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策之嫡后難養  第429章 拒婚

類別: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天妃策之嫡后難養 | 葉陽嵐   作者:葉陽嵐  書名:天妃策之嫡后難養  更新時間:2021-09-05
 
武曇眸子微微一轉,就聽旁邊青瓷在嘀咕:“世子怎么來了?”

武曇突然想到周太后說的有讓人去武家叫人來接她的事兒了。

她略斟酌了下,轉而囑咐青瓷:“今天宮里鄭家人的事不要在我大哥面前嚼舌根。”

青瓷不解的皺眉:“為什么?”

武曇莞爾:“嚴格說來,鄭家母女并沒有作惡,并不是壞人,我不想讓他因為我而左右了判斷,凡事都讓他自己去考量吧。”

暗算她的,不是鄭蘭衿,鄭夫人也只是從他們自家人的立場拿主意而已,雖然今天這雙母女的種種作為都讓武曇很有些不痛快,但還不至于因此而懷恨。

何況她還知道,武青林若是拿定了主意不想結鄭家的親,便不會拖拖拉拉的到今天也沒斷掉。

不管他是從大局還是個人方面考量,這個判斷都應該由他自己去做!

青瓷心里雖然還是極端的不悅,不過武曇的話她還是遵從的,便就悶聲點了頭:“奴婢知道了。”

主仆一行出了宮門,武曇就洋洋灑灑的露出一個笑容,提了裙子跑到武青林面前:“大哥你怎么來了?”

武青林伸手摸摸她的頭發:“沒事?”

武曇便是心里有數——

應該是周太后的人已經跟他說了宮里的事。

她仍是笑得沒心沒肺:“沒事啊。倒好像是我每回進宮都要連累無辜……以后還是少來的好。”

青瓷指揮宮人幫忙把帶出來的東西都裝到馬車上,又給了賞錢。

武青林就帶著武曇上了馬車。

回府的路上,武曇就迫不及待的問:“霍家那邊的事解決好了嗎?沒出什么意外吧?”

“嗯。”武青林點頭,“我就近暫時放在后院梨香齋的廂房里了,回頭要不要挪地方,你自己去看吧。”

他顯然是在這個話題上沒太有興趣,就只交代了這么兩句。

武曇也就不多說了,偷摸的瞄了他兩眼,就也開門見山的問道:“今天宮里的事,太皇太后都叫人告訴你啦?”

她大哥雖然平時就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但從始至終這般嚴肅冷淡的模樣,就必然是有人惹到他了,他的心情極度不好才會有的。

一開始武曇還以為是霍蕓好那邊的事情不順利,問過之后不敢再抱著僥幸了。

武青林從旁邊收回視線,看向了她。

兄妹兩個對視片刻,他唇邊就勾起一抹笑,溫和的道:“鄭家的事我會解決好,你不用再管了。”

武曇就有點慎重了起,抿抿唇道:“其實也沒什么,最近這大半年里,咱們家確實各種風波不斷,鄭家新入京城,會道聽途書有點先入為主的印象,也不足為奇。”

主要是,那個鄭修的人品性格應該都是不錯的,否則蕭樾不會任由他染指南境的兵權而全無作為。

既是大的人品上沒有瑕疵的人家,便是可以結交下去的。

武青林就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半晌,只道了三個字:“你不懂!”

武曇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可再轉念一想——

還是作罷!

就算武青林心里更偏袒她這個做妹妹的一些,可他心里既是已經對鄭家人生了不滿和隔閡,以后就算勉強促成了這門婚事,大家也都不會舒服的。

更何況——

一開始鄭家小姐也不是他自己看上的,本來就是小皇帝蕭昀亂點鴛鴦譜給強行配對的。

回到侯府,武青林就打發武曇回她的院子去了,他自己則是命人重新備馬,一刻也沒停的直接去了鄭家。

彼時鄭家母女也是參加完宮宴,正從宮里往家趕。

馬車上,鄭夫人顯得局促不安,手里不住的揪著帕子,自責道:“今天這事兒是我處理的過于莽撞了,原就只是想著,陛下的目的橫豎只是給我們兩家牽線,讓我們能綁在一起,那么無論我們家是嫁是娶的,結果都一樣。”

