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菜還沒上來，趙九日忽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東方卓還以為是他不滿意這家店的裝潢，或者是對華叔有意見，連忙問道。
“嘖嘖嘖。”趙九日搖了搖頭，作勢左右看看，攤開手一臉欠揍的表情：“我在圣彼得堡隨便一家酒吧里，都能遇到數十個粉絲。再看看國王卓，來到華人餐廳，竟然一個過來要簽名的粉絲都沒有。”
“好像是哦。”老實人陳濤都點點頭，“我前兩天去便利店買東西，還被店里的小哥要求合影簽名呢。”
馮曉霆也嘿嘿笑著：“我跟著邵佳義去過好幾次老鄉家里吃飯了，他們家兒子還說以后要學我做后衛呢。”
“你呢？”三人說完，扭頭看向東方卓，異口同聲道。
東方卓卻是一臉苦悶，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一樣，壓低了嗓音：“聯賽開始了這么久，我才撈到總共半個小時的上場時間，球都沒碰到幾下，怎么可能有人記得我。”
三人面面相覷。
想來也是，曼聯陣中巨星大把，什么范尼斯特魯伊、薩哈、吉個斯、索爾斯克亞，還有超級新星魯尼和小小羅。
有他們在，別說東方卓了，就連梅西過去，可能都要接受輪換的安排。
在這種豪門踢球，必須耐得住寂寞，更要能把握住機會。
說得難聽一點，如果東方卓在那半個小時的上場時間里，打入一球、甚至來個梅開二度帽子戲法什么的，最不濟，展現出過人一等的能力，弗格森都絕不會只讓他登場半個小時。
現在已經11月份了，東方卓賽季開始前的豪情壯志，現在都變成了過眼云煙。
別說拿下主力位置了，就是各種垃圾比賽讓他上上也行啊。
可惜就連這樣的機會，他都得不到。
難怪東方卓會叫大家過來曼徹斯特了，看來是想取取經、得到一些建議。
06年世界杯預選賽中國隊已經出局了，接下來的重頭戲，就是亞洲杯，以及08年奧運會。
他們都是適齡球員，兩屆比賽都可以參加。但如果東方卓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表現，相信不管是國家隊還是國奧隊，都沒他的位置。
“我從比利時回來，就是想證明自己能夠在球隊中立足。只是現在連上場機會都得不到，每天只能看看飲水機，這樣我回來的意義就沒有了啊。”東方卓看上去相當苦悶，比起春風得意的其他三個好友，他現在的境遇可以說是墜入了谷底。
“要不，你試著這個冬歇期再租借出去試試？”陳濤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們都知道，東方卓今年世青賽那么努力，就是為了能夠回到曼聯。結果現在變成這樣，再讓他轉會出去，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
果然，東方卓搖了搖頭：“我都已經回來了，再出走不就和逃兵一樣了嗎？”
馮曉霆道：“那你現在這樣也沒有上場機會，干熬著也沒有意義啊。”
“除非、”趙九日沉吟片刻，在東方卓期待的目光注視下說：“除非他們有誰受傷了，才會叫你頂替出場。”
“切，能不能給點靠譜的建議。”陳濤用鄙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勸誡道：“什么叫逃兵啊，那叫戰略性撤退。偉大領袖還知道長征、迂回呢，你就收起你那可憐的自尊心，好好想想該去哪里吧。”
“就是，我看你在比利時踢得也挺好的，繼續留在那里又能得到出場機會，又能提高知名度。”
趙九日拿著桌上的花生米嚼了兩顆：“你看埃托奧，在皇馬不受重用，被賣到馬洛卡反而打出了名堂。人家現在都去巴薩了，說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幾個前鋒之一也不為過吧。”
陳濤連忙點點頭：“就是啊！他上個賽季不是幫助球隊拿下了冠軍，還在奪冠慶典上叫囂、”
“皇馬、混蛋、來向冠軍致敬！”幾個人嘻嘻哈哈地模仿著埃托奧的樣子。
有了這個榜樣在前，東方卓忽然覺得，貌似再出去一次也可以接受了。
陳濤趁熱打鐵道：“你看，埃托奧也是被連續租借出去，二進宮、三進宮的情況都有。既然他可以，你一樣也可以啊！”
“到時候你就轉會曼城，同樣在奪冠慶典上嚷嚷一次。”趙九日笑道。
“算了吧，我和曼聯可沒有仇啊。”東方卓苦笑兩聲。
“來咯”一個服務員小哥拉著長音一路走過來，依次將眾人點的菜擺在了桌子上。
看著面前熟悉的菜肴，什么麻婆豆腐、夫妻肺片、毛血旺等硬菜，大家忍不住食指大動，開始大吃特吃起來。
趙九日不怎么會做菜，還有伊莉莎在監督他，所以已經很久沒有開過葷了。
好不容易吃到這么好吃的菜，他的頭從埋下去后就再也沒抬起來過。
吃到最后，大家都停手了，就他還在“吭哧吭哧”的。
“你在俄羅斯過的是怎么樣的生活啊？”陳濤驚嘆道。
“別提了，一點油水都沒有。”趙九日苦著臉，把最后一個雞腿塞自己嘴里了。
說到最后，還是繞回了剛剛的話題。
“其實我自己也想過，要不要回去，一直下不定決心。現在好了，我已經決定了。”東方卓的表情也變得輕松起來，不再是剛剛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對于足球運動員來說，換一個新的環境，意味著要重新適應隊友、天氣、語言、甚至是球迷。有些球員在原來的俱樂部踢得好，換了一個地方后就不行了，其中還有不少大牌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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