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辛低下頭:“兒臣,知錯。”
“啟奏父皇,三皇弟監管的平都郡,民生祥和,繁榮富碩,年年都超額繳納稅收。”
乾清帝看了一眼皇甫玥,沉吟道:“嗯……好像是聽說過這么一個郡州。”
至此,便不再繼續指責,還變相的夸贊了兩句。
半個時辰后,二人出了上書房,皇甫澤笑道:“平都郡很小一個州,哪里有二哥說的那般好。”
他也笑道:“我并沒有欺騙父皇,你辦事考慮周全,只是不善言辭罷了。”
“難為二哥關照。”
兄弟倆正閑聊著,守在石階下的余公公匆忙迎了上來。
“殿下,出事了。”
皇甫辛立即道:“我先行一步。”
余公公知道此事必然引起他的怒意,但不得不回稟道:“蕭將軍的兵在押送奸細回京的途中,于平都郡郊外遇襲,無一存活。”
沉默片刻,他瞇起眼眸:“囚車?”
“也都死了。”
“呵,是姬維的行事風格。”
姬維,后梁國主,前世與他僵持交戰了兩個多月的敵人。
“平都郡離京城多遠?”
余公公想了想,道:“大約五六百里,主子的意思?”
“讓探子抓緊打聽。”他丟下這句,返身往上書房而去。
果然,當初皇甫澤謀逆一事,并不簡單,怕是被有心人推波助瀾了。
陽城,柳府。
“小姐,京城送來的。”夢槐捧著賬冊步入,擱置一旁。
蘇迎春跪趴在圈椅上,一只手肘撐著桌子,另一只執筆,柳眉緊鎖。
見她這副樣子,夢槐擔心道:“怎么,出問題了?”
“啊,不是。”她恍然笑道,“就在想,如此下去,我恐怕要算不過來了,往后啊,只能讓他們將總賬交上來。”
擱下狼毫,她興奮的撥起算盤:“夢槐,你知道嗎,去年年末投的幾條商線,盈利頗豐哦,猜猜咱們現在賺了多少銀子?”
夢槐笑著說了一個數字,她搖了搖頭。
連猜了兩次,都不對,她終于不再賣關子,素手輕撥。
看著算盤上的數目,夢槐驚訝道:“有這么多嗎?”
“路途順利,所以損耗極小,加上碰到幾位大手筆的買家。”她滿臉愉悅,又道,“鎮子的掌柜們也十分賣力,特別是阮風,已經準備盤下旁邊的鋪子打通,我看過,預估做得很詳細,可行。”
兩人趴在一起算了半天,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堆滿整間屋子。
“對了,有封殷師傅的信。”夢槐忽然想起。
她接過,微微詫異:“殷叔?”
展開看完,心情一半悵然,一半控制不住的覺得舒坦。
“殷叔猜到我的身份了。”其實她已無所謂被知曉,“離京之后沒多久,城內就傳開,蘇府與康侯府交惡的消息,原因是三女出逃悔婚,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聽說差點讓蘇湘菱頂替我,最后應是賠了一大筆銀子,對方才罷休。”
夢槐冷哼:“也算自作自受。”
“殷叔尋思我們平日的舉止,以及湊巧的時間,一合計,便寫信來問我,是不是蘇府三女,還說……”她忍不住掩唇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