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這么大的事,發生在邊境,又牽涉三國,早已是天下大事了。
好在現在瘟疫及時控制住了。
有一位醫術了得的天姑娘,提及瘟疫,便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提及她,那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卻讓她給治好了。
一時間,這位天姑娘成了最熱的話題,百姓都已經將其神話了。
大夏朝中收到蔣錫坤的書信,易雍明立刻對這位救民于水火的天姑娘進行了封賞,直接封了縣主,還給了封號,仁心縣主,這封號可是十分質樸貼切了,滿朝文武,每一人有意見的。
隨同好消息回來的,還有一個消息,震驚朝野。
也和那位天姑娘有關,那位天姑娘發現,這次瘟疫其實不是瘟疫,是毒,是像瘟疫的毒,也就是說,有人故意下毒坑害大夏百姓,而且,根據邊境所查,八成與大宛脫不了關系。
頓時間,都紅了眼,氣憤難當,此時,他們根本不需要什么證據了,就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各種討伐大宛,要為那些亡死的百姓討回公道,大殿之上,個個氣憤填膺,恨不得立刻劍指大宛。
身為大夏皇帝,易雍明自然也要為大宛所作所為拿出他的態度。
當場就揮毫,親筆寫下一封國書,派遣使臣即刻送往大宛,若大宛不能給大夏一個交代,大夏將發兵大宛。
可這么大的事,國仇之恨,大宛要給出什么樣的交代,才能澆滅大夏這一把至上而下的怒火?
隨著國書送出,大夏朝廷立刻開始調動兵馬,動作已經十分明顯了,雖然現在背腹受敵,可大夏號稱百萬雄獅,這也是大夏自立國以來第一次如此大規模動兵,這一次,從百姓到文武百官,都能明顯感受到一股全所未有的緊張感。
因為大家都能明顯感覺出,這次和之前不一樣。
恐怕是真的要打仗了,不過這些邊城小國,都這么欺負到大夏頭上了,不打也咽不下去這口氣啊。
至于川西,此刻早就被拋到九霄云外了,相比起來,那畢竟是家事。
別人拋到九霄云外,可易雍明卻不能。
“五千人把六萬人給埋伏了,好得很啊!”
氣的胸口都起伏不定了,川西現在已經成了易雍明心口的一根刺了,不拔出來,他就會寢食難安,時時被刺的渾身難受,這次不光沒有將川西乘機給攻下,還讓川西不費一兵吞并六城,雖那六城不是什么大城,六城加起來兵馬也不過五萬左右,對大夏朝廷來說,九牛一毛,可這幾萬兵馬和這六座城池落到易九兮手里就不一樣了。
“皇上,那林宏圖怎么辦?”
人不見了,不用說,應該是被川西王的人帶走了,皇上在這林宏圖身上,還是花了點心血的,沒想到,川西王竟如此行事,倒有些出乎意料,好歹是朝廷命官,直接拿人。
易雍明瞇著眼搖了搖頭,“舍,可惜...瘟疫竟被控制住了,那個林霜語,當初就該不計代價將她留在京都或者...殺了。”連瘟疫都拿她沒辦法,這一時間他也騰不出手再去對付川西,只能再等等看了。
可心里卻總是隱隱不安,若是就這么放任下去,這川西遲早就是一塊心病。
林宏圖這次干的事,若是成了該多好,可惜...既然成不了,那他自然也就不必回來了,紙保不住火,若是讓人知道,他派去的人竟敢下這種事,他也撇不清。
“讓人稍盯著些,不要讓他活太久!”最好死在川西王手里,免得再生事端,若是川西王顧著林家不動手,那他只能幫一把了。
他做下這種事,其實,不管輸贏,都是一把殺他的刀。
不過是早晚而已!
“明白!”真正的禁衛營統領趙元初點頭應下。
“漠北那邊,盯好了,有什么動靜,立刻回報。”
“是,墨相已經動身了。”
易雍明點了點頭,這次動兵,與大宛的一場大戰是勢在必行啊,那人說大宛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應該是快了。
至于那個救民于水火的仁心縣主,應該就是那人口中那個能幫他成就大業的女子。
想到這,不由就想到林霜語什么,不知相比之下,這個女子實力如何,不管怎么樣,他絕不能讓這個女子再如林霜語一樣跑到別人那去了,用不用,都放在眼皮底下才好。
“元初,把手頭的事交代好,你親自去一趟邊境,問清楚那仁心縣主現在何處,務必將縣主帶回來。”
“是!”
“林宏圖回不來了,他畢竟是三品朝廷命官,朝堂上下總要有個說法,林大人為收復川西,被川西王殺了,其對朝廷衷心日月可鑒,他的夫人賜封誥命……”
又是誥命,又是金銀賞賜,明著是因為林宏圖為朝廷犧牲的安撫,這未免有些重了,可再想到林宏圖的夫人可是墨家千金。
這便是皇上給出的另一個信號了,墨家又要重回朝堂了。
“不,這不是真的,我哥哥怎么可能死?他們都回來了,我哥哥一個文臣,不用沖鋒陷陣,怎么就死了!”
好容易因為林宏圖節節高升而過上‘好日子’的林允蘭聽的消息,一時間無法承受,更不愿去相信。
不管不顧急沖回娘家,看到的是朝廷撫恤的恩尚還有一臉死靜的二爺。
“爹!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哥哥好好的,很快就會回來的!”
