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將門嫡妃  471.終局之戰(三)

類別: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盛寵之將門嫡妃 | 三木游游   作者:三木游游  書名:盛寵之將門嫡妃  更新時間:2020-07-28
 
天色將明的時分,晚晚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來,就見寧蓁坐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外面,一整夜都沒有睡,滿面擔憂。

“姥姥不要擔心,我娘那么兇,定把壞人殺得片甲不留!”晚晚握著小拳頭揮舞了一下。

寧蓁微嘆,起身朝晚晚走過去,就聽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阿蓁,我贏了!”葉晟大步進門,一把將寧蓁擁入懷中。

“姥爺威武!”晚晚開心地在床上跳起來。

寧蓁被葉晟抱著,喜極而泣。連日以來,飄飄忽忽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一整夜的牽掛不安也消散了。

“沒有人要抱抱我嗎?”晚晚坐在床邊晃著可愛的小腳丫,笑嘻嘻地問。

葉晟牽著寧蓁走過來,寧蓁抱住晚晚,葉晟長臂一伸,把她們倆都圈在懷中,笑了起來。

“我爹呢?我娘呢?他們沒有受傷吧?”晚晚小臉認真地問。

“呦!誰家孩子,這么孝順呢?”葉翎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晚晚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娘,聽說你要揍我,來呀來呀!”

葉翎:……又來了……

“告訴娘一個好消息,我們把外公救回來了。”葉翎對寧蓁說。

寧蓁面色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葉翎,又看葉晟,葉晟肯定地點頭。

寧蓁眼淚奪眶而出,立刻起身要過去看祁遜。

“哇!太姥爺?有多老?比萬俟師公都老嗎?”晚晚又啟動好奇寶寶模式。

“不告訴你。”葉翎捏了一下晚晚的小臉兒,拉住寧蓁,讓她坐下,“娘,外公身體狀況不太好,這會兒昏迷著,小風風在給他醫治,晚些時候再過去吧。”

寧蓁激動又擔憂,不過聽了葉翎的話也沒堅持要去,只比劃著問葉翎,“其他人有消息嗎?”

據祁蓉所言,當年祁家滅亡時,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除了祁遜,還有他兄弟兒子弟子,少說二三十號家族核心成員。

這些年,祁蓉一直認為那些失蹤的人都在那場大難之中成功逃生,隱居躲避,伺機復仇。

只是,等啊等,一晃經年,始終杳無音訊。

如今既然確定祁遜當年沒死并非是逃走,而是從一開始就落入端木尹手中,那,一同消失的其他人,會不會也在端木尹手里?

葉翎微嘆,握著寧蓁的手,搖搖頭,“還沒跟外公說上話他就昏迷了,但從昨夜端木尹的樣子,恐怕活著的也就外公一個,其他人都不在了,否則他在危急關頭,定會拿來說事。”

寧蓁眸中痛色蔓延,忍不住又落下淚來。饒是早就想過最壞的結果,但心中終究存了一絲希望,她知道,葉翎這么說,事實八九不離十。

“姥姥不要哭,還有我吶!”晚晚接收到葉翎眼神示意,立刻依偎到寧蓁懷中撒嬌。

有孩子在,寧蓁情緒很快平復下來,雖然葉翎覺得只是表面。

“娘,那個最壞最壞的家伙,是怎么死噠?是不是好凄慘?說出來讓姥姥開心一下嘛!”晚晚問。

葉翎搖頭,“沒死。”

“抓回來啦?”晚晚眼睛一亮,“他長什么樣子?是不是好丑好丑,我想看!”

寧蓁眼神詢問,葉翎微嘆,“沒抓回來,給他跑了。不過娘不必太擔心,他的轉生蠱已經被解除,手腳都被斷掉,成了個徹底的廢人,能逃走是意外冒出來一個不知什么路子的女高手。”

寧蓁神色凝重,比劃著問:“那他接下來會不會瘋狂地傷害無辜之人?”這是他們一直以來最不希望出現的結果。

葉翎搖頭,“我認為不會。救端木尹那個女子,跟他不像是一路人。這件事我們有所防備,娘放心。”

另外一邊,同樣因為牽掛整夜沒合眼的祁蓉見到歸來的夜昊,得知端木尹沒死,忍不住怒罵:“那個烏龜兒子王八蛋,賤命倒是長!”

