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掩唇打了今天第五個哈欠時,珠夏忍不住道:
“娘娘,您要不要回殿補個眠?”
她一手撥著算珠,一手隨意的擺了擺:“不用。”
好在生辰一年就一回,大不了明年尋個什么墨寶送去,該沒有理由再去翻第八頁了吧?
倏地轉念一想,素手頓住。
按那個男人的脾性,嘗過一回甜頭的事,無論如何都要爭取第二回的……
不行,下一次,她絕對不能心軟。
“呵……”第六個呵欠之后,她開始苦惱。
為何同樣時辰入睡,那位明明更加辛勞的君王,依然能在卯時神清氣爽的上朝,而她巳時下榻,猶感到困頓呢。
“娘娘,五王妃求見。”紫鵑在門外稟報道。
“表姐?”望著手中未完的賬冊,吁了口氣。
罷了,反正精力不濟,不如改日再算。
“迎至常寧殿,再端些鮮果點心。”
“是,娘娘。”紫鵑領命離去。
她收拾妥賬本,鎖進小柜,照例打開一旁的錦盒,看了眼一大一小兩把金鑰,滿足的笑了笑。
一入殿,見到的便是柳蓁蓁捂著唇,滿臉難受的模樣。
“怎么了?”她嚇了一跳。
“唔!”五王妃指著面前的各式零嘴,拼命的揮手。
她忙道:“紫鵑,都撤了。”
宮婢們端走散發著濃郁甜香的糕點,又打開所有木窗透氣。
柳蓁蓁試探著輕嗅片刻,才徹底放下心來。
“表妹,我好慘啊……”抱著她的手臂,嗚嗚咽咽,哪里還有半點女俠風范。
“鞭子是不可能繞在腰上了。”柳王妃指著自己寬松的衣袍,“走路不準跑,不準跳。”
“這都算了,最可氣的是……”面色猙獰,“吃啥,吐啥,嗚哇——”
她被這一通劈頭蓋臉的哭訴,弄得發懵。
“為、為什么啊?”懷個孩子,有這么凄涼?
“這個問題,問得好!”柳蓁蓁抓過她的手,指著肚子,“來,小兔崽子,告訴你姨娘,為何啥都不愛吃?”
她頓時哭笑不得,侍奉的婢女們也忍不住嬉笑出聲。
“應該和他娘一樣,只顧著貪玩吧。”她可是從舅舅口中聽了不少關于柳表姐幼時的劣跡。
想必這小王爺亦或小郡主,也不是個安分的。
“嗚嗚……表妹,不能讓我一人受苦啊,你也早點來作陪,到時候孩子們也好結伴成長啊!”
聞言,她的臉色黯然幾分,抬手屏退了殿內的宮人。
見此情形,柳蓁蓁略為緊張:“什么事?”
“既是親人,也不瞞你。”她大致說了一下身體狀況。
五王妃立即急得團團轉,又起身指著京城的方向罵道:“該死的蘇府,要不然這樣,我拎著鞭子把蘇夫人和那些個小妾,統統都抽一遍,就知道是誰下的藥,做的詭事了!”
柳蓁蓁是個急性子,恨不得說干就干,她無奈的拖住人:“我猜,十之八九是蘇夫人,早就瘋了,你要如何問?”
況且,問到,又怎樣。
娘親已身故,她的病根,也除不掉。
“瘋了?”柳蓁蓁驚道,“怎么瘋的,說出來讓我樂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