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低頭,愣愣的看著懷里的物件,月色下,琉璃盒閃動著迷人的光彩。
真的很漂亮……
這是蕭哥哥特地趕回府取來的……若擱在平日,早就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
可此刻,心里沒有任何喜悅,耳畔一遍遍的回蕩著那句絕然的話:
以后,不要來找我了!
說不要去找他,是指……不再見面的意思嗎?
蕭哥哥,討厭她了嗎……
一滴、兩滴……透明的水漬無聲掉落在琉璃盒上,如鑲嵌的珍珠般,添了幾分凄美的色澤。
活潑開朗的后梁小公主,哭了。
“姬瑤……”蘇迎春不知該怎么安慰,只能拍了拍顫動的肩頭,柔聲道,“有誤會不要緊,關鍵是,你認清自己的心了嗎?”
“什、什么心……”淚汪汪的眼眸,盈滿了茫然無措。
作為過來人,對這種眼神,十之八九的肯定。
若不喜歡,哪里會哭呢。
“崇拜和喜歡是不一樣的,瑤公主,還記得我之前說的獨占嗎?”
她抽出帕子輕輕拭去小公主臉上的淚,笑了笑:
“我說皇上不可能喜歡你時,頂多心懷失望,并不會特別難過,對嗎?”
姬瑤緩緩點頭。
“但是,如果蕭將軍現在陪其他女子摘果子,打水漂,因為她們一個期待的表情,就迫不及待趕回府取琉璃盒送來……”
剎那間,淚水掉得更兇了,怎么止都止不住,沒一會兒便打濕了半邊帕子。
“不要……我不要蕭哥哥陪別人!”
欣慰的揚起唇,小公主與當初的她不同,雖不諳世事,但骨子里到底是自信的。
認定了什么,敢努力去爭取。
亥末,皇甫玥踏著夜色回宮,先去耳房沖了涼,披著單衣,輕輕的推開殿門,卻發現他的小妻子不曾入眠,正趴在榻上,輾轉反側,唉聲嘆氣。
見他入內,干脆坐起身,一臉哀怨:
“我們好像,做了一件不厚道的事。”
聽完她的描述,某人立即將“不厚道”發揮到極致。
景元帝扶額大笑:“哈哈……他蕭憶,也有今天……”
當初那個只要是女人便可的不羈男兒呢?如今淪落到吃悶醋的境地!
她盯著他,疑惑道:“你們真是摯友?相識了十多年的那種?”
他緩了笑意,唇角仍壓抑不住:“沒錯。”
好吧,男人的友情,恕她不懂。
“你拐他的那些話,現下統統暴露了,趕明兒看你如何圓回來。”她不是很同情的哼道。
“放心吧,能有這種反應,問題不大。”他環住她的腰。
“唉,你們男人,為何不多點耐心,姬瑤才及笄,情竇初開,難免懵懂。”
他嗅著她發間的馨香,低聲反駁:“你十五歲的時候,為夫可是很有耐心的,別混為一談。”
“當然,殿下您手段之高明,誰人能及啊。”恍恍惚惚就哄騙走了。
“這叫天賦……異稟……”
嗓音慢慢幾不可聞,她奇怪的偏頭一看,忙碌了一整天的男人已沉沉睡去,手臂還占有欲十足的圈著她。
她翻了個身,往他懷里縮了縮,小聲道:“這叫,自投羅網。”
即使情竇未開,也甘愿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