到了單獨帶晚晚妹妹睡覺的特權,也很開心,沒過幾天就熟練掌握了哄睡覺和換尿布一系列工作。
“小姨,妹妹好乖的,昨夜都沒有哭。”葉塵抱著晚晚過來,笑嘻嘻地說。
葉塵話落,南宮珩把晚晚接過去,晚晚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蒙璈認真分析:“晚晚不喜歡爹,只喜歡哥哥。”
葉塵心花怒放,南宮珩給了蒙璈一個涼涼的眼神:“蒙冰冰,你一個老光棍兒,就別瞎摻和了。你懂什么?”
蒙璈無言以對。
冰月唇角微勾:“師兄說得對!”
蒙璈好憂傷。他跟冰月之間的關系,很微妙。有那么一絲絲曖昧,但似乎還沒到兩情相悅的地步,他一直在努力,但他的努力成果都讓冰月覺得很奇葩。
一路上走得并不快,即將抵達東晉皇城的時候,已是五月中旬。
晚晚快半歲了,越來越活潑,并且漸漸顯露一個特質,力氣不小,破壞力很強。譬如,葉塵漂亮的小荷包給晚晚玩兒,一個轉身的功夫,再回頭的時候,晚晚已經把那個荷包扯開,還在努力“肢解
它。給她玩兒的珍珠,都不知道磕哪兒碰哪兒了,最后沒有一顆是完好無損的。
不過晚晚很聰明,她不喜歡把奇奇怪怪的東西往嘴里放,這方面倒不必擔心。
但葉翎有點擔心晚晚有暴力傾向,跟大家說了之后,南宮珩笑倒在了葉翎身上,蒙璈和冰月嘴角嘴角直抽抽。葉塵十分認真地說:“妹妹這么乖這么可愛,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想要驗證,倒也簡單。
葉翎找了個小兔子過來,看晚晚對待小動物是什么態度。
結果,晚晚把小兔子長長的兩只耳朵系在了一起,覺得特好看,在旁邊拍著小手笑。
“妹妹真善良,都沒有說要吃兔兔!”葉塵無敵妹吹。
“也可能是她不喜歡吃兔兔,喜歡吃老虎。”葉翎似笑非笑地說。
“老虎喜歡傷人,妹妹喜歡吃老虎,那是為民除害,最最善良的!”葉塵小臉無比認真。
葉翎嘆了一口氣:“阿珩,我也想有個哥哥。”
“我就是你的好哥哥。”南宮珩笑意深深。
蒙璈看著冰月說:“你想要哥哥嗎?”
冰月給了蒙璈一個白眼:“不好意思,我有。”
暴力傾向測試,不過是玩笑。南宮珩有句話說得在理,葉翎自己暴力起來都好恐怖的,女兒性格隨她,挺好。
明日正午前,就能到達晉陽城。
這天深夜,南宮珩和葉翎接到了從西夏國傳來的最新消息。
西涼城寧王府收到了一份特別又惡心,簡稱特別惡心的“禮物”,楚明澤的尸體。是被裝在一口大箱子里,于深夜時分,扔在了寧王府后門。
打開箱子,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因為尸體并沒有被妥善保管,已經腐爛嚴重。但依舊能看出致命傷是穿心一劍。
隨尸體來的,是風淵的親筆信。信中對南宮珩和葉翎極盡嘲諷,說他們機關算盡,想要利用他來對付楚明澤,他們坐收漁利,但楚明澤根本不是他們能掌控的人,他風淵更不是!
信的最后,風淵寫道:“你們給老夫帶來的羞辱和損失,老夫一定百倍千倍討回來!”
風不易看完,就說了四個字:“滿篇廢話。”
都知道楚明澤的尸體是真的。因為楚明澤“身死”的時候,他們已經第一時間從蘇棠那里得知,且南宮珩和葉翎很快鎖定了初步的懷疑對象,并且出發前去查證了。風淵沒必要偽造尸體來欺騙他們。
關于如何處置楚明澤的尸體,大家進行了一番爭論。
蘇棠說:“扔去喂狗!”
蒙婧搖頭:“不好,狗做錯了什么?”
“扔去亂葬崗吧。”秦徵說。
如意搖頭:“不好,萬一這尸體上真有什么蹊蹺呢。”
最后風不易拍板兒:“燒成灰,等有朝一日抓住楚明澤之后,讓他自己吃下去!”
“我去!小風子你原來這么變態?!”蘇棠驚嘆。
風不易怒了:“都說了,不準叫我小風子!”
