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為英天太子英言修和白羽太子白燕禹接風洗塵的宴會,中途英言修離開后,高潮迭起的局面告一段落。
南宮珩和葉翎初次亮相,給人的印象,一個任性傲嬌,一個美艷霸氣,個性十足。
就在眾人都以為今日的宴會即將平靜落幕時,出人意料的一幕又上演了:先后離開的南宮珩和英言修,竟一塊兒回來了!
南宮珩走在前面,笑得妖孽無雙,英言修落后半步,臉臭得無法形容。
最詭異的是,南宮珩用一根布條,纏著英言修的手腕,牽著他進來的。
畫面太怪,讓人浮想聯翩……
“爹爹!”晚晚甜甜地叫了一聲。
葉塵笑容燦爛:“英叔叔,又見面了。”
墨鳳琉微笑:“錦夜,英太子身體不適,你怎么又把他請回來了?”
大家也都想知道,什么情況?看起來,英言修不情不愿,甚至想殺人。
南宮珩唇角微勾,回頭看了英言修一眼:“我擔心英師侄的身體,出宮后前去看望他,正好碰上他要出城。”
眾人面色各異。才剛說好履行婚約,轉頭就要跑?這個大渣男!
墨蔚面色委屈,看向墨鳳琉:“父皇,兒臣已是英太子的人了,請父皇為我做主。”
英言修聞言,臉色鐵青,目光如利刃射向墨蔚!
墨蔚卻癡癡看他,說了一句:“英哥哥,曾經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嗎?”
好一個癡情女子薄情郎!
葉塵低頭憋著笑,小聲說:“某人要內傷吐血嘍!”
墨鳳琉笑意轉淡:“英太子,我墨云國的公主,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反正英天國是英師侄說了算,成親對他來說,并不需要請示父母。既如此,就讓他跟九妹在墨云國完婚,如何?”南宮珩笑意滿滿地提議。
墨鳳琉立刻點頭:“甚好。那就這么定了。英太子,你可有話說?”
眾人覺得奇怪,從進來到現在,英言修都一言不發。這會兒墨鳳琉詢問,英言修卻雙目噴火地瞪著南宮珩,就是不言語。
“看來英太子沒有意見,朕明日就讓欽天監選定一個良辰吉日,把親事辦了。”墨鳳琉又笑了起來。
“多謝父皇!”墨蔚面露喜色,眸底卻是深深的恨。看樣子,墨鳳琉和墨錦夜都有意“留下”英言修,墨蔚自然是全力配合。英言修如今的臉色,她真的是好生喜歡呢!
墨鳳琉宣布宴會結束,白燕禹起身,南宮珩把手中綁著英言修的布條遞了過來。
“白太子,英師侄身體不適,接下來勞煩你幫忙照看一下。”南宮珩意有所指地說。
白燕禹點頭:“好。”
南宮珩如來時那樣,一手攬著葉翎,一手抱著晚晚,身旁跟著靈秀可愛的葉塵,身后是江湖第一高手萬俟霊,一家人在眾人視線中離開。
白燕禹低聲問英言修:“英兄,你現在是不是不能說話?”
英言修面色沉沉地點頭,白燕禹嘆了一聲,拉著英言修一起走。
出皇宮,上馬車,英言修在白燕禹手心寫三個字:“帶我走!”他被南宮珩下了毒,行動不受限,但不能動武,且被下了啞藥,一腔怒火卻只能憋著,連句話都不能說!
白燕禹苦笑:“英兄,你原想這次回國后,就對墨云國出手,但顯然,那對父子先下手為強。我在夾縫中,如何能救你?”
其實白燕禹心里想的是,英言修也沒把他當人看,反正白羽國翻身無望,跟著英言修混,和投靠墨云國,結果差不多。目前看來,后者更靠譜。英言修的輝煌,在墨錦夜夫婦出現之后,已宣告終結。
英言修眸光冷寒,對著白燕禹怒目而視,張嘴無聲地說:“你是要背叛我嗎?”
白燕禹把英言修手上的布條解下來,微微搖頭:“英兄,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奴才,弱肉強食,沒甚好說。事到如今,廢話不言,我如果能救你的話,自己也不會是這番光景了。便是有心,也力所不及。抱歉。”
英言修伸手就扼住了白燕禹的脖子,無聲地說:“你不幫我,自己也難逃一死!”
