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九重從未這般嚴厲和幾位龍王說過話，祁龍王當即嚇的差點跪下了。
“是...王后！”
最后，祁龍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他知道，龍皇未必信。
“王后？”
這個答案，的確出乎意料，九重怎么也沒想到，會是華錦的親娘！上次，他就看出那王后有些異樣，聽到這個答案，直覺反應便是，華錦不是她生的。
“祁龍王可知為何？”
祁龍王沉重搖頭，他今日也問了，但是沒有答案，她的脾氣，就算是龍皇以死相逼，她若不想說，就問不出。
因為無畏所以無懼，這世上，連親骨肉都可這般對待，還有什么人能讓讓她害怕？
“看來，祁龍王已經問過祁龍王后了，既如此，那本皇去請王后到龍淵圣地來一趟，祁龍王應該沒有意見吧？”祁龍王勢必不敢糊弄他，那他所查的就是真的。
這個真相，他不想讓小錦兒知道。
祁龍王微微躬身行禮，沉默點頭，他能說什么？
原本，他今日問一個為什么，也是想找到能護她的理由，可是...
自己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那景支的事和其他那些傳言呢？”
“均已查清，是本王...和大家都誤會了那孩子，有關她的那些傳言或者一些事，除了王后，還有雅妃...稟傲身為祁支龍王，輕信他人之言，沒有證據便定了那孩子的罪，將她逐出祁支，是稟傲之過，身為祁支龍宮之主，沒有管束好后宮是稟傲無能，還請龍皇責罰！”
這幾句話說出來，還像那么回事。
的的確確，他一直以為，他冷落王后，雅妃心里就平衡了，也覺得，她平素識大體，顧大局，沒想到，那些有關華錦流言蜚語的背后，都有她的推波助瀾，而制造這些誤會的罪魁禍首，卻是華錦的親娘，他的王后。
如此處心積慮的去毀一個孩子，聽上去荒誕至極，可這一切，就是他查證的結果。
“稟傲，身為祁支龍王，你不能穩住自己的后宮，的確有些無能，但華錦之事，也怨不得你太多，就是本皇，也實難想象，這一切，出自一個母親之手，現在，本皇只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她究竟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生母的百般算計，生父的漠視，小錦兒這是造了什么孽才能碰上這樣的不是東西的父母。
祁龍王感受到了九重身上隱含的怒氣。
作為一個旁觀者，若是換位而置，自己恐怕早已動手了，祁龍王心里凄涼一笑。
“是她的孩子！這一點，龍皇不必懷疑，盡管匪夷所思，她生產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若非看著她生下的，他也不會相信。
為什么？九重此刻心里有著和祁龍王一樣的答案。
從祁龍王的話中，九重也聽出了另一層含義，這個孩子是王后的，卻不是他祁龍王的，那祁龍王的態度也讓人費解不是嗎？自己的王后生了別人的孩子，他卻容忍了她這么多年，這個祁龍王宮，果然是好戲連臺啊。
“聽聞，祁龍王后的身世一直是謎，不知祁龍王可知一二？”
既是有關小錦兒的，又讓他看出些端倪的，他自然是要讓人去查一查，這一查，還真查出些東西。
九重靜靜靠著椅背撐著頭看著祁龍王，他在想著，小錦兒的生父會是誰，那個與她龍息相通的人？還有她這個娘，他定要親自問問，緣何要這般對待自己的孩子，難道，真的沒心？若是如此，他希望，小錦兒有生之年，都不要再見到她。
“實不相瞞，稟傲和她相識時，她只身一人，有關她的家世，她從未向稟傲提及過，我和她之間...有過約定，除非她開口，絕不過問有關她的一切。”
一個這樣的女子，祁龍王卻讓她當了自己的王后，可想而知，這兩人當初的相識，便不是那么簡單了。
這些，他都無心去管，他現在只想知道，那祁龍王后為何要這么對她，若真這么恨自己的孩子，大可不要生下她。
“祁龍王不知道，那本王告訴你，她叫本名應該叫月嬰，是邙支的公主，出身來說，當個王后也當的，只是這位公主外人甚少知道，因為她在剛化為人形之后不到幾年就丟了一段時間，約莫是四百年左右突然尋了回來，之后不知為何，又離開了邙支從此不知所蹤，所以，除了邙支龍宮少數幾個人知道有過這么一位公主，再沒人知道她了，祁龍王若還有什么其他想知道的，可以回去問問她，往后，怕是沒機會了，另外...本皇不希望小錦兒的母后有什么不好的傳言波及到她，至于你后宮的人，祁龍王應該知道怎么做。”
九重說完人已起身，他現在只想去后頭陪陪小錦兒。
這些個混賬！小錦兒那么敏感聰慧的一個人，就算當時小，后來長大了，難道就頂點都不會懷疑，不會去查自己星域為何開啟失敗？
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一些什么，所以回來之后，只提及景支的事，從未提及她星隕的事，難怪上次在祁龍王宮連一眼都沒正眼看那祁龍王后。
她就算不知道全部真相，應該也知道一些蛛絲馬跡。
只是，她不愿意去深究。
“稟傲明白該怎么做了。”龍皇的意思，不管祁龍王宮后宮發生什么變故，華錦的母妃依然是王后，只是是生是死，就看龍皇了，至于雅妃...她這輩子最想要的，便讓她一輩子都別妄想了。
“一會，本皇會派人同你一塊回去，希望祁龍王盡快處理完家事，不要因為家事誤了大事。”
當年，祁支前龍王報備的下任龍王繼承者可并非這個稟傲，后來坐上龍王之位的卻是他，各支的內務，他從不插手，可若他沒這個能力，那他也不介意行使以下龍皇的權利，替他們祁支做一回主。
祁龍王應下，不敢再多說一句，他聽出龍皇話中的一直沒散的怒氣。
“離拓，跟祁龍王回去一趟，將人帶來，安置在玉樹宮，本皇到時候親自去回回祁龍王后。”
離拓一直在旁邊聽著，早就氣的不知怎么抒發了，這還是親娘？仇人也沒這么狠的。
九重回到后庭，看到華錦一個人坐在小池邊喂魚，小小的一團，銀色的發特別打眼。
“龍皇！”離輕敢開口打了聲招呼，九重便揮手讓她先行離開了。
聞聲，華錦慢慢扭過頭看向九重，咧嘴一笑好不燦爛，“回來了。”
“嗯，回來了！”不知為何，此刻覺得，她臉上明媚的笑一定是上天的恩賜。
華錦不問，九重就不提。
可越是如此，九重就越發心疼，她果然是猜到幾分了，這妮子...
