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林家開祠堂,林家大小姐即日起,開始管家了。
這種事,林家不光不捂著,還大張旗鼓的召集了府上所有的下人,書院所有的先生,公布了此事。
讓他們見了林家新主,老太爺宣布,此次他便不問家中事,只留了個書院院長的名頭,打算一心當個教書先生。
便有人問,這林家幾房就這么同意了
自然有不同意的,比如林家五爺,當即在祠堂就發難了,可人家縣主著實有些本事,據說,當場寫了幾個字給五爺,五爺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誰也不知道那是幾個啥字,就是林家老太也都不知道,其他幾房更是沒話說,這件事便這么定了下來。
這林家可真是奇怪,女子掌家,聞所未聞,這位縣主可是了不得,到底是未來的王妃啊,這是怕她以后打理不好一個王府,現在就讓她試手
實在是有些荒唐,多少看笑話的。
林家人難道不知,這位縣主在相爺府上喜宴時做了什么吧。
還沒等大家聊個熱乎,就聽的消息,說是宮里來旨,皇后娘娘召見紫縣主。
“瞧,這就來了。”
“哎,這紫縣主也是,風光才幾天,這么想不開。”
“噓,這事,還是別說了”
也是,還是等宮里消息出來后再說,這紫縣主,能不能安然出宮都不知道。
至于林家二房太太的死,到真沒驚動什么人,便是聽說了,也只是感嘆一句,林大人真是悲喜交加啊也就是噓噓一聲罷了。
有甚者還說,這林大人的娘可是死的不是時候,有些晦氣了。
“林霜語,我要你不得好死。娘,你放心,女兒會爭氣的。”
靈堂前,只有林允蘭一個人孤零零跪在案前,她是出嫁女,即便人已入土,她也要守滿七天靈才會回墨府,守了兩夜,林宏志體力不支,心力交瘁有些撐不住,被勸去休息了,新婦自然要一旁照料。
二爺從頭到尾,就幾乎沒在這靈堂露面,一直關在書房里,林允芝和孟姨娘他們幾個,都被林允蘭轟出去了。
或許是不想看他們假惺惺的哭靈吧。
她娘走了,她嫁人了,她們以為再沒人能管她們了能熬出頭了別想。
“小姐,您多保重身體,夫人若知曉,也會心疼小姐的。”冬蓮終于沒忍住上前勸說了一句,好歹吃點啊。
林允蘭一陣目眩,強撐著吼了句,“出去。”
冬蓮嚇了一跳,只好乖乖出去,小姐也不知怎么了,從聽到夫人死的消息之后,就一直暗暗念叨什么,她聽的都心驚肉跳的,生怕人聽了去惹了是非,便一直不敢走遠盯著周圍看著。
索性,這喪禮辦的冷清,幾乎沒什么人。
哎這太太的死,怎么也扯上大小姐了,小姐越發的鉆牛角尖了,從前,小姐不是這樣的,這樣的小姐有些讓人害怕。
“我來吧,你出去。”冷遠幽聲而道,嚇了冬蓮一跳。
冬蓮瞪了對方一眼,不甘愿的走開,就是這個冷遠,有事沒事跟小姐陰陽怪氣的說些不著調的話,看著一個大小伙,卻總讓人感覺陰沉沉的。
可惜,小姐愿意聽這冷遠的話,她也沒辦法。
“小姐,別傷心了。夫人已逝,你傷心何用,你該振作起來。”冷遠輕悠悠的說著,眼里閃過一絲陰翳。
靈堂白燭吱吱作響,林允蘭雙手握拳,對,她哭有什么用,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剛直起的腰桿又軟榻了下來。
冷遠將一切看在眼里,靠近輕聲道“小姐,咱們可以借力。”
“借力”林允蘭冷望著對方,她也想借力,可她能借誰的力
“墨家啊,別忘了您現在可是墨家的人,林霜語這次在墨家鬧的這一通,可是徹底得罪墨家了,恐怕老夫人正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瞟了對方一眼,林允蘭一臉失望,還以為他有什么高見,就算老夫人要對付林霜語,她能勾上邊嗎老夫人難不成還會聽她條擺
不過,林霜語這次真是自尋死路。
而且她也不是沒有機會只不過,爹和哥哥未必肯幫她,上次,墨小姐找她不行,她的試試。
墨小姐說的對,一朝天子一朝臣,總有一天,皇上會老,皇帝會換人,哥哥若是現在就站好隊,將來那就是從龍之功,高官厚祿,她在墨家的日子也會不同今日。
“小姐”冷遠眸光森森,這小姐在想什么,她竟然有了他沒發現的心思。
不行,他的知道,才能掌控,他一個無根基的小廝,要想對付現在的林霜語太難了,好不容易撞上這林允蘭
林霜語,要不是她,他何至于一輩子前途都毀了,要不是他,他現在哪會給人當小廝,他本來到京都是來謀出路的,誰知道,路上遇到了林家小姐,這一切都是命。
而且,他現在攀不上別的高枝,只能借著這林允蘭,用她做跳板,卻結識那些顯貴,如今,已經順利進入墨家,他一定有辦法達成心愿的。
“你出去吧,去打聽著點”她的去找爹和哥哥,這件事,她可沒打算告訴這冷遠。
這冷遠有時候是機靈,辦事也利索,可這件事,墨小姐交代了,除了她爹和她哥哥,暫時誰也不讓說。
“是”冷遠點頭出去,他不能太急。
林霜突然被召,可是驚動了不少人。
“小姐,奴婢不能陪您進去。”宮門口,大雙一臉擔憂,接到消息,她就讓小雙去告知主子了。
皇后娘娘突然傳召,肯定么好事,怕小姐會有麻煩,好在,小姐現在除了縣主的名頭,還是主子未過門的正妃,皇后應該不至于太過分,但愿吧