抗議無效,蘇棠才不管。
不過最終大家都采納了風不易最“變態”的提議的前半部分,把楚明澤的尸體燒了干凈。
宋清羽第一時間寫了一封信,連同風淵的信,一起送去給南宮珩和葉翎,告知此事。
這會兒,風淵的信就在南宮珩手中。
“就這么簡單么……”南宮珩若有所思,舉著信紙,燭光照著透過來。
葉塵湊過來,盯著看:“有雜影。”
南宮珩和葉塵把那張信紙小心翼翼地分成了兩層,發現了藏著的另外一張信紙。
風淵在其上寫了另外一件事,楚明澤的轉生宿主是原北胡五皇子完顏鐸!他有確切的證據!好心告訴南宮珩和葉翎,若他們不信,后果自負!
葉塵皺了皺眉:“風老頭不會這么好心的,但壞叔叔變成了姓完顏的那個男人,會是真的嗎?”
南宮珩搖頭:“不會,假的。”
“為什么呢?”葉塵好奇。
“因為風淵很蠢。”南宮珩說,“楚明澤變成了誰,風淵不可能這么快就知道。他以為的,只是楚明澤設下的障眼法。至于這個,”南宮珩將手中的信紙揉成一團,“故弄玄虛,想從我們這里挽回一點自尊罷了。”
“有道理。可憐又可恨的老家伙,放著小風兒叔叔那么好的孫子都不要,只想追求勞什子權勢,確實愚不可及。”葉塵點頭說。
楚明澤變成完顏鐸?南宮珩和葉翎都認為不可能。完顏鐸可能是楚明澤的同生之人,但如果只能選擇完顏鐸這個身份已經廢掉的亡國皇子的話,楚明澤應該會選擇放棄轉生蠱。
風淵此時已經派了人到處找“完顏鐸”,但他跟南宮珩和葉翎“分享”的秘密,他們根本沒理會。
翌日,馬車駛入晉陽城。
南宮珩神色認真地問葉翎:“小葉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葉翎搖頭:“沒什么特別的。”
“再想想。”南宮珩堅持。
葉翎再次搖頭:“想不到。”
“小葉子,我傷心了。”南宮珩幽幽地說。
葉翎伸手,捏了一下南宮珩的俊臉:“前年的今日,我們大婚。我當然記得,第一次的洞房花燭夜,可是獨樹一幟,與眾不同呢。”
南宮珩嘿嘿一笑,掀開車簾,看著外面熟悉的風景,心中默語,我回來了……
馬車駛入夜王府,南宮珩和葉翎稍事休息,換了衣裳,帶著葉塵和晚晚進宮去。
南宮御正跟幾位大臣在御書房議事,等議事結束時,才接到稟報,說夜王夫婦進宮了。
南宮御神色一喜,回他的寢宮,進門就聽到了孩子的歡笑聲。
然后,南宮御看著他最喜歡的玉石東倒西歪地堆放在桌子上,當時臉就黑了!
玉石上面,有個小小身影背對南宮御坐著,轉頭過來,烏溜溜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眨巴著,對著南宮御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來。
瞬間,什么玉石,全都見鬼去了!南宮御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來,抱住了晚晚,哈哈大笑:“不愧是朕的孫女!”
“小葉子,我就說吧,父皇肯定有了孫女忘了咱們。”南宮珩說。
“哎呀,朕的孫女怎么這么漂亮,這么可愛,這么白,笑得這么好看!”南宮御心花怒放。
“南宮爺爺,你說得對!”葉塵笑嘻嘻地說。
“百里家的小乖乖也來啦!好好好!”南宮御笑著點頭。
那邊葉塵開始教南宮御怎么逗晚晚笑,講晚晚從出生到現在的許多趣事,南宮御聽得很認真也很開心。當今三國皇室,東晉南宮氏子嗣最豐,陽盛陰衰。南宮御不僅兒子多,孫子也不少,但孫女這還是頭一個。
孫女和孫子是不同的。抱著孫子的時候,想的是以后他會不會成才。抱著孫女的時候,只有一個想法,天上地下,誰都不能欺負這個寶貝疙瘩!
南宮御帶著兩個孩子,其樂融融,葉翎和南宮珩到膳房去,葉翎做菜,南宮珩要專門給南宮御做一碗他最喜歡的清湯面。
飯菜做好了,端過來,南宮御把他原本最寶貝的玉石隨手扔到了旁邊的盒子里,抱著晚晚,葉塵坐在他身旁,開心地享受美食。
南宮御喜歡這碗清湯面,因為這是南宮御在這勾心斗角的皇室中,發現的真正讓他覺得舒服熨帖,覺得像是在家里,仿佛自己是個平民百姓,享受到的最真真切切的溫情。
至于南宮御和南宮珩的父子關系,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誰也沒忘,但誰也沒有真的在意。
南宮御正在想,南宮珩蠱毒解了,看著人也乖了好多,結果下一刻,就聽南宮珩問了一句:“父皇打算什么時候傳位給太子皇兄?”