“小錦兒，你之前在異世的時候，創了個結界叫碧海天涯是嗎？”
“嗯。”
“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碧海天涯，是我曾經對龍族唯一的念想，等以后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好！”
兩人便沒在說話，一個低頭看小池中小魚嬉戲，一個在看低頭看魚的人。
直到華錦坐乏了起身，才打破這一刻的靜好。
“九重，鎮魔封禁壇、梵音谷，還有靈臺山上的人...都和魔息有關，這幾日我也聽的離輕和我說了些有關魔祖龍的事...九重，如果封印石碑上的祖龍封印尚在的情況下，魔祖龍有可能重生嗎？”
華錦伸手，示意對方牽著自己。
一向聰明過人的某人突然愣了下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某女主動的時候是在太少。
“我坐久了，腿麻！”十分委屈的盯著對方。
九重微呆，隨即無奈一笑，彎身直接將人一把抱起。
“我已經長個了，再這么抱著走來走去不合適吧，快放我下來。”這人，是抱上癮了啊，她現在好歹也是個四五歲的個頭了...
“別動，剛才坐在那，就是想這事？”抱著人直接朝著寢殿而去，路上看到的侍從無不是好奇又欣慰，這一幕以前可是不敢想啊，原來他們家龍皇陛下也有如此有愛的一面。
華錦也放棄掙扎了，抱就抱吧，反正她也是真的坐麻了。
“嗯，如果魔祖龍重生，龍族將面臨什么也的浩劫？”
而自己又和這場浩劫有什么關系，她出身的時候，天佑異象，那時候，所有祁支的人都說她是天才，被捧的高高的，可是后來...發生了那些事后，傳聞就漸漸變了，說她是魔煞，她一直都當成是無稽之談，也從未傷到過她。
可是...經歷這諸多事之后，她不免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和所謂的魔有關。
“這些，你無須多慮，放心，就算是魔祖龍重生，本皇也會讓龍族平安無事，你就安心等著龍魄重鑄吧。”說起來，清風圣人也會去幾天了，不知道準備的怎么樣了。
“重鑄龍魂，不妨礙我多管閑事啊，說說看，如果魔祖龍真的重生，龍族會如何？”
九重將人抱緊了些，低頭看著懷里的人，“你剛才不還說，龍族對你來說，唯一的念想就是碧海天涯，龍族如何，你這般操心做什么？”
“龍族如何...我華錦還真沒那個心情和能耐去操心，不過...”
“不過什么？”
“以后告訴你，別啰嗦，快說說看。”之前，有關魔祖龍的事聽的實在不多，所以需要某人詳細說說。
恐怕這整個龍族，也只有她敢這么嫌棄他了，罷了，她好奇，就與她說說。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不知不覺就到了寢宮。
“龍皇！人到了。”離拓這么會功夫就從祁支回來了，一回來就急忙來找龍皇。
九重才和華錦說的差不多，見著華錦也有些困意了，輕輕點頭示意離拓出去等著，安頓好華錦之后這才離開。
離拓站在門口，看著已經睡著的華錦，心里暗暗道，他們未來的龍皇后，怎么就攤上那么個娘。
剛才他去祁支帶人的時候，人家就站在寢宮門口等著自己，那一臉從容的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看出來，就算那是她女兒，她這般對她，龍皇也不會客氣，八成是個瘋子。
一路上，離拓好容易才忍著沒罵上幾句。
玉樹宮
在龍澤宮最偏僻的一角，幾乎和龍澤宮脫離，這里多年封閉，今日難得竟然開門了。
月霞一進來就知道，這里被下了禁界，就是她也無法自由出入，看來，龍皇還真的挺看重那丫頭，這也是她的命啊。
走的時候，祁龍王望著她欲言又止，其實，真的不用，他為祁支，無可厚非。
原本，他們之間除了交易，就沒有任何牽絆。
這宮殿挺好的，多安靜啊，比她之前的寢宮還安靜，不知龍皇會如何處置她這個喪心病狂的母親，會殺了她嗎？還是替她出氣折磨她？
“祁龍王后好生隨遇而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