“也不怪母親將事情想得簡單了,按照常理來說,那位晟王殿下若是真會與定遠侯家結親,即便因為武家姑娘尚且年歲不足,暫時不打算成親,婚事也該是提前定下來的。”鄭蘭衿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握住她的手,眸中神色也是深顯憂慮,只不過在鄭夫人面前還是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來:“反正他們之間確實也沒定親,這事兒說出去也沒什么的。只不過么……”

說著,頓了一下,不禁悠悠的嘆了口氣:“咱們母女倆今天怕是將武家那姑娘給得罪了,日后若是還要修好的話,怕是得要費些心思和手段了。”

這么一說,鄭夫人就又想到長樂公主那事兒,神情又是一緊:“對了,上午你們在御花園里……”

鄭蘭衿瞇了瞇眼,微笑道:“大約是有人做了個局,想挑撥咱們兩家的關系吧。”

“竟然還有這種事?”鄭夫人驚駭不已,要不是坐在馬車上,怕是就要當場彈跳而起了,“為什么要挑撥?是什么人要挑撥?要知道,想要我們兩家交好的可是當朝天子……”

“手段那般幼稚,用了德陽公主做筏子,必然和朝堂無關的,應該就是后宮哪個女人的私心作為,母親不必擔心。”鄭蘭衿趕緊安撫她,只是心中思忖著這事兒,不免也有些煩躁了起來:“我當時是想,反正我們家也不是非要結武家的親事不可的,便只順水推舟的任她們作為了,想著我吃點虧,在這事兒上武家理虧了,咱們就能更多的掌握主動權了,可現在兩事連發……倒像是我們與外人沆瀣一氣,一起擠兌欺負了武家那小姑娘,武家怕是真的會心生不滿了。”

鄭夫人聽得不由更是心焦:“那現在要如何補救?讓我們與武家打好關系,本就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他雖是抬舉了我們,可我們若是這第一件事就駁了他的面子給他辦砸了,怕是會影響你父親!”

這么一說,她便深悔起自己前面提親的莽撞來。

鄭蘭衿又何嘗不是意識到自己母女今天各自自作聰明,犯下了嚴重的錯誤?

“沒關系!”仔細斟酌了片刻,她就又拍拍鄭夫人的手臂:“一會兒回府了,我就去找父親,了不起我就和父親一起登門去當面給他們澄清賠不是好了。”

鄭夫人眉頭深鎖:“這能行么?”

鄭蘭衿莞爾:“父親不是說定遠侯家的那位世子爺是個坦蕩又有心胸的人么?只要我們誠心登門賠罪,誤會總能解開的。”

鄭夫人自知在大事上自己遠不如女兒的眼光和決斷,現在既然大錯已經鑄成,也就只能盡量的想辦法補救了,既然女兒有了主意,她便沒再說什么。

母女倆回了府里,鄭蘭衿先把鄭夫人送回了后院,就趕緊折回了前院書房去找鄭修。

剛大致的將宮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鄭修哪里想到妻女會自作主張給人家武家惹了這么大個下不來臺?當即就沉了臉。

“是女兒思慮不周,一時莽撞了,事后也是后悔的很,父親……”鄭蘭衿面容嚴肅,透著明顯的愧色,正待要繼續說下去,外面就有小廝來報:“老爺,定遠侯世子求見。”

鄭修沉吟著微微倒抽一口氣。

鄭蘭衿也沒想到武家來人會來得這么快。

可這位武世子是來做什么的?興師問罪嗎?

她一時有些拿不準,不免就失了些冷靜,用力的捏了捏手指,呢喃道:“怎么會來得這么快?”

甚至都沒等他們父女先上門去解釋賠罪。

鄭修神色凝重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見素來穩健的女兒面上也露出幾分慌亂的神情,就嘆了口氣道:“你先進去避一避吧。”

鄭蘭衿也覺得今天宮里的事對武家有些過意不去,這時候多少是臉面上有些過不去,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武家人,便就點點頭:“好!”

