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傷舊創。”良岑瞧著傷口,搖了搖頭,“這是誰給你拔的箭?窟窿捅出這么大,一點也不干凈利落,怪不得發高熱……嗯,蘇姑娘干的?”
他懶懶的瞥去一眼:“不許說。”
不然她聽到了,準會愧疚得紅了眼眶,雖然……他挺喜歡看的。
“蘇姑娘?”倚在一邊的蕭憶立即插話道,“哪個蘇姑娘?咦,這稱呼,我怎么有些耳熟……”
清理干凈傷口,敷完藥,良岑交代道:“不可碰水,你之前體內留有殘毒,又接二連三的受傷,再加上日夜操勞奔波,太子殿下,您是打算英年早逝嗎?”
他拉攏單衣,平靜道:“我急。”
急著處理大皇子余黨,急著穩固勢力,急著恨不得將前方所有障礙都掃清。
才能早點將他的囡囡,安安穩穩的娶回來。
“急著打哪個,您說,臣去辦。”蕭憶是個粗人,只知道保家衛國,為主子盡忠。
欣賞太子的為人及才能,便一早就站了位,從未后悔過。
“我希望你能收起沖動。”皇甫玥看向好友,語重心長道,“不然,早晚會壞事。”
蕭憶了解自己這個毛病,吶吶的摸了摸鼻子。
他疲憊的闔上眼,道:“有將我重傷不治的消息散布出去嗎?”
今早之所以退燒只是因為燥熱,發了身汗而已,這會兒,又覺得有些昏沉,可惜,無法再讓她幫忙了……
“我們故意說得模棱兩可的,相信有心之人聽了,便會明白。”
他皺起眉:“得抓緊,不能超過兩日,否則怕是壓不住鷹爪被滅一事。”
蕭憶嘆道:“幸虧我收到消息就趕來,一路追在后面,如果你真被那些人捉住,我就得以死謝罪了。”
“呵,不會,這附近的輿圖我已看過,沒人比我更熟悉地勢形貌。”所以在四清山上,才會特意引到深潭處脫身,“況且,他們并不知我的身份。”
良岑忽然笑道:“還是五皇子命好,你在這兒連日算計,他倒是一無所知。”
這人太可怕了,僅僅是看過,便能記住輿圖上所有的彎彎繞繞。
他沉默片刻,道:“我有想過他們下毒給柳蓁蓁,是打算造成混亂,趁機對我下手,但沒料到會這么快。”
他心思再縝密,亦無法做到面面俱到,若料到昨日之事,便不會允許蘇迎春涉險。
“想不到后梁的鷹爪都伸到咱們面前了。”蕭憶苦笑,“看來得知圣上下令減少不必要的布防后,他們終于蠢蠢欲動。”
皇甫玥不語。
前世時,父皇此舉確實埋下隱患,但也是最后才爆發一戰,怪不得戰事會連連失守,原來早就外強中干。
“良大夫,良神醫!”門外,傳來皇甫瀾的輕喚,一副想拔高聲音卻又不敢的架勢,到底念著太子的身體,怕打擾醫治。
良岑無奈的收拾起藥箱,問道:“五皇子的家底如何?”
“頗豐,他母妃很討父皇喜歡,每年得到不少賞賜。”他輕笑著,豈會不知這個表弟在打什么主意。
良岑滿意的背上藥箱,走出屋子。
“什么事?”
皇甫瀾趕緊迎上來,瞄了眼緊閉的房門:“二哥,如何?我怎么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