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定護王爺周全。”
他頷首:“今晚早些歇息罷。”
阿南見杜成走遠,疑惑道:“七爺去哪?”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以風相助,終將歸塵。”他眸底的溫和不再,浮起冷意,“該結束了。”
翌日,黃昏中,一輛馬車緩緩的駛在山徑上。
當到達山頂時,天色完全暗下,前方的篝火顯得格外明亮。
“來者何人?”
能上山,說明通過了兩道暗哨,但守衛仍舊沒放松警惕。
一只手撥開車簾,遞上一面木牌:
“多謝通報。”
陌生的馬車拐進營地停穩,先是搬下一輛木質輪椅,接著隨侍從廂內抱出一名年輕人,安置妥當后,熟練的蓋妥毛毯。
守衛領路,三人隨后,一同進入營地。
四周的將士們各自忙碌,無人好奇探望。
時不時有一列巡邏兵擦肩而過,目不斜視。
“王爺。”杜成小聲問,“這里是?”
“大祁軍營。”
杜成急道:“您就帶了兩人,屬下擔心……”
他笑了笑:“不必擔心。”
守衛在一頂寬大的氈帳前止住腳步:“請。”
器宇軒昂的景元帝早已屏退了侍衛,獨坐在帳中,抬頭與來者對視一眼。
“參見大祁君主。”姬云傾身行了一禮。
皇甫玥微微挑眉:“免。”
姬云滿臉微笑,自袖袋取出一卷羊皮,道:“皇上,這是后梁國都的輿圖,大小街道均列得詳細,包括軍隊的部署,以表誠意。”
“呈上來。”他面露欣喜。
姬云將羊皮交予杜成:“去罷,為大祁君主講解一二,將助我們,成就大業。”
“是,王爺。”
杜成走到他身邊,遞上輿圖,隨即垂手立在一旁。
他解了系帶,慢慢的展開圖紙,雙眼專注且興奮的緊盯著。
倏地,抬手擋住寒光,一個借力輕推,探向衣襟,握住什么后,一掌擊得此人連退數步。
“你!”杜成一手持袖箭,一手捂著心口,神色震驚,“居然早有防備!”
他拋了拋手中之物,冷哼:“準備刺殺成功,再放出信號?”
哪來什么國都輿圖,姬云明明話里有話,而且約定的本是二人,現在多出一人,定有問題。
杜成咬咬牙,回首跪拜道:“屬下無能,請王爺恕罪!”
聞言,皇甫玥不禁輕笑一聲,似是嘲弄。
“杜成,本王自認待你不薄。”眸底浮起些許失望,“身手矯健,是個可造之材,遂給一次改過的機會,可你……”
見無法嫁禍,杜成又哀求道:“屬下糊涂!求開恩那!實在是姬維命人綁了家中妻女威脅,才……”
“威脅?后院那幾箱銀子如何解釋?”
同時拋出威逼與利誘,心不定者,自然倒戈。
壯碩的漢子索性不再作戲,起身慢慢往帳門口退:
“七王爺,金錢,地位,您能給我什么?與大祁聯手,哈哈……就算奪得皇位,也沒什么好下場吧!”
姬云清楚,與這種人爭辯,枉費口舌,微闔雙目,不欲多言。
事態明朗,皇甫玥不緊不慢的準備召侍衛入帳,就算武藝再高強,身處精兵營,插翅也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