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到的兩人只得上前,皇甫辛勸道:“正好許久不曾去過,大哥就不要推拒了,二哥醉酒,不順著點難以應付。”
皇甫澤笑笑:“那走吧。”垂在袖中的手指攥得發白。
于是,兄弟四人,身后跟著各自的隨侍,聲勢浩大的往廣陽殿而去。
“這邊,快!水往這邊倒!”
廣陽殿前院,主事公公領著一群小太監奮力撲火。
濃煙滾滾,直沖屋頂。
“咳咳!”乾清帝用一方干凈的布帕捂住口鼻,還是被嗆了幾聲。
李公公忙道:“皇上,您還是別在這兒了,老奴留下來看著就成。”
“不妨事。”乾清帝喝了口參茶,道,“朕倒要看看,老大的庫房放了些什么,竟然能燃起來,若不是及時發現,他這殿怕不是要重建了!”
李公公嘆道:“今兒個可真是,事都撞到一起了。”
“太后那邊如何?”
“皇上您放寬心,王太醫在呢,小安子說了,太后服了藥已經睡下。”
乾清帝點點頭:“讓他們手腳麻利點,早些將這火滅了,被那群使節知道,又得暗自笑上半天。”
“是。”
李公公將皇上的意思一說,主事公公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催促著把廣陽殿能用的太監都喚了出來,讓他們各自尋找容器盛水,限一炷香之內控制住火勢。
一時間內,廣陽殿前院人聲鼎沸。
來來往往的太監中,一五官平凡,身形矮小的青衣太監顛顛的跑著,待身邊無人時,突然足下一蹬,整個人如壁虎般貼著墻壁滑到暗處,靜待片刻,那人幾個起落,便入了后院。
此刻,后院十分冷清,走廊上連個宮女都看不到。
青衣人先是四下觀察,確定影衛均已撤離,才飛身來到一間不起眼的屋子。
據他多日觀察,皇甫澤每次從外歸來,都會到這個屋子待一會兒,然后才去書房,所以,重要的東西,應該在此處。
貼著門扉,他想了想,還是從袖中探出一精巧的鐵片,很薄,有兩處凹槽。
將鐵片輕輕插入門縫上下一動,咔噠!
青衣人慶幸自己沒有妄動。
果然是有鎖的,而且如果隨意撬開,定會留下痕跡。
將門縫推開一些,身形晃動,門扉又無聲無息的闔上了。
屋內布置得十分簡單,一張書桌,書桌后是一排木架,架子上擺放著別致的花瓶,插著卷起的字畫,靠窗戶的位置有一小榻,小榻旁邊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山水圖。
一目了然到幾乎看不出任何可疑之處。
青衣人的視線在那幾個花瓶之間流連,終于品出點不對勁了。
他伸手提起中間那只花瓶里插著的一卷字畫,輕輕一用力,細微的聲響后,一塊木板松動,取開一看,夾層里赫然是些書信與賬目。
他一張張快速略過,就在手中還剩兩三張的時候,門外的院落里隱約傳來了腳步聲。
“見過大皇子。”
“嗯,下去吧。”
糟,皇甫澤這么快就回來了?
如此境地之下,青衣人依然看完了剩余的紙張,而后將一切恢復原狀,連一點灰塵都沒碰到。
這時,腳步聲已經逼近門口,青衣人貼著靠窗的那面墻壁,心中想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