她退進了內室,將雕花門兩側的帳子垂下。

鄭修叫人去請了武青林進來,又親自迎到門口:“世子快些里邊請……”

武青林頷首,舉步跨進門來,自然一眼就看見里面垂下的帳子。

他目光微微一凝,便已經心中有數。

鄭修是對妻女的作為十分汗顏,可他一介武人,本就口拙,斟酌著正要開口:“本來我也正準備登門拜訪……”

武青林面容冷肅,沒等他說完就已經鄭重的做了一揖。

鄭修微怔。

武青林直接就沒繞彎子,已然鄭重的開口說道:“晚輩向來欽佩鄭將軍的為人和能力,咱們既已是舊相識了,那我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了,晚輩此次登門,是有一事要和將軍通個氣,還望將軍莫要怪罪我魯莽。”

武青林這個人,行事作風向來都是收馳有度,彬彬有禮的,身上既不乏武將的果決爽快,卻更不缺世家子弟的禮節和周到,今日這番,多少是有些讓鄭修措手不及。

鄭修面色微微一僵,也不能在一個晚輩面前露怯,便就抬了抬手:“武世子言重了,你我也算舊相識,你有話直說便是。”

“是!”武青林道:“就是之前陛下有意撮合咱們兩家結親一事,原是我夸下海口,承諾此事交予你鄭家定奪,今日過來就是給將軍陪個不是,此事就此作罷了吧!”

他這真的是直來直去,半點彎都沒拐。

鄭修若是不知內情,可能就要當場暴怒了,可此刻,反倒有些汗顏,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世子。”他飛快的定了定神,連忙解釋,“是因為今日……”

武青林卻沒叫他說下去,直接抬手制止他:“將軍,我并無怪罪你鄭家之意,也請將軍能體諒我武家一二。這件事,我有言在先,若是你鄭家無意與我定遠侯府結親,我會去陛下面前陳情,將婚事作廢,絕不糾纏。本就是陛下盛情難卻的事,既然你家已有定奪,那就快刀斬亂麻,不要再拖下去了,這樣對令千金的名聲也不好。所以我特來知會將軍一聲,稍后我便會進宮,同陛下說明此事,以后咱們兩家相見,就勿須因此事尷尬了。另外也請鄭將軍不要因此而對我侯府一門生出什么芥蒂來,咱們公是公,私是私,即便兩家之間沒有婚事捆綁,凡是朝廷有需要的地方,該與將軍合作配合之處,我也依舊會照辦。”

言罷,直接沒給鄭修反駁的機會,便又拱手深深一揖。

鄭修又哪里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不僅是鄭蘭衿的態度問題,更有鄭夫人貿然提親,都惹了武家人的不快。

武青林這言下之意,他不僅會去御前推掉和鄭蘭衿的婚事,同時——

武家也不會再和鄭家另外結親。

平心而論,他對武青林這個人還是極看好的,一開始女兒不太情愿這門婚事,因為是在國喪期間,他覺得有時間,就沒著急,想著后面找機會讓女兒見見武青林其人,總能改觀逆轉過來。

橫豎蕭植駕崩,一年之內舉國服喪,婚嫁的事都不宜大辦,他們兩家這樣的人家,肯定不能偷偷摸摸就把兒女婚事給辦了,真要結親也要等國喪過去再風風光光的辦。

他自己是打算的很好,誰想到妻女會自作主張,生出這樣的是非來?

