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間一晃,小姐已是大姑娘。”二夫人感慨著,狹促的眨眨眼,“有喜歡的人了。”
蘇曼毫不忸怩的大方承認:“托婭姐姐如何發現的?”
“行啦,你的喜歡都寫在臉上了。”暗暗將男人打量一番,點點頭,“眼光不錯,看起來是個體貼有禮的。”
少女苦惱的嘆息:“平日里可冷淡了。”
“哎,你不懂,這樣的男人穩重。”托婭拍了拍族妹的手,“族長唯你一個女兒,最是疼愛,而克烈為第二大族,無須再靠你聯姻拉攏,所以這男方的身份地位倒沒那么重要了,對族長撒個嬌,保證事成。”
“可也得人家愿意啊。”有些委屈的嘟起唇。
“傻妹妹。”二夫人大笑,“感情是慢慢培養的,再說,你乃克烈族之花,對自己多點信心吧。”
桌上,排放著削得整齊的竹篾,在她充滿興味的目光中,長指翻動,很快,牢固的框架扎好。
全程沒讓她有插手的機會,他接著鋪開紙張,黏得平平整整,不多時,一只結實的紙鳶完美呈現。
“哇,好棒!”查娜開心的叫囔著。
就在她以為綁線這個活兒,他同樣會代勞時。
紙鳶遞上,低沉的嗓音十分淡然:“你來。”
不疑有他的接過,倏地,一抹溫熱從她的手背摸到了手心,且意猶未盡的捏了捏。
“呃。”她嚇了一跳。
查娜就在旁邊,這人未免太膽大了。
雖說這一登徒子的行為掩于紙鳶背后,但萬一被察覺……
她瞪了面無表情的男人一眼,低頭穿上棉線系緊,交予迫不及待的小丫頭:“去玩吧。”
“謝謝蘇其格,謝謝怪叔叔!”
怪叔叔?
他的臉色頓時黑了數分。
小孩子,果然一點都不可愛。
本來,她相當奇怪他為何要跟著蘇曼,即使沒表現得多親近,可日日相處總是事實。
兩天后,她大約猜到了緣由。
除了看他比賽,蘇曼經常往托婭這邊跑。
如此一來,節慶期間,他們幾乎能時時見面了。
愉悅是她,委屈亦是她。
明明為名正言順的夫君,腹中孩子的父親。
卻只能隔著數人,眼睜睜目睹別的女子討好搭話。
而他們的交談,頂多就一兩句敬語。
簡直比今生初識之時,還要生疏。
“沒想到,蘇妹妹現在對打馬印也這般感興趣?”二夫人頗為驚訝。
她振振有詞道:“我覺得您有句話說得對,既然身在此處,就該學會融入,何況確實精彩。”
如果不是貪著這點遙遙相對的時機,她寧愿躺到榻上休憩。
“哈哈!”托婭撫掌贊同,“不錯,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的性子了。”
兩人一同望向賽場,經過淘汰,目前克烈族剩二十二人,今日要對壘的是碩特族。
各派八人,取前三名進入下一輪。
八位勇士翻身上馬,其中,有都蘭。
在一群虎背熊腰的克烈族青年中,他的身姿略顯單薄,可氣勢絲毫不遜色。
七人圍著他,似乎在商議著什么戰術,大有馬首是瞻的意味。
她撫著小腹,心里悄悄念叨。
看到沒,這就是你的父皇,無論在何地,都是最英姿勃發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