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婆婆一聲嘆息,忍不住跺了跺腳,林霜語眉頭一抬。
起身上前一步,伸手夫人,“婆婆,紫家的事,我知之不多,也是上一輩的事了,雖不知紫家究竟如何亡的,但大約能猜著,就是因為那寶貝兵書,我一個外甥女,其實也算不得紫家后人,前幾日簪花節上,跟皇上求了一個紫字,便是祭奠了,也只能做到這些,其他的,就讓它過去吧。如今,我只想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大家都演戲,就看誰的戲更讓誰入戲。
這婆子既然是沖著兵書,那就好說,她總有法子讓她吐真言,不管她是誰的人。
“啊喲,我的好小姐,怎能說這樣的話,你是紫家唯一的后人啊”
“婆婆,我知道,但是,那些人當初給東西給我的時候就說了,任我處置,只要我記著,自己是紫家唯一的后人就好,我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林霜語嘆了口氣,那婆子不知不覺就順勢坐下了,林霜語這才回到自己的椅上坐下。
“小姐何出此言”那婆子顯得很驚訝。
“婆婆,你也知道,我為何找到你。”
答非所問,葵婆婆被說的愣了下,勾著背,沉著眉極快的瞟了林霜語一眼,語態較之剛才,變了變,顯得平緩了許多,“小姐是因著夫人的死”
本來,她是想借著這個,與這小姐拉近關系,在這小姐跟前站穩腳,沒想到,這么快就出了這么大件事,如今,東西已不在林府,她這么多年,都白等了。
所以剛才,她才會那般激動,一個人,能有多少個十年就為了等一絲希望,她是等到了,可沒想到,轉眼,她竟給了皇帝。
用十多年的功夫,編制了一個竹籃,結果一場空。
會失常,也能理解,這也是林霜語忍了這幾天不見她的原因,要讓她知道,她并未太將紫家的事放在心上,所以才會對她姨母留下的人不聞不問,她只關系她娘的死因,要為她娘報仇。
只有這樣,才能讓這婆子,松懈戒備之心,也是不容易啊。
“沒錯,婆婆,這幾日,的確是有些忙,怠慢了,你也知道,我在這林家,不易,如今,才算是站穩了腳,也可以為娘報仇了。”
“小姐夫人的仇,咱自然要報,可是你也是紫家唯一的后人,奴婢知道,大小姐是覺著,云嵐小姐的性子軟綿,只求著她一生安康,所以才交代奴婢,不要將紫家的事告訴她,可大小姐那些人怎么小姐如此本事,是可以為紫家報仇的啊。”
不提兵書轉說報仇了看來,她是真的知曉不少啊。
“婆婆,說句不當說的話,我姓林,我從前,也是想著,回來替自己討個公道便行了,可這些日子,我才發現,當年我娘是被人害死的,而我也是被陷害送出府,再被掉了包,祖父祖母并不知曉,他們害死疼我的,我不能因為一個已經沒了的紫家,而將林家至于不顧,婆婆,我娘的死,難道不是因為兵書嗎”
說完,不動聲色,臉色愣了幾分,等著對方回答。
“小姐是說”葵婆婆目光突然變了幾變,若非林霜語善于觀察,都發現不了。
“婆婆那日不也說,我娘死的蹊蹺,是中毒,你也懷疑二房可是,我思來想去,想不出二太太害我娘的理由來,就算撇開我娘的事不是,我這次入京,差點被刺殺了,婆婆不知道吧,不是為了兵書,還能是什么我一個深閨女子,能挨著誰,犯的罪刺殺我”
“什么刺殺小姐”葵婆婆顯得很驚訝,急忙上下打量林霜語,一副很是關心的樣子。
林霜語給了對方一個寬慰的眼神,“我命大,若非入京前無意結識了閑王,恐怕今日早就死于非命了。”
“小姐難道,閑王就不是為了兵書”葵婆婆說完,連忙地下眼簾,那一抹懊惱全落在林霜語眼里。
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吧。
林霜語笑了笑,頗為自嘲道“我自然知道,我又不傻,就憑著林家如今的地位,怎可能能讓王爺青睞,所以,等婚事落定,我便將兵書交給了皇上,讓所有人的算計都落空,放在我身上,早晚我要賠了性命,還會讓林家惹上麻煩,搞不好就和紫家一樣的結果,婆婆,我一個弱女子,我能如何”
說完,一聲嘆息,臉上多了幾分凄涼之色,看著,不禁讓人信了幾分。
葵婆婆怔怔看著林霜語,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終究跟著嘆了口氣,“的確是難為小姐了,罷了罷了,小姐想要為夫人報仇,到不必再費周章了,奴婢這幾日想想,想起一件事,二太太為何要夫人,恐是因著這事”
想起來心中冷小,臉上不見封號,只有急切,“婆婆想起什么了別急,您細細說。”
葵婆子勾著背,嘆了口氣,手落在腿上搖了搖頭,“奴婢記得有一回,二太太邀夫人去上香求子,夫人本不喜出門,那會正懷著小姐,二太太說,給小姐求平安,夫人這才去了,可夫人回來之后,沒過兩天,就開始不對勁了先是說胎像不太穩,后來就越來越嚴重,又是胎兒過大,小姐也不知為何,一天天胖起來”
“婆婆的意思,娘就是和二太太去上香回來之后便不對了對嗎”
“是”
“謝謝婆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一定會弄明白。”林霜語說完這句話便安靜了,接下來,她不會再開口,就看著葵婆婆,還能忍多久。