不過等聽到夜昊說,祁遜活著,被救回來了,祁蓉先是不可置信,繼而欣喜不已,立刻就要過去看,但被夜昊攔住了。

“小葉說了晚點再去,別著急。”夜昊說。

祁蓉愣了一下,聽出夜昊話中有話,皺眉,“你的意思是,小葉對爹有所懷疑?”

“謹慎起見。總要先確定,那是不是真是岳父。”夜昊說。

雖然事實明顯,端木尹留著祁遜的首要目的是報復折磨,而不是拿他當人質,否則早就把祁遜拉出來用了。

但既已到決戰時刻,最后關頭,葉翎說過這一次端木尹若得到寧蓁,一定不會像從前那樣,耐心等著寧蓁點頭接納他,因為他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大抵端木尹是打定主意,要用別的手段,不再等了。譬如抹除寧蓁的記憶,讓她忘記所有過往。

如此,端木尹把祁遜帶過來,用在這個時候,也必然有預謀,在祁遜身上做手腳不無可能。

祁蓉紅了眼圈兒,“都聽孩子的,但我希望只是小葉多想了。有祁家其他人的消息嗎?大哥大嫂他們……”

夜昊深深嘆氣,搖了搖頭。

祁蓉一時悲從心來,又哭了一場。

相對而言,從小在圣島長大,對父母并沒有什么印象的祁妙,得知祁遜被救,祁家其他人大概率已都遇害,倒是更冷靜些。

“我沒事。”祁妙對著宋清羽搖搖頭,“爺爺活著,生不如死,我爹娘走了,未嘗不是解脫。不然……”便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這里是西涼城郊一處隱秘的別院,里面有南宮珩設計的機關暗道,防御力不比寧王府低。

早膳后,蘇棠帶著一坨血肉模糊的臟東西到處惡心人,說讓大家都高興高興,被蒙婧擰了一頓。

經過商議,南宮珩和葉翎決定今日就帶著大家搬回寧王府去,畢竟那里才是真正的家,這里只是暫時的躲避之所,不是長久之計。

回到寧王府,安排妥當后,祁遜仍未蘇醒,葉翎也沒讓祁蓉和寧蓁去見他。最基本的,人是不是真的要確定過。

“小風風,怎么樣?”葉翎進門便問。

“身體極差,滿身是傷,多是舊傷。”風不易說。

祁遜已經被清理過身子,換上干凈衣服,閉著眼睛躺在那里。瘦得皮包骨,因常年不見日光,皮膚蒼白無血色,頭發也快掉光了,露在外面的手上,脖子上,密布著大大小小的疤痕,臉上也有。

“迷心針是不是不能用?端木尹極有可能對他用過,譬如逼問我娘的下落。”葉翎說。

“如何判斷他有沒有換過芯子?小風你有別的辦法嗎?”葉纓問。

風不易聞言就笑了,微微抬起下巴,一臉傲嬌,仿佛就在等待這個問題,“當然有!”

葉纓葉翎都看向風不易,風不易清了清嗓子說:“先前洛宇那個家伙因為不能用迷心針,導致無法確定他到底是真是假,我覺得這樣不行!不能依賴迷心針來驗證轉生蠱,這兩者本來毫無干系,端木尹又對此有所防備,他手里的人都是見迷心針必死!引蠱香那種低級玩意兒也沒用處!”

轉生蠱在轉生后并不會立刻死滅,用引蠱香可以將它引出來,證明轉生蠱的存在。但同時,轉生蠱離體死亡,用過一次后,也就無用了。

這是當年虞天為了驗證他們在云堯和宋清羽身上的轉生蠱試驗是否成功,命楚明澤找到宋清羽,暗中用過的手段,風不易早就會。

但現實是,真正的蠱術高手,對這一點,都處理得很干凈,絕對查不到。尤其是專門用此種陰邪手段安插的細作,更不可能留下這種把柄。

“別賣關子,說重點。”葉翎催促風不易。迷心針引蠱香都不行,風不易又有什么新點子?