小姐給墨相送休書的事,實在有些打墨家的臉了,皇后大雙有些六神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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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深深,她只能站在門口翹首等著。
“在這等著。”
這兩日,總是故地重游,只是,再次踏入宮門,心境和去墨府又是不一樣。
紅墻琉璃瓦,宮殿巍峨,遠遠就聽著宮殿翹角懸掛的銅鈴聲,墨寶珍召她是為了給墨家出氣,給她娘出去
還真是大張旗鼓,不過,她那么謹慎聰明的一個人人,應是不會做這樣的事吧,也說不好,時過境遷,人家如今畢竟是一國之后。
“縣主,這邊請。”宮人引路,態度還算恭敬。
可林霜語卻看得出,恭敬的表象下,是不屑一顧,也是,這京都城里,貴人扎堆,她算什么。
宮人臉上,頗不耐煩,果然是沒見過世面,一路走,一路看,她當這是他們家后花園啊,進了宮,就的低著頭走路。
哎,到底是沒太又規矩啊。
“鳳棲宮”
“縣主,這便是鳳棲宮了,您再外頭稍候,奴才進去通報一聲。”
雖是傳召,可也的通報才能入內。
林霜語抬頭看著鳳棲宮的匾額,點了點頭,還如當年一樣,一點都沒變,應該說,這座皇宮已經多年沒變化了。
低頭,看著鳳棲宮的門檻,又重新修葺成原樣了啊,當年,她入宮的時候,嫌這鳳棲宮的門檻太高,著人鋸平了
當時候,宮里的老人還說,娘娘是天底下最金貴的國母,這門檻是有講究的,鳳棲宮的門檻要比后宮其他宮殿的門檻高才是。
可當年,她不信這個,如今,也一樣不信。
“縣主,娘娘有請。”
還以為要讓她多等一會,看來,皇后并不想在這給她個下馬威,提群邁過門檻時,眉頭皺了下,還是鋸了好走路。
這一皺眉,好似整個人都氣勢都變了些520biqu520,引路的宮人忍不住看了一眼。
這縣主出身不高,可氣勢不小,說白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也是,若是個知曉事故的,何至于到墨家
鳳棲宮的大殿內,墨寶珍端坐主位,一派雍容之姿,深紅的宮袍上,繡著展翅飛鳳,也是天下女子的獨一份。
頭上沒有任何步搖和發簪,高束的鳳髻,一朵碩大的牡丹簪發,成了唯一的裝點,如此簡單卻讓人覺得大氣華貴。
牡丹,花中之后,正如她的身份,到也相得益彰。
林霜語一身玄色,同樣沒有過多裝飾,玄色長袍銀線滾邊,發髻,是簡單的星月髻,還是出自娘的手。
以前,她娘最愛幫她梳頭,便琢磨出了這些稀奇古怪又別具一格的簡單發髻,也算是娘留給她為數不多的念想了。
墨寶珍看著緩步而入的女子,那日簪花節已是影響深刻,尤其是膽識。
“臣女拜見皇后娘娘。”
禮數不差分毫,絲毫挑不出錯來,墨寶珍不急不緩的看著,說她娘名分不正,替姨母休夫,說她膽大包天實在不過。
時間一點點過去,墨寶珍不開口,林霜語便不能動,這就是尊卑。
鳳棲殿內,宮人紛紛側目,看向林霜語的目光都略帶同情,有的純粹看戲,這縣主簪花節一朝得名,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怪不得誰。
“都出去吧。”清畫開口,宮人們便低頭有序退出。
熱鬧看來是沒得看了,皇后娘娘仁慈,還給縣主留了幾分薄面。
“這么近看,愈發出眾,免禮平身吧。”
腰腿都有些發麻了,終于聽的這一聲,林霜語起身,“謝娘娘。”
“賜座”
清畫立刻引林霜語落座,當看著林霜語一筆股實實在在的落在椅子上時,忍不住眉頭皺了皺,剛才看著,應是知道規矩的,可這坐姿
林霜語似乎頭頂長了眼睛一般,微微抬頭望了清畫一眼,怎么,剛才讓她蹲禮這么久,如今還想讓她懸臀行坐禮
墨寶珍在后宮這些年,就玩這些把戲那是她當年高看她了。
清畫愣了下低下頭去,心里十分怪異,明明是對方不妥,怎反倒覺得自己做錯了一樣。
果然膽大,在她的鳳棲宮內,依然這般,這世上,可有怕的事
驀然間,想起一個人來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了,她對墨寶華的的輪廓已經不是太清晰了,可依然記得,她那雙眼睛,無所畏懼。
“你很像一個人”
清畫愣了下,娘娘這話,是下意識開口的吧。
林霜語淺淡一笑,“娘娘說的,可是我表姐”
“看來,不止本宮一人說過這話,的確很像。”可是,她表姐的結局可不太好啊
像自己很奇怪的感覺不是嗎重活一世,總不能重蹈覆轍。
“說起你表姐,還是本宮的長姐呢,眨眼,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
憶往昔皇后召她進宮,不該是替墨家找她算賬怎還聊起來了,莫非,和大家想的不一樣
長姐,沒想到,能從墨寶珍嘴里說出這兩個字來,到是和墨寶珠真不一樣,墨寶珠就從未叫過一聲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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