寶貝雖然不在她身上了,可是她發現,這葵婆子似乎對她口中那些救她的人也感興趣,還想著,讓她給紫家報仇。
既是要她報仇,總會告知她一個方向,她說不想惹麻煩,就看這葵婆婆會不會輕易放棄了。
“小姐有句話,奴婢本不該說,但”
“婆婆有話,但說無妨這也沒旁人。”林霜語神情淡淡,但看著比剛才真誠了幾分。
葵婆婆唉了一聲,像是做了決定,“那老婆子就說了,救小姐的人,既是大小姐的人,自是可以信任的,小姐剛才也說,這京都危險,縱你將紫家的寶貝給了皇帝,恐怕也難安寧,小姐何不召他們在跟前護著,您是紫家唯一后人,就是大小姐不在了,他們也不敢違背大小姐之意的。”
這短短幾句話,說的可圈可點,透露的信息也不少。
讓她召那些人露面,是想一探深淺,告訴他,交了兵書并不意味這危險就沒了,是暗示她她知曉紫家危害的內情,卻又不明著告訴她,等著她自己開口相問,如此,便順理成章些。
可惜她的讓她知道,她對紫家遇害之事,沒興趣,還的再逼一逼。
人在府上,她只要還有目的,就不怕她不開口,十多年都能等,這等耐心,絕不會因為她幾句話就什么都說。
弄巧成拙可不好,她上哪再去找這么個婆子,留著慢慢來。
“婆婆,紫家遇害,左右不過就是因為那寶貝,如今,那寶貝都給皇上了,就是有人想要,也只能自己想法子,為難我一個女兒家,豈不是惹人眼放心,我交了,對他們來說,就不值得下功夫了,婆婆,你昔日給我娘侍弄花草,我娘喜歡海棠,你就留在我院里,幫我種幾棵海棠,我沒見過娘,就當是個念想。”
葵婆婆再不說什么了,輕輕點了點頭,“奴婢還能伺候小姐,就是老天眷顧了,也好,只要小姐安泰,其他的,就都過去吧。”
“是啊,我如今,就求著一個平順。”
“那二太太那,小姐打算怎么做畢竟沒有證據。”
喲,這會是為了掩飾之前說話太過怕引她懷疑,又將話題饒到她在意的問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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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血債血償,只要知道,是她干的,雖說就一定要證據了”林霜語甩袖冷哼一聲,臉上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葵婆婆瞪了下眼,實則也是嚇了一跳,這小姐,好大的殺氣,也是,大小姐的人教出來的,有大小姐的影子,也不奇怪。
看著這小姐,她總有種錯覺,在她面前,自己有些無所遁形。
隨即又寬慰自己,不過是個十五歲的丫頭,就是架勢有幾分像大小姐,如何能跟當年那位一樣,那樣的人,主子說,千百年都難得出一個。
要不是當年中了毒,毀了手又心灰意冷,如何會嫁入墨家,最后還死的那么慘。
“小姐,可不能胡來啊您如今和她可不一樣,別因著她毀了自己,要對付她,咱有的是法子。”
“婆婆,當年我娘有心悸沒聽的你的話啊,婆婆是姨母留下的人,想必是有本事的,往后,我還有許多地方仰仗婆婆。就是要辛苦婆婆了。”
“小姐您說的哪里話,老婆子能伺候小姐,替小姐分憂,是奴婢的福氣,就算沒愧對大小姐了。”
“那娘的事,我就擺脫婆婆行嗎我怕我忍不住”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讓小姐滿意,正好也了了奴婢對年的愧疚,是奴婢沒照顧好云嵐小姐。”
林霜語又是應付了幾句,直到把人送出門,回到房間,身上余溫散盡,一身寒氣,站在門口的大雙都感受到了。
剛才,小姐還笑的溫和疑惑回身看了遠去的葵婆婆一眼,眉頭緊鎖,莫非,這婆子有問題
“大雙,幫我盯著她,她不聾,另外,她會使毒。”
啥“小姐,這婆子”這么本事完全看不出來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說,她娘是中毒而亡,二太太若有這本事,二房如今絕不是今天這番局面二太太可能動了手腳,可真正的兇手,十有八九,就是剛才這婆子。
第一次見,她就隱隱約約聞到她身上有股子不同尋常的花草味,她侍弄的是花草,可不是帶有藥性的花草。
可是,剛才她進屋子的時候,并未聞到,所以她借機上前扶了一把,就是想確認一下,果然,她的手指甲蓋顏色略有不對,灰中泛著點點黑絲
這是常年與藥草打交道留下的,且是帶有毒性的藥草或者灌木之類的。
“有問題”
“那不能留”還會使毒,太危險了,這林家還藏著這么個婆子什么來路
“不,留著,有大用,終于聞到一絲味道了,大雙,你去跟上,她應該去二房了。”二太太沒那本事沒錯,可終究是動了殺心,所以,這婆子怎么做,二太太就都受著吧,罪有應得。
她相信,這婆子會給她想要的答案,而且,很快,她總要讓她見識見識她的手段。
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她的去會一個朋友,一個又意思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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