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鶩飛決定等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就抽時間帶著狐貍去一趟南贍部洲。
通過狐貍的描述,他幾乎可以斷定,把狐貍養大的那位瞎婆婆就是陳玄奘的奶奶。
當然,玄奘歸玄奘,金蟬子歸金蟬子,未必是同一個人,但兩件事情卻一定有著高度的關聯性。
齊鶩飛隱隱覺得,這事背后隱藏著什么秘密,就像潛龍灣海底那條白龍一樣。
而且這些事情似乎冥冥之中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另外,他也想去南贍部洲看一看,畢竟那里是他穿越過來的地方。他想再到自己初來之地去找找有沒有關于自己穿越的線索。
“指點你修行,讓你到盤絲嶺來的那位神人是誰?”齊鶩飛問道。
狐貍說:“我不知道,她沒有說是她是誰。”
“那他長什么樣,是男是女?”
“是女的,時間太久了,她長什么樣我已經想不起細節來了,我只記得她很漂亮,很美。哦對了,王姐和她有幾分神似。我第一次見到王姐的時候,就覺得很親切,差點以為就是她。不過仔細想想還是有許多不同的,她沒有人間煙火氣,但又叫人感到很親切……”
蘇綏綏一邊說一邊想著,“哎呀,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她。”
齊鶩飛就按照蘇綏綏的描述,以王寡婦為模板,讓她穿上古裝,去掉現代味和人間煙火氣,就出現了一位絕代仙女的形象。
果然是妙啊!
原來只是覺得王寡婦好看,但這么一想象,才發現王寡婦遠不止好看兩個字可以形容。
“她后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嗎?”
“沒有。”狐貍搖頭道,“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那你就在西山住了一千多年?”
“是的,但我大多數時候都在冬眠,或者用修行話講是在閉關。那位神人傳了我一套特殊的修行方法,她說這是我們九尾狐族傳下來的古老的修法。正是借助這套方法,我才能夠長時間化成人形而不用擔心原形畢露。直到后來有一天,我遇到了無機道長,我以為那就是神人說的能化解我九難的人,我就去黃花觀找他,請求拜他為師。他不答應,我又求他賜名。于是,我才有了蘇綏綏這個名字。”
齊鶩飛說:“這些我知道,師父跟我說過。你的過去師父應該知道一些,可惜他不在,那位神人又不知在哪里,看樣子只能從你的養母那里尋找線索,去找到軒轅墳了。”
狐貍奇道:“為什么要去找軒轅墳?”
齊鶩飛說:“那里應該隱藏著一些秘密,關于你的身世,關于你的生母,或者別的什么,總之,和你的出生有關。也許能讓你恢復失去的三條尾巴,而且你至今已經遇到四難,也該長出第四條尾巴了。”
“真的嗎?”狐貍睜著大眼睛,興奮的看著齊鶩飛。
齊鶩飛說:“孫真人這么說,應該不會錯。”
“什么時候走?”小狐貍有些迫不及待,但她馬上又冷靜下來,“齊哥你先忙你的事情,不用總顧著我,我現在已經沒事了,無非就是修為早點恢復晚點恢復。”
齊鶩飛摸著狐貍腦袋說:“你呀,總是這么善解人意!我是有許多事情要做,不過你現在的身體也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能長途跋涉,過陣子等我忙完了,你的身體也好了,我們就一起去一趟南贍部洲,就當是去旅游吧。”
狐貍說:“好啊!”
她蹲下來,溫柔的把頭歪在齊鶩飛的大腿上。
遠處的夕陽緩緩落下,天邊霞光萬道,像天神的婚禮上新人踏過的紅毯。
城隍司會議室里,所有的中層以上干部都到了。
秦玉柏宣布了一件事情,上面已經決定,將在納蘭城召開三界聯合反妖魔大會,主要是因為各地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妖魔肆虐,尤其是以西牛賀州西部近期形勢比較嚴峻,除了探討如何遏制妖患上升的勢頭之外,也要重點表彰在這次擊斃蝠妖過程中有重大立功表現的優秀仙民。
這次會議的級別很高,將由西牛賀州聯合政府主持,天庭,地府和龍宮都會派遣高層代表參加。虹谷縣城隍司具有參會資格的原本只有司長秦玉柏一人,就連甘鵬飛也不夠資格。
但因為齊鶩飛是起蛟澤事件的主要經歷者,雖然最后經過上面的調查和技術還原認定,蝠妖死于一種更加高深的法術,在齊鶩飛用劍劈開它之前,它已經死了。但畢竟那最后一劍是齊鶩飛劈的,蝠妖的尸體和妖丹也是齊鶩飛交上來的,所以這件事情完全無法將齊鶩飛拋在一邊。另外,黃花觀作為虹谷縣唯一正規的門派,也是虹谷縣重點扶持的宗門,齊鶩飛作為事件親歷者和宗門代表,有資格陪同秦玉柏參加這次會議。
這讓大伙兒都羨慕不已。尤其是柳鈺和溫涼,就連謝必安心里也不免有幾分嫉妒。
但齊鶩飛卻一點都不興奮,因為他并不想參加這個會。
參加這個會,就意味著自己要站在臺上,做一大篇可能謊話連篇的報告,還要接受臺上臺下的一眾神仙高人的審視。
除此之外,還要面對記者的采訪和閃光燈的照耀,自己的形象將會出現在三界各大網站和媒體上。
另外,他還聽說這次大會有一部分過程是要面向三界直播的。
自己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不希望在現在這個階段,成為眾人矚目的目標。
雖然說,作為黃花觀的大弟子,他成為明星式的人物,對發展宗門是有很大幫助的。但黃花觀目前還一片空白,盤絲嶺改造計劃剛剛開始,宗門產業還處于設想當中,沒有資源儲備,沒有系統的功法,沒有師資力量,這個階段吸引太多年輕人前來,不是什么好事情。
站在風口上,的確是豬都可以飛起來,但風一停,立刻就會掉下來,而且很可能因為被風卷的太遠太高,落下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平地,而是深淵。
回到辦公室,齊鶩飛和陸承商量了一下。
陸承也覺得這時候曝光量太大并不是好事,會給他以后的行動帶來諸多不便。他就給齊鶩飛出了個主意,干脆在家稱病不去。
“隊長你本來就有舊傷在身,這一點大家都很清楚,這一次經過四安里和起蛟澤連續兩場大戰,舊傷未愈,新傷又發,在家休養這個理由完全說得過去。”
齊鶩飛有些猶豫,說道:“可是孫真人給我治過病,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
陸承說:“孫真人治病是不記入醫院病歷檔案的,而且孫真人只是保住了你的命,并沒有說你已經完全康復了。”
齊鶩飛說:“你不是一直讓我想法子結交上層嗎,這么好的機會,就真的放棄了?”
陸承說:“去不去參加這個會,對你來說功勞并不會少,唯一的區別就是曝光量。雖然有機會接觸一些高層,不過在那種場合,哪怕是會議間隙或者晚上休息的時間,你也很難做些什么。因為人太多,而且還有很多記者。而你不去的話,卻有一個好處,是你和秦司長都無法拒絕的。”
“什么好處?”
“你這次的功勞很大,名聲很響,而不去參會的原因,恰恰是因為在事件中你受了傷。納蘭城離虹谷縣可不遠,那些高層就算只是做個姿態,也會來看看你。只有他們來了虹谷縣,秦司長才有接待他們的機會,而只有他們上了盤絲嶺,你和他們的關系才能真正建立起來。”
齊鶩飛說:“我明白了,這叫以退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