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閨女心地善良,當初看你沒有人照顧,就把你領回家,給你吃,給你穿,還供你上學,她就一家服裝店,掙得那兩個錢都給你花了,可憐我生養她一場,我這病了,她都一分錢沒掏。”
錢翠芳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功力十足,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她這么一說,這邊頓時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你得了這個該死的病,治也治不好,還要住在醫院里,你說你這一天的房費得多少錢?聽說用的還都是進口藥,這花的全都是我閨女兒的錢!你說你還要拖累我閨女多久?”
“既然治不好,就痛痛快快出院,該哪死就哪里死去,別擱醫院浪費錢,你知道你這樣一天要花出去多少齊錢嗎?感情花的不是你的錢,你是一點兒都不心疼!”
“我閨女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能不能自覺點離開他們,不要再吸她們的血了?就你這樣,家里有再多的錢也不夠填你這個窟窿的!”
錢翠芳三句話不離錢,表演俱佳,雖然說話難聽了一些,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明顯,大家都知道,溫立言連收養的都不是,只是寄住在他們家里,現在他生病了,而且還是非常難治的病,花錢也不一定能夠治好的那一種。
現在錢花了不少,病情沒有起色。
相鄰的幾個病房知道一些溫立言的情況,也看到姜沐趙月為了他的病折騰出來的大手筆,之前還以為這是他們的親人,所以才這么不遺余力,現在知道了真相,一時間感情有些復雜。
“不是親生孩子還對他這么好,趙月真是一個大好人,你們可不知道,他們在醫院里花了多少錢!”
“呵呵,在醫院這花的都是小錢,看到來醫院里做配型的人了沒有?來一個就給500塊,這都快一個月了,這花了多少錢,你們算算,聽說還不只是在咱們醫院這樣,還有好幾家醫院都是這樣的!”
“那真的是撒錢了!這孩子也太不知道分寸了,又不是人家親生的,怎么就心安理得讓人家付出這么多錢給他治病?”
“可不是,這要是真的能治好也就算了,可這就只是找一個配型而已,就已經花了這么多錢,關鍵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在這樣找下去,誰知道還要花多少錢進去!可能到最后,就算是花了大筆的錢財,也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型,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要怎么說這孩子不知道分寸,不是人家的孩子還要賴著人家!沒看到家里的錢都花在了他身上,人家母親生病了都拿不出錢來,這人臉皮也太厚了一些!”
“好死不如賴活著唄,能活下去,誰想死?他肯定不想離開啊!”
“話也不能這么說,我到是覺得人家就是感情好,甘愿給孩子治病,咱們這些外人沒事就不要瞎議論了。”
“可不是,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給孩子治病,那就直接斷了住院費不就行了,沒了住院費,醫院自然會把人趕出來。”
“沒錯,人家就是在乎這孩子的命,不在乎錢,這孩子剛送進來的時候我剛好在一邊,我親耳聽到這家人跟醫生說,不管是多貴的藥,只要有用就行,那家小姑娘了就去交錢了。”
人群中,病人和病人家屬議論紛紛,各執一詞,不知道的還以為溫立言花的是他們的錢似的。
對于錢翠芳,趙家老大兩口子的嘴臉溫立言是最清楚不過的,當初,他們都能舔著臉到家里要拆遷補償款,現在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溫立言,我們趙家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識相的你就快點出院,告訴姜沐不要再整那些有的沒的,小妹也是的,就這么縱容姜沐,這么多天,這花進去了多少錢啊!”
趙保家那叫一個心疼啊,這件事情還是他聽公司里的同事說的。說什么做一次配型就給500塊,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細細問過之后他才知道,這是姜沐搞出來的,而且已經開始快有一個月了。
他這么一算,一個數字映在腦海里,當下就坐不住了,立刻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母親老婆,這才有了一家人到醫院這一行
“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收留我的是趙姨和姜沐,跟你們一家人可沒有任何關系,別說的好像是你們有多善良,對我有多大的恩惠似的!我聽著惡心。”
溫立言從來就不是好惹的,清洌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來,嘲諷的趙保家臉臉一陣火辣辣的燙。
“那也是我妹妹和我外甥女收養你的,怎么能說跟我們家沒關系?你用的不是我們趙家的錢?”
趙保家據理力爭,就是底氣有些不足。
“老大,別說那些有的沒有的,我們今天過來就是給你辦出院手續的,你不想出院都不行!”錢翠芳更加直接果斷。
聽說趙月存了一大筆的住院費,現在辦理出院,那剩下的錢自然要退給他們。
“你們一家人的嘴里真是讓我惡心的想要揍人。”溫立言目光深沉,看著沖進病房幾人,亮出了沒有輸液的左手,緊緊的攥成了一個拳頭。
原本走在最前面的趙保家忽然覺得小腿有些疼,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
溫立言看到,嗤笑一聲,“看來,你的記性也沒有那么差,上次你的腿斷了,失去了國企的工作,你說如果你這次哪里再斷了,會不會再次失業?”
他笑容溫和,可是,這一切看在趙保家眼里,卻是冰冷一片,后背都已經滲出了汗水,濕膩膩的,有些難受。
“你敢!你個小兔崽子,心思怎么這么惡毒,竟然還想讓我兒子丟了工作!小小年紀就心思歹毒,我看你活著也是浪費糧食,還不如死了!”
說著錢翠芳就去扯溫立言另一邊的吊瓶。
溫立言只好后退一步,阻止了錢翠芳的瘋狂行為,他可是答應了姜沐,要好好輸液,保重身體,盡可能的活下去。
趙保家一看溫立言一只手輸液,一只手護著吊瓶,沒有功夫攻擊,相互使了個眼色,一起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