“很簡單啊!找人演一出戲,讓他見到‘端木尹’,看他的態度就知道他們的關系了!”風不易一臉嘚瑟。

葉纓嘴角微抽,“我還以為小風你找到了什么醫術蠱術方面的辦法。”

風不易搖頭,“在用過引蠱香之后,從身體上,是完全不可能再查出破綻的,只能用手段逼問出真話。迷心針不能用,那就用計謀!”

“小風風你真聰明。”葉翎幽幽地說。

“怎么覺得你在諷刺我?這不可行嗎?”風不易反問。他是大夫,難得不拘泥于醫術層面來思考問題,自覺這個點子很不錯。

“會不太準確,不過可以試試。”葉翎說。昨夜在葉纓出現的時候,祁遜就昏迷過去了,后面發生的事他并不知道。演戲騙人,倒也不難。

“人什么時候醒?”葉纓問。

“最快今夜。”風不易說。

“那就讓娘和大姨都等著,我們確定過之后再決定是否讓她們相見。”葉翎說。

晚些時候,寧蓁和祁蓉都問起,葉翎只說人還沒醒,明日再看。

葉翎專門找寧蓁和祁蓉問起端木尹的身世。

“我只知道他是父親撿來的乞丐。”祁蓉蹙眉,“他的親妹妹?我從未聽說過。”祁蓉被祁家收養的時候端木尹就已經在那兒了。

寧蓁也搖頭。

看來,只能等祁遜醒來問他,但葉翎懷疑,他也可能不知道,甚至在這之前,端木尹自己都未必知道。

寧王府中又恢復了往日的安寧溫馨,孩子們的歡笑聲總是能讓人暫時忘記煩惱。

聽夜昊描述最后救走端木尹那位女子的特征,洛璃皺了眉。

“洛兄難道知道那人?”夜昊很驚訝。他在跟洛璃講昨夜事情的經過,洛璃已經說了并不清楚端木尹的身世。

洛璃若有所思,搖了搖頭,“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約莫十年前,我為了幫……采一種奇藥,曾去過一個無人的荒島,不慎被毒蟲咬傷。那種毒蟲毒性霸道,我一時大意,毫無所覺,突然就不省人事。那島上遍布毒物,我又是單獨行動,若是無人相救,大概會被那些毒物分食。”

那毒島兇險,聞雅只是猜測上面可能會有她急需的一種藥材,隨口一提,洛璃便去了,隨身帶著許多聞雅為他準備的防身藥物,隨從留在船上,獨自上島,結果出了事。

“洛兄的意思,是一個女子救了你?”夜昊問。

洛璃點頭,“是,當年我蘇醒時,身旁有個女子,并不言語,墨色斗篷,戴著面具,看不到容貌。”

“只憑這個,倒未必是同一個人。”夜昊說。

洛璃搖頭,“不,我想起那人來,是因為她在給我療傷的時候,我脖子上,始終纏著一根金絲,無法動彈。不管我說什么,她都不理會,我的毒解了之后,她就消失了。”

“那金絲武器……倒真像是同一人!”夜昊神色一正。這個特征很罕見。

“但因她根本不理會我,也不接受我的道謝,所以其他的,我并不了解,后來我回去之后曾派人打聽過,但沒有任何收獲。”洛璃說。

洛璃專門找葉翎,說他可能見過救走端木尹那個女子,葉翎也很意外。

聽完洛璃的講述,雖然并沒有得到關于那女子身份來歷的任何信息,但也并非沒有收獲。

“她不是奸惡之人。”洛璃很肯定地說,“在那樣的地方,完全不認識,她出手相救,不圖回報,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而且她若是對八大家族有了解,應該從我身上的東西就能知道我的身份,但根本不在意。而且,最后聞……上官箬想要的奇藥,我找到的時候,發現有兩株,其中一株剛被挖走。說明那女子跟我有同樣的目的,是去采藥的,她完全可以把兩株都帶走,卻給我留了一株。”

“是什么藥?”葉翎問。

洛璃說了一個藥名,葉翎知道,“是救命用的,雖然不知道上官箬那個賤人要用來干什么,但或許那個救你的奇女子以為你家中有人等待那藥活命?不論如何,她的行事作風,真跟端木尹不是一路人。”