白燕禹面色一沉,輕松擺脫英言修的鉗制,揉了揉脖子,冷哼了一聲:“英兄,我已不求保住白羽國,也不奢望這輩子還有當皇帝的機會。只是求生,有何難?我又不是你,非要跟墨錦夜搶女人,又被墨蔚恨之入骨。我并未真正得罪過他們,當初那次的出賣,不值一提,想必墨太子妃不會在意的。”
英言修的眼神,恨不得撕了白燕禹。
白燕禹面露輕嘲:“英兄,好心奉勸你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墨錦夜回歸,他就是你的克星。可惜,你從一開始,因為墨錦夜的女人就亂了章法,失了理智。我沒有資格跟墨錦夜為敵,也從不曾跟你為敵,你是否還有翻身的機會,只能看天意。”
英言修垂頭喪氣,沉默下來。
馬車到英天國驛館,白燕禹讓英言修下去,他一個人走進去。屬下都還活著,詢問接下來怎么做,英言修口不能言,只是搖搖頭,回房,背靠著門,滑坐下去,腦袋深深地埋在雙膝中間,只覺腦中一片空白……
“主子,屬下來送熱水。”小四恭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英言修有潔癖,不管在哪里,每天夜里都要沐浴,穿過的衣服不會再穿第二次。
英言修重重地砸了一下門,小四領會他的意思,默默地帶著人離開了。
另外一邊,一行人回到住處,冰月做好美味宵夜等著他們。
萬俟霊笑得滿臉都是皺紋:“不錯不錯!正好餓了!”
葉塵笑嘻嘻地說:“師公,你在宮里吃了好多了,再吃會積食的。”
“那我不能吃了嗎?”萬俟霊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鮮肉小餛飩皺眉,蒼老的手蠢蠢欲動。
“來!”葉塵拿了個藥瓶,倒出一顆藥遞到萬俟霊嘴邊,“這是小姨教我做的消食丸,師公先吃一顆,效果可好了。”
萬俟霊瞬間開心,張嘴吞了消食丸,嚼吧嚼吧咽了下去:“還挺好吃。”然后就愉快地享用宵夜了。
晚晚困了,葉翎去哄她睡覺,回來的時候,葉塵正在繪聲繪色地給蒙璈冰月冷淞和啞奴講述今夜高潮不斷的宮宴。
得知英言修被虐得無比凄慘,大家笑聲不斷,空氣中彌漫著快樂的氣息。
翌日一早,客人登門。
“大嫂!”墨云初帶來一束從宮中御花園采摘的鮮花,嫩黃的花瓣,翠綠的葉子,點點晶瑩的露珠,煞是好看。
葉翎笑著接過來:“謝謝。”
“你是十姑姑?”葉塵好奇地看著墨云初問。
墨云初點頭:“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百里夜宸。”葉塵笑著說。
墨云初給葉塵和晚晚都帶了禮物,很是喜歡他們的樣子。她本是冷淡性子,但當初遇見葉翎的時候就主動結交,總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如今葉翎成了她的大嫂,她早想過來看看孩子的。
葉塵帶著晚晚出去玩兒了,葉翎把墨云初帶來的花用剪刀修剪后,插在瓶中。
“大嫂你插的花也這么好看。”墨云初忍不住夸贊。
葉翎笑了笑:“在宮里住得習慣嗎?”
“其實不太習慣,走哪兒總有人盯著,我可以搬來跟大嫂住嗎?”墨云初問。
“當然可以。”葉翎微微點頭。這姑娘從認識到現在,說話從來都不會拐彎抹角,很爽快。
“謝謝大嫂,我這就回去拿行李。”墨云初話落,說走就走。
回到皇宮,墨云初先去見墨鳳琉,說她要搬到葉翎那里住。墨鳳琉笑著應下,又拿出他給葉塵和晚晚準備的禮物,讓墨云初幫忙帶過去。
墨云初收拾好東西,出宮的時候,碰上了柳貴妃。
“十公主,聽皇上說,你要搬去跟太子妃同住。我這里有一封信,麻煩你幫忙轉交給……”柳貴妃笑意溫柔,拿出一封信,遞給墨云初。
墨云初蹙眉:“如果是要給你兒子的,何必假手于人?他就在錦云城中,你想找他,便能見到。”她大概知道柳貴妃和冷淞母子的事。
柳貴妃神色微怔,微笑搖頭:“這不是給淞兒的,是給太子妃的。我不便出宮,麻煩十公主轉交。”
墨云初有些不解,但還是把信接了過來:“好,我會轉交。”
“多謝十公主。”柳貴妃輕輕頷首,轉身離開了。
墨云初再見到葉翎的時候,冷淞在跟葉翎談找人的事。
“云初,這是冷淞。”葉翎以為他們不認識,便開口介紹。
“我跟冷公子早就認識的,他三年前救過我的性命。”墨云初把東西放下,坦坦蕩蕩地說,視線是看向冷淞的。
葉翎挑眉,冷淞皺眉:“你是?”
