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做夢也想不到,自家大孫女半路把他給甩了。
還把羅家領路的人給帶走了...
一臉氣急敗壞,與樓十九眼瞪眼,另外一個云杰,已經追出去了。
小雙被留下護著老太爺,轉暗為明,反正老太爺也認不出。
這老爺子從小姐離開,已經念叨一天胡鬧了,可不是胡鬧咋的?要是京都的主子知道了,恐怕跟這老爺子一個反應。
要不是提前給老爺子喝了下料的水,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恐怕也是拉不住。
此刻,林霜語刻意引開了后面尾隨的人馬,老太爺那邊現在到是沒事了,都跟在她屁股后面了。
云杰也在其中,不過,一夜之后,再尋不到林霜語的蹤跡了。
不光是他,暗處的另外兩波人也都斷了線索,正急的自轉最后還是只能無奈回去報信。
這離京不到三天,人就跟丟了。
云杰氣惱也沒用,卻還記著答應羅天佑的事,原路返還,追老太爺再追不上,他就沒臉活了,先看著老太爺吧,回頭,她總不能丟了自家祖父。
“王妃,都甩了!”銀星帶著面具,看不出表情,可眼中難掩驚訝。
這次跟在身后的人,幾位難纏,一路是皇上的,一路暫時還不知來路,第一次打照面,若是自己和大雙,還有法子,那個戴面紗的婢子武功到還可以...可王妃不會武功,本以為會有些麻煩。
可按著王妃說的法子,一天便將那兩伙人都給甩了。
有時候,這腦子好使實在是占便宜啊。
就是...環顧現在他們在的地方,再看王妃一身打扮,銀星覺得,這件事還是聽王妃的,不與主子說了吧,否則,主子有可能會...翻臉不認人。
“啊喲,客觀,小桃紅今兒有客了...您明兒個早些來啊!”
聽到外頭這聲音,銀星恨不得立刻帶著人離開這,可王妃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別說銀星,就是大雙和堇蘭也是渾身不自在,小姐說帶著她們見世面,她們多天真啊...這下是真的見世面了,平生頭一次到這風月之地!
此刻,地上還一個被打昏的恩客和...尚掛著幾縷布片的姑娘!這應該就是外頭那老鴇口中的小桃紅姑娘吧,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她們。
再看小姐,她在做什么,她正在描妝,照著小桃紅的妝容所描,看的大雙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小姐...”
“看著干嘛?從衣柜里找找,換衣,不過,你們真想留在此地過夜,也行!”林霜語放下胭脂,眨眼,看的大雙和堇蘭同時一哆嗦。
娘啊,小姐這一套做派,從哪里學來的?
兩人二話不說,十分默契沖向衣柜,銀星已經自覺離場了,完了完了,回去怎么交差啊,回頭的和大雙那丫頭說好,統一口徑才是。
“乖,一會你繼續,記得,你什么都沒看到哦!”林霜語起身,蹲在被點了穴的小桃紅面前,十分溫和的說著。
剛換了衣裳的大雙和堇蘭又是一陣惡寒,大雙終于知道,相比小姐調戲王爺,當日簡直是...小菜一碟啊。
現在才知道,人又前面,尤其是眼前這位,以后再見著什么都要鎮定,鎮定。
都是正常操作!
“小姐,換好了!”堇蘭拉扯這衣襟,這什么衣服啊...太涼快了。
“今夜必須出了這端陽城才能算徹底甩了他們,這一帶是煙花柳巷,這樣的裝扮便宜些,走吧。”
一個眼神,大雙和堇蘭立刻將地上的兩人抬到床上,穴道再過半個時辰就自動解開了,屆時,他們應該也走遠了。
夜里,這座小城到也熱鬧,尤其是這煙花柳巷。
街上,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攬客的姑娘,所以,偶爾看著三兩個裝扮妖艷的女子也沒人在意,偶有如果的男人會忍不住上前打量一二。
不用想,自然是近不得身。
“前面左拐,有個成衣鋪子,一會進去換了衣裳再走。”
前面左拐...大家又是一愣,今日他們只經過一次,她便全記下了?
一番折騰,終是在夜深時從西角城樓便打昏了幾個守城兵,換了他們的衣裳巡城而出。
夜色深深,幾人離城后,迅速沒入夜色之中。
“小姐,已經差不多了,今夜只能在這待一宿,明日一早就去柳懷鎮,到那再弄幾匹馬,若是快馬加鞭,三天左右,應該就能到永州昌府了。”
一顆大樹下,幾人換下衣裳,也是有些精疲力盡,這一天,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這會只想坐下好好休息會。
靠著樹干,大雙和堇蘭一左一右將人林霜語圍著,銀星坐在樹上,生了個小火堆,不至于太涼。
算算日子,就算京都城有人給這邊送信,最快估摸著也就是明天,一兩天內,總不至于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姐,累了吧,吃點餅子,有些干,奴婢烤軟了些。”堇蘭從未開口問過,小姐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還有機會讓她再見到小姐,還能伺候左右,其他的都不重要。
林霜語笑了笑,接過餅咬了一小口,“果然是甜餡的。”
“小姐喜甜口,奴婢一直記著。”說完,又覺得不妥,不再言語。
林霜語到不介意,“嗯,累的時候吃點甜的,就不覺得累了,你們也吃點,吃完休息下,也不知,明日一早趕路。”
等到消息傳入京都,林霜語已經快到永州昌府了。
而經了這五六天,京都發生了很多事,現在,正是人人自危。
本就幾天沒休息的好的皇帝,聽的消息,第一次朝花行發了火,“好端端的,一個小丫頭竟然跟丟了?她難道會上天遁地不成?”
