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日不見,就生分了?”他一如既往的輕笑。
她垂下眼:“……沒有。”
手臂稍一用力,將她擁入懷中,輕嗅著鬢發的清香:“那是……在與我鬧別扭?”
“不是。”她絞著手指,“我知道,那種情況下,你……不得已。”
其實,她本以為,他會為了她,任性一下。
尚未臨幸,完全可以壓下此事,為四妹尋個好親事,賜婚即可。
但心中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你怎知他是不得已,而不是順水推舟?
胡思亂想間,唇角被人深深吻住。
她惶然瞠目,對上他佯怒的眼神:
“又忘了我往日所教?”
他教?他教她……如何回應……吻。
雙頰頓時嫣紅,她干脆將臉埋入他胸膛。
“囡囡,我國事繁忙。”他長吁一聲,抬手輕撫過她順滑的青絲,“以后,蘇湘菱陪你,這宮中,也算有個親人可以依靠。”
她掩去眸中的黯然,應道:“好。”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后宮只不過多了一個空有頭銜的蘇貴妃。
不過,他已很久沒有連著兩日宿在朝鳳殿了,來去也總是匆匆。
他不說,她便不問。
或許,她開始懂得,他們不處于平等的位置。
她只能守著這朝鳳殿,等待他的駕臨。
當有一日,許久未見的皇甫玥忽然站在她面前,面色復雜的告知,他將納宣平侯之女虞芷為妃時。
說實話,她并不太意外。
仿佛,早料到這一天。
也仿佛,早就在等著這一天。
他說不用她做任何事,也不用費心在意不重要的人,她還是她,永遠不會變。
可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經變了。
她撞見過兩次,他與虞貴妃親熱的模樣,那似水的溫柔,與待她時,沒什么不同。
第一次,她倉皇失措的被趕走。
第二次,她垂著眸,雖然藏在袖中的指尖被掐得出了血,依然努力微笑,對他福身請安。
當晚半夜,一具微涼的身軀摸上床榻。
她猛然驚醒,下意識推拒著對方的觸碰。
“囡囡,好想你……”他低喃,語氣中充滿了委屈,“你不聽話。”
她囁嚅道:“虞貴妃……”
“離她遠點。”他口吻倏地一冷,很快又恢復溫和,“囡囡,你信我嗎?”
“信啊。”只要他愿意說,她都信的。
“那就乖乖待在朝鳳殿。”他輕吻她細嫩的肌膚,“最近,別去找我了。”
他用低啞的嗓音和惑人的唇,逼著她一遍又一遍的應允:
“好……我、我不去,我信你啊……”
次日,蘇湘菱一入殿,就氣憤的囔囔:“三姐姐,你快去看看,虞貴妃又……”
她坐在秋千上,用繡鞋踢著地上的泥土:“我不去。”
“三姐姐!”蘇湘菱的反應,比她還要激動,“也不知皇上看中那女人哪里,長得沒你美,論才華,也不如我啊……”
她不想再聽下去,起身往內殿走。
十幾日后,夢槐告訴她,虞貴妃被打入冷宮了。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沒有想象中的喜悅。
虞芷往昔驕縱自傲的模樣,深深映在她的腦中,如一道噩夢般揮之不去。
她沒有告訴過皇甫玥,其實,她比表面上看起來,要更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