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主公,戰神之名(二)

類別: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 桑家靜   作者:桑家靜  書名: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更新時間:2021-02-25
 
魏國三萬大軍剛被伏擊于秦營山根處,次日秦軍便向魏軍下達了戰書,此舉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既滅了魏軍之前打下的威風戰績,甚至還化被動為主動,直接找上門約戰反擊了自信滿滿的魏軍一個措手不及。

都是鐵血戰馬之上打出來的漢子,哪能忍得了這種明晃晃的打臉挑釁,哪怕明知對方一反之前隱退防守的態度,只怕有詐,但魏軍仍不得不應下此戰,一來魏軍本是侵略方,若不肯應戰退避此事傳出必于九洲貽笑大方,二則魏軍本就蓄勢待發,亦不可能貿然停止攻勢。

但對方這樣一弄,不得不說的確讓魏軍一下陷入了左右不得抒發的糾結狀態之中,既憤慨、痛心又心驚、猜疑。

連夜拔營集兵趕到函谷關附近的魏軍,傳斥候探路,而后快馬返程傳訊,一直固若金湯的函谷關城門竟大開,高坡之上大纛旗飄揚若楓,一隊整肅的軍隊排序成林而候。

悠長嗚嗚的牛角號響起,不緊不慢的鼓點亦隨之伴動著清脆的馬蹄聲,只見一匹雪白的高頭駿馬從中而出,艷陽之下,玄袍紅披,墨發釵冠高束,秾色木蘭展卷英姿颯爽,赫然是一名云鬟婀娜與戰袍殷紅的女將軍越眾軍而出。

她出現的那一幕,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古道之中,她獨存一界,足撼蒼冥。

在秦魏兩軍不知的兩個方位,另外又有兩批人馬悄然出現,一隊領頭頭者錦袍加身,其額上銀飾嵌一塊水滴紅寶石,一頭柔軟而順直的青絲披于一身,玲瓏乾坤眸似蘊貫日月。

另一邊的騎首則身披斗篷,玄鬢發為雪,顏似水清玉潔絕纖瑕,眉心一道昳麗朱砂,俊美得不似真人。

他們猶如隔岸觀火,沒有參與動手,而是遙在高處觀注著函谷關兩軍對壘的場景,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當一片火紅魏軍趕至,數萬鐵騎奔赴起風沙走石,兵甲生寒光,魏王紫皇一襲紅藍戰甲,當他看到軍前統帥的“陳芮”,那一張如驕陽奪目的俊顏忽地一下笑開,似嘆似贊道:“原來當真是你啊——秦國太傅,陳芮。”

他們兩人雖談不上熟捻,倒也不算是素昧平生。

誰能想到當初鬼谷一別,事經流轉,再會面卻是這樣的局面,他對她印象還是比較深的,但卻不是因為她本身的特別,而是她與楚滄月還有相伯荀惑之間的糾葛牽扯。

誰能預料得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子,卻在短短的時日內將秦國內部攪動得翻天覆地,讓九洲對于秦國女太傅“陳芮”這個人有了如此深刻的傳響。

陳白起素手攥著韁繩控馬緩步朝前幾步,揚聲道:“魏王,陳芮期待與你這一仗交手已是很久了。”

“孤雖從不欺辱婦孺,但陳芮,你并非一般女子,是以與你交戰倒也是值得期待。”魏王紫皇朗聲道。

陳白起聞言抿起嘴角,一雙笑時瀲滟的桃花眸微瞇,容色更甚幾分,幾近逼人:“魏王,你莫要小瞧了小女,否則……你戰神的名號恐怕將墮于今日。”

紫皇大笑:“哈哈哈哈……只望陳芮當真本領強大如斯,可奪孤戰神之名號。”

魏王紫皇當然有絕對的自信,對付這樣一個軍事不通的姑子,他不會輸,要說他參與的大大小小的戰役,那都是陳芮不可比擬的,不僅他是這樣想,在場的人除了陳芮的親隨軍,基本上都因她的大放厥詞而笑了起來。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陳白起要與魏王斗的不僅僅的兵法,還有人心、變局與成算。

乘風之勢,激鼓。

隆隆隆——

“那便借魏王吉言了。“陳白起遭受的嘲笑與質疑還少嗎?是以她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平靜地接受了。

遠傳過來的笑聲漸漸消彌于無形之中,魏軍一下都安靜了下來,好似覺得有什么不安的氣氛開始蔓延開來,讓他們的心突突直跳。

“魏王,你軍足有十萬之眾,而我秦軍卻寡少兵力應對,但你信不信,吾四千鐵騎足以廢你數萬之眾騎兵?”陳白起道。

魏王紫皇倒是一直以這種平和又笑蔑的態度來對待陳芮的口出狂言,他穩重不語,倒是旁邊的副將勒馬上前,感慨嘲諷道:“自秦國左庶長重傷敗退之后,上將軍陳羹之流卻連面都不敢露了?秦國莫非當真找不出一個主事的統帥,需得一女太傅上陣前耍口舌之爭?”

陳白起抬眸望去,那清凌凌的一眼,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亦讓副將背脊一陣寒意爬上,他座下馬匹嘶鳴了一聲,他便順勢退回軍中不再代聲。

朝暉與昆吾一直靜默待在陳白起身后,便也是在這時有了動靜。

陳白起聽到他們的傳音,眸底深意漸濃:“既然你們嫌開戰前的開場白太過累贅,那便正式開始吧。”

隨著她話落,身后一隊人馬分布兩列橫沖上前,劍筆所指,煞氣大開。巫長庭為指揮,手執令旗一揮:“幽冥軍聽令,殺!”