墨云初微嘆,冷淞果然沒認出她來,也或許是忘了。她正了正神色說:“我當時女扮男裝,臉上有道疤。”
那次墨云初喬裝打扮出門游歷,路見不平出手救一個姑娘,卻中招被擒。冷淞是在尋找萬俟楓,撞見有人鬼鬼祟祟,便跟過去,救下了墨云初。
彼時冷淞是個結巴,一句話沒說,給墨云初松綁,又給她找了解藥,扔下一個錢袋子,扭頭就走。
墨云初一度以為冷淞是個啞巴,直到她根據樣貌查到冷淞的身份,才知道他是個結巴。當時覺得,有點可愛。
“原來是你。”冷淞微微點頭,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葉翎表示,光棍兒就是這樣煉成的……
不過挺有趣,葉翎也沒打算做什么,說要帶墨云初去看她的房間時,墨云初拿出一封信遞給她:“有人讓我轉交給你的。”
“你父皇?”葉翎接過來。
“不是,柳貴妃。”墨云初說。
冷淞面色一沉,伸手奪過那封信:“多管閑事!”
葉翎無語:“冷淞淞,信是給我的,你激動什么?”
“不用看。”冷淞說著就要把信撕了。
葉翎踢了冷淞一腳,把信奪回去:“你去給我打三只野雞來。”
“為什么?”冷淞反問。
“當然是為了吃!”葉翎擺擺手,“快去,不然你今日沒飯吃!”
冷淞默默地起身離開了。
墨云初忍俊不禁:“大嫂,他真聽你的話。他的結巴是你治好的吧?”
葉翎搖頭:“這倒不是,是我另外一個朋友醫治的。你喜歡他?”
墨云初點頭:“嗯,我喜歡他,一見鐘情。”
“你可以的。”葉翎笑了,“放手大膽地去追,我支持你。”
“大嫂支持,那我就成功一半兒了。”墨云初對這件事很樂觀,并不在意剛剛冷淞的態度。那只能說明冷淞對于救人這種善行沒有放在心上,真是個好人。
葉翎拆開柳貴妃給她的信,信的開頭,柳貴妃感謝葉翎和南宮珩對冷淞的寬容和照拂。
而后,柳貴妃在信中講述了她跟冷淞母子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
冷淞的父親冷震軒原是墨云國的一個將軍,外人眼中,他武功高強,英武爽朗,殊不知他背地里還有另外一面。
冷震軒嗜酒,一喝醉就喜歡耍酒瘋,打罵柳氏。彼時冷淞年紀很小,柳氏不希望給他造成心理陰影,一見冷震軒喝酒,就讓下人把冷淞帶走,所以冷淞印象中的父親,什么都好。
柳氏一度無法忍受,但她娘家沒落,沒人撐腰,只提過一次和離,換來的是冷震軒變本加厲的凌虐。
后來,冷震軒醉酒意外身亡,柳氏本想帶著孩子好好過日子,誰知冷震軒的弟弟對她圖謀不軌。有次她外出去上香,要在廟里住一晚,她的小叔子暗中跟了過去,欲強迫她,她跑出去,撞見了墨鳳琉。
墨鳳琉救下柳氏,并開始暗中教柳氏武功,給了她很多關照和溫暖。
后來,柳氏懷上墨鳳琉的孩子,入宮為妃。她想帶冷淞走,冷家人不同意,墨龑也不同意冷淞進宮生活。但墨鳳琉承諾,她想暗中照顧冷淞,隨時可以出宮去。
可沒想到,冷淞再也不肯認她了。
這些年,她一直默默地看著冷淞,想要彌補,卻始終得不到冷淞的原諒。
“太子妃,我是個女人,皇上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救贖和依靠。當時年輕,我選擇他,但從未想過要放棄淞兒。我知道淞兒有心結,但他不肯聽我說話。我不是想求淞兒原諒,只是希望能夠解開他的心結。如果你能開導開導淞兒,我真的感激不盡。”
葉翎把信看完,若有所思,問墨云初:“冷淞那個同母異父的妹妹,今年多大?”
墨云初脫口而出:“十五歲。”冷淞的事,該知道的她都查過。
“冷淞今年二十三,也就是說,柳貴妃在冷淞七八歲的時候改嫁給了你父皇。”葉翎說。
“我可以看看嗎?”墨云初問。
葉翎把信遞給她,墨云初很快看完了,蹙眉說:“她是想說,她追求真愛沒有錯,她心里一直有冷淞,是冷淞不能理解她?”