有時候,善惡不能看在人前做了什么。多的是人在別人能看到的地方道貌岸然,背地里惡事做盡。

在蠻荒之地,沒有別人,萍水相逢,那女子出手救洛璃和留下藥材的行為,給葉翎的感覺,很難是壞人。

這跟昨夜那女子抓了葉翎,卻根本不理會端木彥要報復葉翎的叫囂,說她尚且不清楚事情原委,只為救人,不會聽任何一方一面之詞的表現,是能對得上的。

因此,葉翎幾乎可以斷定,洛璃當年的救命恩人,就是昨夜帶走端木尹那個。

洛璃嘆氣,“希望她是端木尹的親妹妹這件事,只是個誤會。”他這么多年一直不曾忘卻的恩人,真不希望跟端木尹扯上關系。

葉翎笑笑,“說不定呢。我想,我們會再見的。”

“你外公……”洛璃問。

葉翎搖頭,“過了今夜就知道。”

夜半時分,月涼如水。

祁遜幽幽醒轉,耳畔山風呼嘯,他躺在一塊冰冷的石頭上。

不遠處,墨袍男子盤膝而坐,身旁垂手侍立的高大男人看到祁遜,便走了過來。

“醒了?”是端木彥的聲音。

祁遜閉上眼睛,并不言語。

“昨夜的事,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端木彥冷聲問。

“呵呵……”祁遜卻閉著眼睛笑了起來,“你們……輸定了……”

“端木尹”和“端木彥”對視了一眼。

假扮端木彥的百里夙上前去把祁遜扶起來,“外公,對不住,我們只是為了防止端木尹已經對你下毒手,往我們身邊安插細作。”

祁遜身子顫了一下,猛然睜開眼,瞪大眼睛看著百里夙,神情激動,“你……你方才叫我什么?”

“外公。我叫百里夙,是葉纓的丈夫,葉纓是您的大外孫女。”百里夙笑著說,“那邊那個,假扮端木賤人的,是我連襟,您的另外一個外孫女婿,叫南宮珩,或許您老從端木尹那里聽說過這個名字?”

“我……這是……你們已經把端木尹給殺了?”祁遜蒼老枯瘦的手緊緊抓著百里夙的胳膊。

“沒有,最后出了點意外,他被人救走了,不過已經斷手斷腳廢掉了。先回家再說。”百里夙說著,把祁遜背了起來。

“蓁兒……蓁兒她沒事吧?”祁遜問。

百里夙搖頭,“沒事,娘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祁遜不住地說。

回到寧王府,寧蓁和葉晟,祁蓉和夜昊夜靈,祁妙宋清羽,葉纓葉翎葉旌都在風不易那里坐等。

寧蓁和祁蓉都有些忐忑,心中默默祈禱,祁遜一定不要有事。

百里夙背著祁遜進門,隨后進門的南宮珩對著大家點點頭,表示確認過,是本尊。

“蓁兒……蓉兒……”祁遜看到寧蓁和祁蓉,禁不住老淚縱橫。

父女重逢,自是歡喜又悲傷。

祁妙看著祁遜如今的模樣,也紅了眼圈兒。

祁蓉跟祁遜介紹晚輩,祁遜更是激動不已,眼淚流個不停。

“父親,別哭了,您的身體本就不好。您還有兩個重外孫,一個重外孫女呢!今日太晚,孩子們都睡了,待明日就能見到了。”祁蓉抹著眼淚說。她是祁遜收養的,對這個養父更多的是敬重。

“我……我當太姥爺了?”祁遜像是傻了一樣,雙手顫抖,虛弱的聲音透著激動。

夜昊肯定地點頭,“是啊,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沒人在團聚的時刻問起祁家其他人,但祁遜再次看向祁妙的時候,滿面痛苦,不住搖頭,“都是我……都是我的錯……養虎為患……害了全家人……都是我的錯……”

“爺爺,都過去了。您也是好心,誰也不會想到端木尹會瘋魔至此。”祁妙安慰祁遜。

“他為了折磨我……每一年在蓁兒生辰那日,當著我的面,殺掉一個祁家的人……他不讓我死,他就是要看著我,生不如死地活著……”祁遜哽咽著說。

“那個畜生不如的狗東西!”夜昊怒罵。

這下確定,當年除了逃出的祁蓉之外,祁家其他人,就剩了祁遜一個。祁妙是在她父母都被俘虜之后出生的,被養在圣島上,且被告知身世,允許跟寧蓁相認,只是端木尹用來控制寧蓁的手段罷了。若非如此,她也難逃一死。

