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義笑了笑“你不是笨蛋,那鏡子中的魂魄也不是笨蛋,很簡單,他們渴望被打碎,因為他們尚未同鏡子完全融合,也只有被打碎了,才能活得真正的自由。”
“那他們怎么不像方才那面鏡子一般,直接依靠引誘修士來達到自由的目的?”
藍子義覺得自己一開始或許不該為她們解釋那么多,如今但是真的成了一本百科全書。
“因為陣法中的限制,這個陣法對于作為支柱的鏡子定是有著一定的限制作用,別的鏡子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他們不同。
布陣者也知道,作為支柱鏡子的重要性,故而在陣法布置成功的同時,他們也被套上了一層枷鎖。”
“所以如今,我們要怎么辦。”
不得不說,這句才是如今被困在這里的修士所關心的問題。
沒人回答那人提出了此疑問的人,因為原本還算平靜的四層,怨魂突然發生了暴動。原本隱藏在黑色霧氣之中的怨魂,紛紛朝著修士的方向襲擊而去。
仿佛是附和了藍子義所說的話一般,其他鏡子也逐漸釋放出了層層的負面氣息。
不過十幾息的時間,便有修士忍不住搖搖晃晃的朝著鏡子的方向移動而去,就好似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
此時,蘇玖體內的靈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同時,她又使得凈靈池水引入了自己的經脈之中。使得自己的靈氣和凈靈池水交互相容。
也是在這一瞬,周圍的黑氣也好,怨魂也好,開始變得極為忌憚蘇玖的存在,更有甚者直接繞開了蘇玖。
最先要接觸到鏡子的是兩個水月派的修士,蘇玖手掌驀然出現一道冰靈氣的氣流,朝著那兩個修士拍了過去。
那兩位修士的腦子被蘇玖這樣一拍,瞬間清醒了不少。
而蘇玖靈氣所過之處的地帶也迅速的被清理出了一條光亮的通道。
隨著從黑色霧氣中鉆出來的怨魂越來越多,其他修士也越發的手忙腳亂。
藍子義在原地站了半晌,突然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個凈魂陣,畢竟這對于一個戰五渣來說和這些怨魂斗還是太難了。
錢鑫見此,有樣學樣也拿出了一個凈魂陣在他周身鋪展開來。
很多虛弱的怨魂一碰到凈魂陣,便會立刻變成一堆灰飛,不得不說,這是個好辦法,只是辦法雖好,卻并不適用于所有的人,這里多數人還是拿不出這等高階陣法的。
有些心思靈活的修士,便抱了和人共享凈魂陣的打算。
水月派的弟子不敢得罪錢鑫,就將和自己對戰的怨魂朝著藍子義的陣法引去,藍子義又不是什么慈悲之人,何況他還是個陣法師,他有的是辦法,能夠將他們拒之于陣法之外。
那水月派的弟子在靠近凈魂陣之后,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藍道友,你這是什么意思?”
藍子義冷笑“若是我所記不錯,我們還是敵對的身份吧,另外,你們自己的頭便有凈魂陣,又何必來蹭我的。”
那人心里發苦,那錢鑫是什么人,哪里是他能夠惹之人,不過這般沒有志氣的話,他又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只是一邊應付著自己面前的怨魂一邊轉移話題道“現在大家處于一種什么樣的情況你也應該是知曉的,我們應該同氣連枝,藍道友又何必這般不近人情。”
藍子義嘴角也噙著一絲笑“是啊,本來確實應該同氣連枝的,但是方才貴宗弟子做的事情,可并不像是表面那般友好,我等還真的不信你們所謂的同氣連枝。”
那弟子臉色微青,想到了方才自家弟子對于蘇玖的惡意,心道,那又不是他做的,但此時顯然也有了退縮之意。
不過藍子義卻并未真的讓他離開“你想要進來也可以。”
那弟子微感詫異“是有什么條件么?”
“也不是什么太難的條件,十萬靈石可以讓凈魂陣庇護你。”
“你怎么不去搶!”那水月派的弟子大怒,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兩分,或許是因為這個條件,震得他有些神志不清,對付怨魂的速度都不由得慢了半拍,也是因為這一瞬,使得怨魂有了可趁之機,那弟子的肩膀也瞬間被戳了一個血窟窿。
怨魂不由得更興奮了,一臉想要將他拆吃入腹的既視感,讓那弟子更慌張了幾分。
嘴上不由得趕緊道“我答應,我答應。”
藍子義可不是什么容易糊弄之人,一份契約猛然凌空出現,被他融進了他的凈魂陣之中。
那人見藍子義齜著大白牙道“進來吧,進來后,相當于默認了要交予我十萬靈石。這契約可是受天道所監控的,要想賴賬可沒那么容易哦,當然考慮你們并不是那么富有,期限是十年內還清,而且在還清靈石之前都會霉運連連,至于還不清靈石之人,我相信你們不會想知道后果的。”
那人想要賴賬的想法瞬間打消,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十萬靈石又算得了什么!
這般想著那人猛的一下扎入到了凈魂陣之中。
而那跟著他一同進入凈魂陣中的怨魂,不過轉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水月派的弟子不禁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但隨即他又為那十萬塊靈石發起仇來,不還靈石還要伴隨厄運連連……想到此,他不禁轉頭看向藍子義,卻發現藍子義并沒有看他,而是轉頭看著那容顏絕代的女修。
藍子義對著那女修豎起了大拇指,臉上還帶著幾分明媚的笑意,這笑容和這陰森的氣氛可是絲毫的不相符。那女修也淡淡的點了點頭,但他分明從那淡漠的表情中也看出了一絲笑意。
只是這笑意快的轉瞬即逝,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此時,水月派的男弟子如何還猜不到發生了什么,關于入陣收費這個想法,想來便是那個女修提出的!這一群人是魔鬼嗎?他不禁有些懷疑人生。
果然太過于漂亮的女孩子,都是不好惹的。
這時,他想起了之前那個嘴碎的同門,或許能直接死在那男子的劍下還是比較幸福的,不然落在這女修的手中,還不一定會發生什么。
很多事情已經鑄成,心中反而沒了那份怨念,他不由得問藍子義道“你就不擔心我們被那怨魂奪舍,對你們起到進一步的威脅么?”
藍子義笑了笑“你們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著錢鑫那般的實力,所以除了錢鑫以外,對于我們來說都是不足為慮的存在。”
男弟子這一瞬,突然又有些慶幸,他慶幸于沒有用所謂的被奪舍來威脅藍子義他們,否則,怕是更不會有機會進入到凈魂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