歷來皇帝傳位,多數情況都是先皇死,新皇上位。年富力強時傳位坐太上皇這種事,迄今為止沒有出現過。
南宮御如今年富力強,一聽南宮珩的話,感覺到了滿滿的詛咒意味,氣得吹胡子瞪眼:“小七你這個混蛋!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南宮珩一臉無辜:“我只是問了一個我覺得很正經且很重要的問題,父皇不要激動。太子皇兄很優秀,而且年紀也不小了,父皇當太上皇,含飴弄孫,豈不樂哉?”
南宮御愣了一下:“小七,你認真的?”
南宮珩點頭:“我當然是認真的。”
南宮御看了一眼在他懷中昏昏欲睡的晚晚,神色莫名,搖了搖頭說:“有件事,朕還要再想想。”
“難道是太子皇兄犯了什么錯?”南宮珩皺眉。他跟太子南宮烈的關系,不遠不近,不親不疏。在這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是南宮烈的生母,南宮珩的養母,皇后年氏。
年氏只生了一兒一女。兒子是嫡長皇子南宮烈,女兒是東晉皇室最受寵的八公主南宮雯。外人眼中,南宮珩也是年氏生的,但并不是。年氏不喜歡南宮珩,也不喜歡自己的兒女跟南宮珩走得太近,這些她甚至都沒有在南宮珩面前遮掩。
南宮珩理解并接受,而且他心底其實認為年氏對他并無壞心,否則他少年時在年氏膝下長大,年氏有的是辦法讓他完美消失,但事實是,他只是不被喜愛,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南宮御瞪了南宮珩一眼:“胡說八道什么?”
“不說了。”南宮珩搖頭,“把晚晚還給我,我們要回家。”
“你可以走,孩子留下!”南宮御才稀罕了一會兒,怎么舍得分開?
于是,等南宮珩和葉翎帶著兩個娃出宮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回到夜王府,先讓兩個孩子睡了,葉翎問南宮珩:“阿珩,你今日突然對父皇說那樣的話,是試探?”
南宮珩搖頭:“算是,但也是真心話。東晉皇室表面看起來,一直都很平靜,事實上內里早就暗潮洶涌。在父皇那個位置,那群野心勃勃盯著皇位的人,不只是皇子,還是他的兒子。他是皇上,也是父親,讓他做好制衡,并不是很難,但如果面臨的是取舍呢?皇帝的宿命就是跟自己的兄弟互相殘殺,再看著自己的骨肉親子自相殘殺嗎?歷史上這樣做的人,不勝枚舉,但我不希望父皇走到那一步。”
“可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也不是父皇抽身就可以解決的。”葉翎搖頭,“就算父皇現在把皇位傳給太子,其他皇子照樣不會消停,甚至會更加明目張膽地跟太子作對。”
“那就是考驗新皇能力的時候了。”南宮珩說,“早日定局,才能真正止損。”
“你在擔心父皇的安危。”葉翎看著南宮珩,語氣肯定。
南宮珩愣了一下,繼而笑了笑:“當然,這是我在意的。他是我的父親,我希望自己可以保護他,但如果他一直都是東晉的皇帝,有些事,我沒有機會做。”
“我明白。不過我感覺,今日你提那件事,父皇的反應有些不太對。”葉翎說,“我們都以為太子皇兄作為皇位繼承人,是板上釘釘的事,但他似乎有了別的想法。難不成另外有一位皇子,入了你父皇的眼,讓他覺得,更適合接他的位置?”
南宮珩眼底閃過一道幽光:“看來,我們要去會會五皇兄和六皇兄了。”
楚明澤是不是變成了南宮朗和南宮燁其中的一個?這也是南宮珩和葉翎此行要調查驗證的重要之事。
他們這次回來,正好趕上了一件喜事,太子南宮烈又當爹了,太子妃小年氏又給他生下一個兒子,滿月酒就是后日。
隔了一天,南宮珩和葉翎帶著兩個孩子到太子府去赴宴,蒙璈和冰月并沒有跟隨。超級養眼的一家四口甫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焦點。
雖然南宮珩原來廢物花瓶“美名”遠揚,但事實上他在晉陽城很低調。娶葉翎的過程,當初鬧得沸沸揚揚,葉翎的身份和經歷,就已經足夠讓人津津樂道。只是沒想到,這兩個人成親之后倒是更加低調了,甚至大部分時候都沒有住在晉陽城,而是住在遙遠的西涼城。
相當一部分官員,上一次見到南宮珩,還是前年他和葉翎大婚的時候。
很多人尚且沒聽說夜王妃懷孕,如今,女兒都生了!