是團聚,卻再也不可能真的團聚。

“外公可知道端木尹的身世?”葉翎問。

祁遜搖頭,“他是我年輕時偶然結識的故友留下的遺孤,托我撫養……為了避免被仇家找到……所以故意讓外人以為,那是我撿回去的孩子,且給他取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名字……為了保護他,這件事,我守口如瓶,連你們都沒說過,待他如親子一般……可沒想到,會給祁家帶來滅頂之災……”

“外公的故友是什么來歷?”葉翎再問。

祁遜嘆氣,“萍水偶相逢,那是個豪爽之人,卻從不曾言明真正身份……說我知道太多,沒什么好處……我便也沒有問過。第二次相見,就是他重傷托孤,后來,再也沒有見過了……我一時心軟,卻釀成大錯啊!”

“岳父千萬不要自責,錯的是端木尹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是你。”夜昊沉聲說。

祁遜就留在風不易那里,夜昊讓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他守著照顧。

林家村。

端木彥把端木尹臉上包著的布小心拆掉,看到依舊血肉模糊的那個“賤”字,嘆了一口氣,給端木尹換藥。

臉上的傷,可以恢復如初,但斷掉的手腳,再也接不回去。除此之外,端木尹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數不清,他從昨夜被帶來這里,就一直昏迷,尚未蘇醒。

深夜小村子里只有偶爾的幾聲狗吠,端木彥給端木尹換好藥,出門去倒水,見院中站著一個黑影,嚇了一跳。

“是我。”女子的聲音。

“姑姑回來了!”端木彥松了一口氣,態度很熱絡,“父親的傷不會危及性命,只是有些傷,再也恢復不了了。等他醒來,定難以接受。”

“那些人,下手太過狠辣。”女子說。

端木彥點頭,“是啊!”

“所以,你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女子問。

端木彥深深嘆氣,“一切,只是因為父親的癡情專一,他不過是想找回青梅竹馬的戀人,卻遭遇百般阻撓。很多事,父親都藏在心中,不跟我講,等他醒來,讓他親自跟姑姑說吧。”

端木彥其實是不敢多說。他也是昨日才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迄今沒有見過她的真容,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一開始有戒備,不過因為實力懸殊,又聽女子說要找端木尹,說那很可能是她兄長,端木彥自是恭敬客氣,最后也的確是靠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救了端木尹。

但很多事,端木彥根本不敢提,也不知道該編造什么樣的故事來騙取這人的信任。因此,他只說自己不知道,讓端木尹醒來再跟這人講。

翌日,晨光熹微,端木彥聲音驚喜,“姑姑,父親醒了!”

女子進門,床上的端木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眸中閃過迷茫,繼而是毀天滅地的怒火。

“父親,那是姑姑!是她救了我們!”端木彥提醒端木尹,那邊還有個人,要小心應付。

“你……是誰?”端木尹張口,聲音虛弱無力。

“父親或許都不知道自己有個親妹妹吧,不過姑姑找到父親了!”端木彥說。

“他問的是我,不是你。”女子聲音淡漠,“你出去,我有話要跟他講。”

端木彥垂眸,“好,姑姑跟父親慢慢聊,我就在外面,有事隨時叫我。”

女子走到床邊站定,斗篷還在,面具未摘,看著端木尹,“我有一個兄長,此事我也是三個月前才知道。我所知道的,我的兄長當年被我父親交給祁遜,且告誡過祁遜,我兄長不能跟純陰之女結合。你是祁遜的養子,他不允許你娶他的女兒,這些都符合我兄長的特征。不過,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我兄長臀部有個胎記,在左側還是右側?”

“這……”端木尹有氣無力,“其實兩側都有……一大一小……你問哪個?”

女子沉默,端木尹的手臂微微顫了一下。

片刻后,女子開口,“你的答案,很聰明,也或許是真的。不過,我兄長身上并沒有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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