林允蘭接受不了是因為她現在清楚的知道,她現在的風光都是因為她這個三品命官的哥哥,如果哥哥死了,她就沒有了依靠,沒了依仗。
現在墨爺突然病好復用,對墨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可對夫君來說,就是一招打回原形!
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二爺在聽到消息時,整個人就傻了,瞬間老了!
此時林允蘭說什么根本聽不進去了!沒了,什么都沒了,報應,這就是報應,他的報應終于來了。
“都是他們,都是他們……”
林允蘭魔障了一般,喃喃自語神情有些嚇人,也不再拉著二爺,轉身就出去了。
“夫人,這姑奶奶…”都準備治喪了,姑奶奶才回來怎么就跑了?
夫人嫁到這樣的人家本來就委屈了,好歹大人算是爭氣,誰知道卻是個命短的,夫人年紀輕輕守活寡,這是造的什么孽!
封個誥命有什么用?
“隨她去…”
林夫人面色淡淡,受此打擊,鮮少有人承受的住吧?
大夏國書還在路上,大宛已經收到消息了!
“大夏這是想要胡亂給大宛定罪,門都沒有!瘟毒?就是投毒直接投到京都城多好?子虛烏有之罪,我大宛絕不答應!”
“聽說大夏已經動兵了,怕是賊喊捉賊吧!”
“這次瘟疫來勢洶洶,突然冒出個女子就說是毒輕松就解了,哼,想將這盆臟水潑在大宛的頭上,沒門!”
得知消息的大宛,希望是上下一片滔天怒火。
這少不得云長使的功勞,在此之前,云長使便做了一番安排,造勢,當然這邊造勢是要讓大宛的人對大夏產生誤會,比如他們根本沒派人去康城…大夏就是有意誣陷。
知曉他們大宛擅醫,所以故意栽贓陷害!據說,大夏早就暗中動兵了,這分明就是為了打他們大宛故意找個借口。
想要師出有名,也不用這么污蔑他們吧!
兩把干材,一把火下去,立刻火光沖天,這次大宛和大夏是免不了一場大戰,而大夏的國書,就是大戰的開始!
“殿下,沒有查到……”
秦俊逸點了點頭,“罷了,現在的情形,查出來是有人暗中推波助瀾也沒什么用,大夏和大宛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去做準備吧,他們該是從西北戰場撕開口子,這西北邊境鎮守的大將軍一定要選好!”
“殿下,大將軍的人選,恐怕是一場爭端,畢竟關乎兵權!”
“這個人的確不好選,舅舅,你說我去如何?”秦俊逸嘴角微微上揚,這一笑,滿室生輝。
“殿下,使不得,開戰之初,情況不明,殿下不可冒險,遙方這次一點動靜都沒有,誰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與大夏穿在一起,那咱們大宛情況就不樂觀……”
“舅舅別急,本宮這么想自有本宮的道理,你放心,這次遙方內政也出了不少問題,恐怕現在是避戰為主,本宮自有分寸,再則,本宮去,他們恐怕就沒意見了,這個大將軍不能淪為他們爭斗的工具!”
另外,川西離西北邊境好像不遠吧,正好去看看,聽說這次川西輕而易舉就拿了六城,大夏將來如何也不好說吧!
想到此處,秦俊逸目光有些飄忽,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掌,他身上留著另一個人的血,這種感覺特別奇妙,就好像已經和某個人有了某種割舍不開的聯系!
她當時換血救她的時候,真的就一點都不怕再也醒不過來嗎?
為什么?世上真有人可以為了別人如此輕視生死?
當然,他知道她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川西或者說川西王,當然,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巧合吧,誰讓當時就她的血和他的相融!
血溶解于水…和一個自己頗為欣賞的女人,這種感覺很特別,或許是因為身上留著她的血,所以總會不經意的想起那張臉。
“看來殿下早有打算了,罷了,殿下若真要這么做,我便去布置吧,對了,還有件事,云妃妃突然尋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兒,殿下前些天不在,可能還沒見著,我覺得殿下應該去見見,這位公主,可是有些特別…”
云妃?秦俊逸拉回思緒,這事他回來的路上就聽了一耳朵,也沒太在意,云妃因為失去女兒,這些年一直郁郁寡歡,盡管圣眷不衰,但是一直沒再有孕,找了這么多年終于找到也算是圓滿了。
“舅舅什么意思?咱們大宛的皇室血脈可是很難混淆的!”如果找到,一定是真的,大宛擅醫,判斷是不是血親自有法子。
“殿下見過就知道了!”失蹤這么多年,卻是比這宮中任何一位公主都更像公主!
聽的自家舅舅這么說,秦俊逸也來了幾分興趣,“好,本宮正好進宮去見父王,就去見見這個失而復得的王妹。”
“殿下剛回來,是要去見見王上,殿下,那個地方可有消息?”
最后幾個字說的比較輕!
秦俊逸已經起身,聽的這話,收了笑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舅舅,你說那地方真的存在嗎?”
“殿下,絕醫城一定存在,不著急,以殿下的醫術,遲早有一天會收到絕醫城的邀請,古老留下的消息不會錯的,殿下會有見到古老的一天,到時候…”
“古老走的突然,金針術的另一半,連古國醫都不知道,恐怕也只有等到再見古老的一天才能…醫絕城的事暫放一邊,我先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