南宮烈笑容滿面地迎上來:“七皇弟,弟妹!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南宮珩微笑:“太子皇兄,恭喜!”
“我也要恭喜你呢!這個就是父皇昨日提起的晚晚吧!長得像七皇弟,可真是好看極了!”南宮烈笑得爽朗。
“謝謝夸獎,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南宮珩很淡定地說。
友好寒暄過后,南宮烈去招待別的賓客,南宮珩和葉翎帶著孩子繼續往前走。
有太子府的下人引導,男賓和女賓分別在不同的地方休息,等待開宴。
南宮珩牽著葉塵,葉翎抱著晚晚,在一個路口分開。
“夜王妃娘娘嫁到!”
葉翎抱著孩子進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南宮雯眼睛一亮,起身迎了上來:“七皇嫂!”下一刻,見到晚晚,南宮雯發出一聲驚嘆,“這個寶寶也太好看了吧?”
南宮雯把晚晚抱走,太子妃小年氏笑意溫柔地拉住了葉翎的手,讓葉翎坐在了她身旁:“七弟妹,你可是稀客,輕易見不到的,我們早就聽聞你的大名,都對你很是敬佩呢。”
葉翎微笑:“哪里哪里,太子皇嫂客氣了。”
“太子皇嫂是不是客氣我不知道,反正我呀,可是最敬佩七弟妹的了!能上陣殺敵的女子,巾幗英雄,不輸男兒呢!”
葉翎聽到幾聲如銀鈴般的嬌笑,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個風姿綽約的少婦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此女容貌出眾,妝容精致,身材豐滿,衣飾華美,敢接太子妃小年氏的話,身份自然不一般。
葉翎見過她,不過印象不深,五皇子南宮朗的正妃應敏兒,出自應國公府。
“多謝五皇嫂夸獎。”葉翎微笑點頭。
視線微轉,葉翎看到了另外一個跟應敏兒容貌有些許相似的少婦,就在應敏兒身旁坐著。這位想必就是六皇子南宮燁的正妃了,也姓應,名叫應婕兒。
四年前,東晉皇室的孿生皇子,南宮朗和南宮燁先后迎娶應國公府雙姝應敏兒和應婕兒,傳為一段佳話。
不過這對如今成了妯娌的應家姐妹,看起來性格差異很大。應敏兒愛說愛笑,八面玲瓏,相對而言,應婕兒則沉默寡言,多數時候都在當應敏兒的背景板。
葉翎在想,假如楚明澤一夕之間變成了一個有婦之夫,他是為了完美偽裝,跟一個陌生的女人做夫妻,還是選擇逃避某些事?
另外一邊,南宮珩和葉塵坐在男賓席上,葉塵一進來,就對容貌酷似的南宮朗和南宮燁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盯著他們看,想要找出不同來。
過了一會兒,葉塵就很自來熟地跑到那對兄弟身邊去了。
南宮燁笑著把葉塵抱起來:“西夏國的小太子,還記得我嗎?”
“見過,但我分不清你們倆。”葉塵說,“六叔叔,你能告訴我,你跟五叔叔有什么不同嗎?”
“性格不同,我哥不愛說話。”南宮燁笑著說。
葉塵搖頭:“可性格不同是可以偽裝的,尤其是愛說話和不愛說話這件事,太容易了。你們有沒有偷偷換身份,做過什么事?”
南宮燁哈哈大笑:“這個倒是沒有。”
“應該會很好玩。如果我有一個長得一樣的兄弟,我就會跟他一起,騙我父皇玩兒!”葉塵笑嘻嘻地說。
南宮珩不著痕跡地看著南宮朗和南宮燁的細微表情。
南宮朗是個武癡,素來沉默寡言,而南宮燁性格開朗。但南宮朗娶了性格外向的應敏兒,南宮燁娶的是看起來有些沉悶的應婕兒。不管怎么看,這兩對夫妻之間的關系,都有值得探究的地方。
不過這次宴會,南宮珩和葉翎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五皇子府和六皇子府就隔了一道墻。
是夜,五皇子府主院,應敏兒側躺在床上,時值盛夏,她只穿了一身單薄的紗衣,身材曲線畢露,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房間里沒有下人,只窗臺上點著一支紅燭,平添了幾分曖昧氣息。
角落里的地板發出聲音,下一刻,一道黑影飄出來,應敏兒已經被人壓在了身下。
“嫂嫂,想我了嗎?”男人的聲音,赫然就是南宮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