葉翎微微點頭:“是這個意思。”
“大嫂你怎么看?要幫她勸導冷淞嗎?”墨云初問。
葉翎搖頭,把那封信撕成了碎片:“勸什么?柳貴妃顯然到現在都不明白,冷淞為何不肯原諒她。寡婦再嫁沒什么不對,追求真愛也是個人自由,但她是個母親,她當時根本沒有考慮過冷淞會面臨的一切。”
墨云初皺眉,葉翎接著說:“他那時才七八歲,生活在冷家,冷家人會原諒柳貴妃入宮嗎?當然不會,但他們又不能動柳貴妃,只能把氣撒在冷淞身上。周圍人的冷眼嘲笑,虐待毆打,都是必然的,甚至可以做得沒有痕跡。她說她一直想著冷淞,然而那時她跟墨皇濃情蜜意,又有了孩子,她所謂的自由出宮,冷淞永遠排在她的小女兒后面,每次見面怕只是很短的時間,能幫到冷淞什么?她一直在給冷淞做新衣服,但冷淞缺的是新衣服嗎?”
墨云初面色微沉:“大嫂覺得冷淞缺什么?”
“缺愛。”葉翎搖頭說,“你知道冷淞為何曾經以為他喜歡墨蔚嗎?理由很簡單,也有點可笑,他說,只有墨蔚對他笑。”
遭受了多少冷眼,才會被一個人虛偽的笑給欺騙?冷淞真的傻嗎?當然不。天生的殘疾,父親離世,母親拋棄,小小年紀不知遭受過多少冷暴力,這些柳貴妃根本就沒有真正在意過。她只是自以為是地認為,她很努力地想要修復母子之間的關系,她一直在付出,卻得不到諒解。
時間無法倒流,有些傷害,也注定不能彌補。
墨云初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問葉翎:“大嫂,我笑得好看嗎?”
“有點刻意。”葉翎笑著說。
墨云初嘆了一口氣:“怎么才能讓冷淞喜歡我呢?”
“這個問題,你自己會找到答案的。”葉翎說。
明日是南宮珩登基的日子,墨鳳琉派人送來龍袍鳳袍,請南宮珩和葉翎試穿,并有人給他們講解明日典禮的流程。
南宮珩大刀闊斧地砍去不少繁瑣的禮節,來人回宮稟報,墨鳳琉說,一切都照南宮珩的意思來辦。
英言修和墨蔚的婚期也定了,就在九月底,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
是夜,墨鳳琉宿在柳貴妃宮中。
柳貴妃給墨鳳琉揉捏著肩膀,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怎么了?”墨鳳琉握住柳貴妃的手,拉著她過來,坐在他腿上,眸中溫柔一如既往。
柳貴妃微微搖頭:“我今日請十公主幫忙轉送給太子妃一封信,也不知太子妃看了,會怎么看待我,會不會幫我勸解淞兒,我真的很希望他再叫我一聲娘。”
墨鳳琉笑了笑:“小葉是個聰明且活得通透的人,但冷淞是她的朋友,這件事,她定是心向冷淞的。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冷淞不認你,就像錦夜不肯叫我父皇一樣。因為我們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是缺失的,心中再多牽掛,不能陪伴左右,便無法照顧周全。這份虧欠,很難彌補。”
柳貴妃神色黯然:“不管我做什么,都得不到淞兒原諒了嗎?”
墨鳳琉握住柳貴妃的手:“人心肉長,你對他好,早晚他會知道的。”
“皇上把皇位交給太子,以后打算做什么呢?”柳貴妃問。
“以后啊?”墨鳳琉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幅山水畫,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就可以與心愛之人日日廝守,不為俗事煩擾。”
柳貴妃柔聲問:“那么多姐姐妹妹,皇上最心愛的是哪個?”
墨鳳琉笑了:“你說呢?”