如今武青林一番話,直接堵得他啞口無言。

鄭修臉色漲得通紅,雖是還想挽救一下,可張了張嘴,又不知從何說起,便只能重重的嘆了一聲:“原是我鄭家沒有這樣的福分和緣分,這事本就是我家辦得不對,該早些給世子一個交代的。世子今日這般坦誠相待,就更是叫我汗顏,既是如此,那……婚事就作罷吧。世子準備幾時入宮,我同你一起……”

他說著,就要轉身去取披風。

武青林還是再次將他攔下了:“不必勞煩將軍了,陛下那里我自去陳情即可,提前來與將軍打了招呼,只是恐我單方面行事,會給你鄭家添麻煩,將軍心中知曉此事即可,回頭若是陛下問起,您也好有個應對,不至于再打了咱們兩家的臉面。”

就在這一點上,他鄭家人做事和武家就高下立判。

本來就是兩家人有商有量可以和和氣氣解決的事,鄭家母女卻多此一舉,用那些小心思去配合外人算計武曇,雖說那些小事不至于真將武曇怎么樣了,可這樣的作為——

卻是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這才是武青林最無法忍受的地方。

鄭修自然知道自家人的作為很不上道,被武青林暗諷之后,就更是羞愧難當,也就更不好再多言了,只就咬牙拱手:“鄭某治家不嚴,妻女見識淺薄,今日多有得罪之處,我在這里給侯府,給世子一并賠罪。”

武青林受了他這一禮,便就轉身告辭。

這時候,在里間聽了半天的鄭蘭衿卻咬咬牙,追了出來:“武世子請留步!”

武青林的目光微微一凝,止了步子,卻是遲疑了一下方才轉身。

鄭蘭衿快走兩步追上來,迎上他的視線,用力的咬了下嘴唇,便也鄭重的屈膝施了一禮:“今日宮中諸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險些將令妹卷入了是非當中,事后我也十分后悔,本來正和父親商量,準備登門道歉的。既然武世子親自來了,那我在這里就當面給您道歉請罪了!”

說著,又再度鄭重的屈膝福了一福。

武青林長身而立,面上依舊冷淡,沒什么情緒,只道:“你我兩家非親非故,我家也沒道理要求鄭大小姐和鄭夫人替我妹子出頭,鄭大小姐沒做錯什么事,您的歉意恕我武家也不便收下。”

說完,就繼續抬腳往外走。

他這說的的確是心里話。

鄭家人做事,以他們自己家人的利益和立場先做考慮,這是人之常情,就算因此而傷及了武曇,他也不會不講理到會苛責全天下的人都合該圍著他妹子打轉兒。

可鄭家母女做了這樣的事之后,卻徹底斷了他跟鄭家結親的打算。

武青林走得果斷干脆,鄭蘭衿卻沒想到他會如此這般的決絕不留情面,擰眉略一斟酌,就又揚聲叫住他:“武世子!”

她再追上去兩步,頗有些不解的又再迎上武青林的目光道:“你嘴上說著不計較,實際上……還是計較了的!”

否則,就不會是這樣的態度和抉擇。

武青林與她四目相對,似是略遲疑了一下,沒準確回答她的質疑,卻是突然問道:“鄭大小姐無意嫁入我家,便有鄭夫人替你籌謀出頭,這種被親生母親捧在手心里呵護的感覺,當是不錯的吧?”

鄭夫人之所以會搶著去提議娶武曇給她兒子做媳婦,無非就是為了不想讓她女兒得一份不喜歡的婚事。

鄭蘭衿被他問住,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茬。

武青林的面容仍舊冷肅,沒什么表情的直視她的面孔道:“父母之愛子女,是該替他們打算謀劃的,鄭大小姐不用覺得我是口是心非,我確實不覺得你們家人的做法有任何天理難容之處。只是……”

他說著,略一停頓,后又唇角勾起一個冷諷的笑容來:“你鄭家的人有私心,我武家的人自然也有。我母親早亡,曇兒自幼便沒見過母親的樣子,她是沒有親生母親替她出面,袒護、維護,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合該是讓她出門在外就連最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我定遠侯府對你鄭家以禮相待,既不能得到同等的坦誠和尊重……你們自當以你們自己的家人為重,我們亦然。無關對錯,只是沒緣分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罷了。”

本來鄭蘭衿將計就計,配合了德陽公主的計劃,險些往武曇身上潑了臟水的事,他就已經很惱火了。

可畢竟——

兩家人非親非故,他確實也不能要求鄭家這位大小姐初次見面就替他的妹妹出頭,也無意怪罪。

可鄭夫人的作為就著實讓他沒法忍受了。

她鄭家寶貝自己的女兒,不想女兒得一段違心的婚事,這也不是什么錯處,可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稱心如意,就半分不顧及的直接拿別人家的女兒做替死鬼?