背著手,來回踱步,可再生氣,現在也沒工夫再派人去尋了,出了京都,離了這幾天,這天下這么大,真要藏起來,他就是皇帝也只能干瞪眼。
“廢物!既然找不到,就等她回來再說,回京之后,找個由頭,將人弄到宮里,馬上就要大婚了,總該學點規矩。”
“是!”
花行連忙應下,他也沒想到,會這么容易跟丟了。
“他還跪在外頭?”皇上這口中的他,便是端親王。
死士的事追查之下,建王已經兜不住了,雖然還未供出端王,可端王已經知道,撇不清了,自己進了宮,一跪就是兩個時辰過去了。
“他這么本事,怎不干脆助那孽子反了朕?他一個親王,還覺得不夠,他還想要什么?”皇帝怒氣當頭,什么話都不顧著了。
也著實是氣急了,端親王與他,是患難兄弟,他沒想到,這個弟弟竟然暗中與兒子勾結,他還沒死呢,就都在為身后打算了。
花行一句話不敢說。
“皇姐知道消息,沒有進宮?”
“長公主這幾天,一直帶在府上,并未出府,聽說,前兩日染了風寒...”
“什么?皇姐身體不適,怎沒人告訴朕?御醫可去看了?現在如何了?”皇帝一臉關心的樣子,就連花行都看不出真假了。
花行忙一一回了,說長公主已無大礙,是長公主吩咐,不讓告知陛下,知曉皇上近日憂心國事,讓皇上不必擔心。
“擺駕,朕去看看皇姐...”
皇帝說完就往外走,剛踏出門檻,看到跪在臺階下的端親王,腳又縮了回去,抿唇而望,“罷了,皇姐一片苦心...”
“讓他起來回府吧,告訴他,朕暫時不想見他。”
皇帝說完,折身回到案臺前,提筆在空白的宣紙上落下一個兵字!盯著一個兵字,看了許久,像是下了什么決定。
他身為一國之君,卻也多處受制,便是因為,這個字。
“花行,永州昌府那邊,戶部和吏部去了嗎?”
“回皇上,去了!”剛準備去傳話,聽的這一聲喊,又急忙轉身回來。
皇帝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去了,那再過些天,便能有消息了,永州昌府的事,究竟是誰?
不會是那幾個兒子,五年前,他們的手還伸不到這么長,將寫了兵字的那張紙抓起揉成一團扔入紙簍,又慢筆下寫三個字。
墨、宮、羅!
想要收歸兵權,先要分化政權,三足鼎立,明兒回來之后,便不適宜了,墨家,最近因著林家那丫頭折騰的,聲望大不如前,墨亦宏最近,好似也有些魂不守舍。
到是件好事,但是,墨家那小子...可不像看著那般溫順,而宮家和羅家...宮家暫時不能動,明兒根基不穩,宮蓬休與羅止今和墨亦宏不同,宮家留到最后再說吧。
羅家...羅止今這位閣老,從不行錯踏出,始終有些讓人無從入手的感覺。
他的好好想想...
墨清簡得知跟丟了人,反應到不算太大,反而像是松了口氣的感覺,他的人跟丟了,宮里去的人,恐怕也差不多,如此也好。
她在外頭安全了,京都他更可放開手腳了。
“公子,老爺書房,又來客了。”
“這一次,試著探一探吧。”這么些年了,爹究竟是在與誰與虎謀皮。
墨亦宏的書房內
說好離開半月左右人的,還不到時間又提前幾天回來了,看來,京都的事的確讓對方放不下。
“才離開這么些日子,便發生這諸多的事,如今,人離京還跟丟了...”
墨亦宏靜默,派去跟著的人,便是這位留下的,跟丟了,他能如何?不管她去做什么,總要回來的。
這些日子,京都上下,一片焦頭爛額。
“那丫頭再回來,皇帝怕是要動手了,先下手為強,在京都附近守株待兔,人一露面,先帶走再說吧。”
“使者,不是說,她背后還有人?”
“哼,那就出來會會。”
這意思,要親自動手?墨亦宏手緊了緊,還是這次離京得了什么指示?
“這次,我會在京都待一段時間,你若還想墨家繼續風光,最好是打起些精神。”似乎對墨亦宏最近的表現,相當不滿意。
“使者,能告訴我,他是誰嗎?”臉上帶了幾分固執。
“他?哈哈哈哈,你最好還是別問,知道他叫什么對你來說,會是滅頂之災,放心,你也不虧,他也不知,玲瓏的孩子是他的。”
墨亦宏正雙眼一睜,一臉莫名!
“墨亦宏,這世上,有太多你們想象不到的事...”主子說,千年一輪回之期快到了,的盡快找到帝王劍...
因為,他們就要來了。
主子口中的他們,他也不知具體是誰,但是,每次主子提及他們,便有敬畏就如當年,主子敬玲瓏一樣。
他雖不知道是誰,卻知道,他們一定是來自和玲瓏一樣的地方。
“誰?”灰衣男子聲落,人已消失在墨亦宏面前。
墨亦宏心頭一顫,看著突然空蕩蕩的房間,雖然每次這個人初選,都是神出鬼沒,可這一次卻是親眼所見,憑空消失...
不是太快...快如閃電。
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有人?
“爹,客人都走了,能否和兒子下一盤?”墨清簡突然出現在門口,一如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