柳貴妃心中甜蜜,依靠在墨鳳琉胸口,輕聲說:“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重來一次,會不會跟你在一起。”
“想出答案了嗎?”墨鳳琉輕撫著柳貴妃的長發。
柳貴妃輕輕頷首:“不管怎么想,答案都是,會。雖然對不起淞兒,但錯過皇上,我這輩子都會黯淡無光的。”
翌日,登基大典。
在南宮珩的簡化之下,很快就結束了。
南宮珩成為墨云國新的皇帝,墨鳳琉退位成為太上皇。全程觀禮的英言修,面沉如水。
登基大典后,墨鳳琉在書房跟南宮珩交接政務,葉翎也在。
“錦夜,小葉,我知道你們的能力,墨云國交給你們,我很放心。”墨鳳琉笑著說,“英言修和白燕禹事實上就是英天國和白羽國的掌權者,利用他們,滅掉那兩個國家,這片土地,將全在你們手中。需要我做什么,盡管開口。我不奢求你們認我,但只要是你們想要的,我都會盡力。這是我欠你們的。”
“不必。”南宮珩神色淡淡地說,“給你三日時間,帶著你的女人孩子離開皇宮。”
墨鳳琉點頭:“不需三日,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日就走。這座皇宮,現在只屬于你們。我不會讓任何人過來騷擾。只是,希望你們給我機會,可以經常來看看晚晚。”
南宮珩沒應,墨鳳琉起身離開了,身上穿的已不是龍袍,而是一身墨色的常服。
當日,南宮珩安排蒙璈接管墨云國大軍,全面出兵,搜尋宋清羽和風不易的行蹤。到現在他們都沒出現,有很大的可能遇到了麻煩。不過落到楚明澤手中的可能性不大,其他的,只要能找到線索,都好解決。
此時,墨云國某地的一個山洞中。
陽光照進山洞口,只一小片地方。里面幽暗陰冷的角落里,風不易幽幽醒轉,動了一下,就聽到了鐵鏈撞擊的聲音。
腳步聲響起,兩個人走進來,后面的人點了火把,插在石壁凹陷處,山洞中亮了起來。
“風神醫,想好了嗎?”開口的是個女人。
風不易微微抬頭,看著戴面具的黑衣女子,冷冷地說:“別做夢了!”
黑衣女子冷哼了一聲,另外一個女人揚起長鞭,在風不易面前的地上狠狠地抽了一下,而后反身,一鞭子抽在了背后被鐵鏈懸吊在山洞中的人身上!
只見那人上身赤裸,滿是鞭痕血跡,看起來慘不忍睹。長長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臉,被鞭子連續抽打數十下,也不見痛呼抬頭,像是暈死過去了。
風不易神色痛苦地閉上眼睛,耳邊的聲音卻越發清晰。
“風神醫可真是鐵石心腸,你的好友宋公子日日遭受鞭刑折磨,你卻始終不肯救他。”黑衣女人俯身看著風不易,“其實很簡單,交出轉生蠱的方子,你們就可以走了。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嘴硬呢?是因為鞭子沒有打在你身上?”
風不易緊閉雙眸,不應聲,那邊白衣女子收了鞭子,靠近,撥開被懸吊之人的頭發,露出來的那張絕色無雙的蒼白面龐,不是宋清羽又是誰?
“姐姐,這個男人長得真好看,我想跟他做夫妻!”白衣女子手指沾了宋清羽身上的血跡,放入口中,舔舐掉,眸光邪肆,“美人的血都這么香。”
風不易猛然睜開眼睛,滿面怒意:“賤人,拿開你的臟手,不準碰他!”
黑衣女人冷笑:“可以打,不準碰?難不成你們兩個是那種關系?若是如此的話,我最后給你一個機會,再不交出我們想要的東西,宋美人就只能伺候我妹妹了!一天時間,慢慢考慮。妹妹,走!”
白衣女子摸了一下宋清羽的臉,在他耳邊說:“美人,我明日來接你入洞房。”
兩個女人離開,山洞中再次恢復了平靜。
“宋清羽!你怎么樣?”風不易擰眉問。
宋清羽緩緩地睜開眼睛,聲音虛弱,喃喃地說了三個字:“死不了。”
“你說你能扛得住,現在呢?明日那個賤人真的有可能把你吃了!”風不易神色煩躁。
“到底是誰,知道我們的身份,還知道轉生蠱……”宋清羽低聲說,“這次絕對跟楚明澤沒關系,是另外一個,一直暗中盯著我們的鬼……”
“快說,怎么辦?我交出蠱方,她們不知真假,也沒有蠱種之血!咱們先脫身再說!”風不易擰眉說。
“不……不行……既然知道你我的身份,還知道轉生蠱,定然是密切盯著我們的人,說不定連蠱種在誰身上都知道……萬一,他也被抓了,一旦交出蠱方,事情就無法挽回了。而且,不交我們會活著,交出去,就真的沒命了。”宋清羽微微搖頭。
風不易知道,宋清羽說的“他”是葉塵。雖然出事的時候,葉塵在葉翎身邊,但難保不會失散。若幕后黑手一直監視著他們所有人,并且抓到了葉塵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我每天眼睜睜地看著你被鞭打,你跟我說沒關系,現在被人睡了也沒關系嗎?”風不易快瘋了。
宋清羽沉默片刻之后說:“我有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