也就是蕭樾不會計較武曇身上這些小瑕疵,小污點,也就是武曇心大,也不會被異樣的眼光和旁人的指指點點逼到活不下去,否則——

鄭夫人這番當眾提親就等于是致命一擊了。

不僅會斷掉武曇的婚事,甚至足以把人給逼死的!

老夫人當時談及鄭家的婚事,都姑且在全面的考慮他們鄭家姑娘的名聲,想著怎樣能夠最周全的把事情給談一談,不管成不成的,都得以人家姑娘的名聲為先,不要為了自家的事,毀了人家姑娘的名聲和前程。

可到了鄭夫人那——

她家的姑娘是寶,半分委屈不得,武曇就成了野草,所以隨便揪來替他們家去救急的?

即使她不是個刻薄和惡毒的人,可這樣的人家——

即便武曇那里沒有蕭樾占著,武家要給她議親,也絕對不敢將她嫁進鄭家來。

誰家的女兒不是捧在手心里,嬌養著養大的?這么費心費力好好養大的姑娘,難道就是為了送去給別人家糟踐的么?

武青林承認,在他心里親妹妹的地位是占據得有些重的,但哪怕如此,他也不至于為了自己的妹妹能過得好,就去把別人家的無辜女孩兒往腳底下踩……

也許有些人家,會覺得兒媳到底不如人家的親骨肉更親,只要人家還算方正,家風不出問題,將就著過就行了。

可是對武青林,甚至整個武家而言——

那卻是萬萬不能的!

互相尊重,這是最起碼的底線!

不是要求妹妹嫁人之后,能在婆家作威作福,但至少要被尊重,被當成對等的家人來誠心的相待。

武青林說完,便就沒再停留,徑直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鄭蘭衿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一直在院子里站了許久,若有所思。

其實在她的觀念里——

她跟母親確實不算做錯了什么事,本來就算皇帝有意撮合他們兩家,畢竟她現在又不是武家的媳婦,確實沒那個義務替武曇出頭,至于她母親單方面的求娶——

他們家的人口簡單,相處起來也不復雜,可能其中保護她的成分居多,但也必然沒打算把武曇娶進門來苛待的。

可是,武青林一個大男人,卻是同她說了這樣的一番道理……

鄭修見女兒站在院中許久不曾挪動,便就嘆息的走上前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進去吧,天陰了,怕是要飄雪了。”

鄭蘭衿緩慢的回頭看向父親,眉頭深鎖,又很是思索了一陣子,方才有些沮喪的問:“父親,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也沒想上去踩武曇一腳的,可是聽武青林那么說——

仿佛是她真的欺負了人一樣。

“不管對與錯,總歸都要有個結果的!”鄭修道,天空已經開始飄雪,紛紛揚揚的,他仰頭看了半晌,復又低頭,目光溫和的看著女兒道:“沒事兒。即使婚事不成,這武青林還是言而有信的,不會在朝中給為父使絆子的,你不用自責。”

鄭蘭衿聽他這樣說,心里也還總覺得悶悶的,不過面上還是勉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來:“嗯!”

武青林從鄭家出來,果然是連侯府也沒回,直接又打馬去了宮里。

彼時小尤子正帶人給蕭昀的御書房里添火盆,也是剛把鄭夫人替自家兒子求娶武曇的事做笑話講給蕭昀聽了。

蕭昀握筆的手,猛地頓住,眉峰緊蹙,還沒等反應,殿外就有內侍進來通稟:“陛下,定遠侯世子在宮門外求見,說有要事,須得當面稟報,務必要于今日求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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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寫個五千字就好,結果沒卡住情節,又寫超了,讓大家久等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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