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并未設防,或者說它不需設防。
一道簡易的修煉法陣籠罩了別墅四周三米的范圍,將一切的靠近者隔絕在外。
若是沒有意外,別墅內肯定不止一個修仙者。
潛入的尤忘心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法陣,不敢再有寸進。
超能者他不怕,也會在靠近的過程中有所感應,只要不是自己作死,沒有人能夠傷到自己。
可面對修仙者……
尤忘心還是有一種怯怯的心思。
在亡者大漠的長生殿,一個未曾恢復巔峰的姜太虛就讓一伙彪悍的超能者鎩羽,實力之恐怖,足以令人產生畏懼。
等待,繼續等待。
現在還是深夜,別墅里的人為了安全設下陣法也在情理之中。
次日清晨。
隨著遠處的雞舍傳出一聲雄雞報曉,籠罩的暮色正一點點褪去。
雄雞唱曉天下白!
夜里安靜的院落終于了有了動靜,緊閉的鋼制院門忽地自動開啟,門外也隱約傳來機動車的淡淡轟鳴聲。
躲在樹冠高處的尤忘心精神一振,立時在枝丫尋了一處縫隙循聲望去。
不一會兒,一輛小貨車出現在院落中,并停在了別墅陣法的外側。
小貨車的車斗內,滿滿當當填充著蔬菜魚肉等食材,甚至還能看到一箱箱啤酒白酒。
原來是采購必需品的家用車,這在上層富人階層聚居的別墅區十分常見。
負責外出采購的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扯著嗓子對著別墅一邊呼喊,喇叭也被他按得山響。
嘀嘀!嘀——
嘀嘀!嘀——
“老李,開門!你tm的就知道睡懶覺,太陽都爬三竿子啦!”
僅僅調侃了這一句,這位絡腮胡司機就將腦袋縮廂內,點起一顆煙慢慢等待。
一顆煙的功夫剛到,等他掐滅了手中的煙把兒,那圈兒波光粼粼的透明陣法終于裂開了一道口子。
一個半道半俗打扮的中年人揉著眼睛自其中出來,或許是清晨陽光刺眼的緣故,他不由自主地將右手擋在眉骨之上。
“號喪呢?每天都是這一出,你煩不煩!”
一邊不滿地嘟囔,一邊向身后打出了一串簡單的法訣。
此前一直圍攏保護的簡易陣法,竟隨著法訣的打出一點點變淡,最終消失得干干凈凈。
絡腮胡司機面露幾分得色,故意狠狠一踩腳下的油門。
轟——
一大團黑煙從尾氣筒噴出,迅速彌漫在四周,嗆得李姓中年人連連咳嗽。
眼看對方有了發怒的跡象,絡腮胡司機趕忙做出討饒的動作,嬉皮笑臉道。
“行啦,別抱怨啦,大不了今天的三餐由我來掌勺!”
“你掌勺?一言而定哈。”
李姓中年人仿佛占了多大的便宜,主動小跑兩步打開了車廂擋板,幫忙往廚房卸貨,
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前前后后忙碌時,早就隱匿在一旁的尤忘心快速穿了過去,誰也沒有驚動。
輕輕催動少量的法力感知,偌大的別墅里只有兩人在內,而且他們的定位近乎重疊在一起。
其中一人的能量波動,對尤忘心而言,可謂刻骨銘心。
沒錯,正是他此行欲要尋找的目標——醉漢于嚴。
也因為這次感知,尤忘心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緩緩從林蔭后現身出來。
別墅四個人,除了李姓中年人會那么一些粗淺的修煉功法外,其余三人都是超能者。
想想也對!
于嚴是一個爛醉鬼,對于神通廣大的修仙者,預言也不是那么重要,能有現在的人手保護已經是超豪華陣容。
在別墅院落現身的一刻,尤忘心便將超能能量向著周遭釋放,信步由心前行,根本不擔心撞上意外。
推門,登上樓梯。
沿著長長的走廊來到于嚴所在的房間外,也不去敲門,而是直接不請自入。
此刻,于嚴不再是邋里邋遢的模樣,一身得體的睡袍裹住干瘦的身軀,舒服地躺在柔軟的地毯上。
明明身邊放置著一張大床,卻選擇在地上安睡,足見其還是老樣子。
爛醉鬼一個!
還是那般宿醉未醒,渾身沾滿了令人作嘔的酒氣,與三年前不同的是,有了三個人的靜心照料。
尤忘心輕輕掩上了房門,慢慢走向于嚴躺臥的地方蹲下了身體。
對于這個改變了自己命運軌跡的家伙,自然沒有什么好客氣的。
右手一揮就將腰間的砍刀抽出鞘外,以鋒利的刀尖狠狠戳向于嚴的舒展張開的左臂。
刀尖登時沒入了大半,幾乎將對方的手臂盡數刺穿,涌動的鮮血之中也有著淡淡的酒氣。
“唔——”
劇烈疼痛之下,于嚴瞬間清醒過來,本能地想要大聲呼痛,嘴巴卻被一只堅實有力的手掌捂住,僅能發出如同嗚咽的嘶吼。
醉意完全不在,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醒。
當他睜開雙眼時,一張冷酷的“歹徒”面孔映入了眼簾,嘴角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尤忘心再度轉動一圈刀柄,捂住對方嘴巴的左手卻是干脆利落地拿開,食指豎起并放在自己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一刻,于嚴赫然發現,自己明明感受到了強烈的痛楚,張開的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如同自己的喉舌都被對方控制。
“于嚴大哥,還認識我吧?”
“唔唔……”于嚴拼命搖頭,一點都記不起眼前的兇徒是誰。
“那你可以瞧一瞧我的人生軌跡,看看接下來是否有人來阻止我……”
于嚴順從地凝望過去,發現對方的身體被一團淡淡的霧氣籠罩,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唔唔唔……”于是他只能再度搖頭。
搖頭的同時,心中也充滿了訝異。
對方是修仙者,可修仙者不是在保護他么?到底對方是誰?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人以前自己見過。
至于在哪里,他實在想不出來,或許是在某次醉酒后得罪的某位兇神,這種事又不是沒有過。
“給你一個提示——一線天娛樂城,我請你在那里過了一過男人的癮!”尤忘心右手腕微微上揚,將砍刀刀尖從對方的手臂中取了出來,并以左手食中指捻動其上沾染的血珠。
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于嚴在壓抑著喉嚨呼痛的同時,腦中也閃過了以往的數幀畫面。
曾經確實有那么一個凱子……被自己‘忽悠’得五迷三道,而且還請他在一線天消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唔——
于嚴好像還記得那人的名字。
叫……尤忘心!
怎么會是他?他不是已經死了么!
天才一秒:m.dushuz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