一聲號令下,只見高坡之上、山谷之中、平地之上數千名騎兵如黑色潮水涌入那一片紅林,沖殺而上。

副將驟見這急雨狂風一般的剛猛軍隊之氣勢,心下一驚,他也是見多識廣的將領,卻還沒有哪一支軍隊能給他這樣的威懾力。

且見這一支鐵騎并非秦軍規格,望其周身武裝與騎術都遠超秦騎,甚至覺得還要比之趙、魏騎兵都要厲害許多。

“殺——”

來不及多想,魏軍這邊也是沖鋒迎上。

只見一個照面,便是龍虎相斗,魏軍數萬騎乘對上秦中數千,如黑水融入紅海,本以為會被淹沒,但很快他們便發現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錯了。

幽冥軍本就是一支剛猛且詭變的騎兵,它們本就自生奇變,無須過多指令突進,可應勢而就,當被圍攻時它們從內突破,當他們一散,他們又逐個擊殺,這就像在程序中植入了一種病毒,任你再龐大的數據亦會被它的破壞力逐一瓦解。

看出幽冥軍在整體性上完全就可化一,眼見魏軍騎兵節節退敗,成潰走之勢,這時魏國紫皇扯在披肩,疾馬沖躍俯身,他的兵器乃一柄重愈百斤的長柄刀,全長五尺,刀尖長四寸,柄尾有一三棱形鐵鐏,此兵器可砍、可刺、可挑,他運用起來更是手心應手,靈活無比。

見他出手,陳白起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她也加入了戰局。

一匹如電光閃過的白色沖入黑紅之中,她搖身一晃,擊擋下紫皇橫力一砍,借勢起上,她一揮手,空中懸于數十枚鋼釘直刺而下。

紫皇吁馬揚蹄,運勁之氣揮擋開來,但周邊人卻不免被禍及了殃魚。

“早便聽聞秦太傅武力超群,如今看來的確名副其實。”魏王紫皇熠熠一眸望去,面上不顯,心中卻對陳芮那變幻莫測的身法有了計較。

重落于騎座之上的陳白起不慌不忙道:“還請魏王不吝賜教才是。”

“善!再來!”

他揮兵而上,那呼呼攪亂風聲的重力襲來,連靜謐無聲的空氣好似都在抗議,然于陳白起而言,一切都太慢了,力道雖重,然卻無用。

她一個閃身便落于魏王身側,徒手幻化了一柄金色的短劍,決然揮下。

魏王側身一避,這驚險一劍令他神色一凝,反手一掌欲取其近身的手臂,卻見她徒然消失無蹤,再感知時,人又落在了他另一邊。

在其它人眼中看到的是,那秦國太傅如同無處不在的影子,忽閃忽現,忽移忽飄,而魏王的大武器因近身之戰沒有了發揮的余地,只能疲于奔命地應對著她的每一次突襲。

守戰的將軍審時度勢,見魏王陷于苦戰,其親隨不再遲疑奔赴而至,形成錐形截擋,見人多圍阻,陳白起不再行先前猛烈沖擊之舉,而是穩健泰和地退回原處。

不急,這一場仗不過才方方開始。

只見七人為盾,魏王為矛,形成一種絕對的攻防模式,她無法再輕易接近,當魏王發現攻擊時,她甚至只能暫避。

不愧是魏王訓下的親隨,七個高手再加上他,足以組成一支小型的彪悍之軍。

有時候組建一支精悍默契的隊伍,足以令江湖上那些頂尖高手都無招架之力。

終于騰出空歇時間的魏王立即喝聲下令:“傳令,騎兵化整為零,五騎一伍,步兵在旁占位擾亂。”

此令一下,散亂不安的魏騎一下有人主心骨,開始依令行事。

如今魏騎說散不散,說整不整,幽冥軍被迫也分散開來,但如此一來兵力便尤顯不足之余,更露出了破綻,它們雖行動靈活迅猛,但以一敵十卻會過度損耗他們的專注力,旁邊不斷有人吆喝交器撞擊干擾,便容易被旁騎偷襲。

“時間足以,速列光陣!”

巫長庭見情勢已達預期,便高聲喊道。

這時,在魏軍幾乎全兵作戰時,高坡上藏好的秦兵趴在地上從身上取出一面面巴掌大小的銅鏡迎光,正值午時的太陽十分猛烈,如此一照,陽光就像根根金線,在四處縱橫交錯。

這下魏軍就遭殃了,要說戰場上的臨場反應靠的就是眼明手快,如此被銅鏡反射的光掃過眼睛,直接就是睜眼瞎了,短時間內看不清東西,也就意味著敵方的有機可趁。

高處的秦軍完美地配合著下方的幽冥軍斬殺,一下子優劣局勢又被拉了回來。

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情形的魏軍此時都懵頭了,令棋將領只覺事不宜遲,立即分撥一部隊兵力去爬山坡,將用銅鏡干擾戰場的秦軍誅殺殆盡以求挽回局勢。

但秦軍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只見早有準備的撬棍一抽,隆隆的大石碾翻滾落,一時砸死了不少半坡上的魏軍。

魏王紫皇偏頭關注著戰場上的變化,胸口起伏不定,不想這陳芮如此詭計多端,計謀是一環接著一環,每一步都精算到位,眼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樣的安排計劃絕非一日兩日之功,然而他們卻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要不是她隱瞞得滴水不露,便是秦營中的細作早已被她全數查獲,甚至連虛一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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