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榭麗大酒店前,兩幫人馬仍然進行械斗。總的來說,準備充分的“山口組”成員們幾乎是在壓著格拉斯哥幫打。不論是從傷亡人數還是其他方面來看,格拉斯哥幫都注定要失敗。
而在因陀羅與山鬼的戰斗中,因陀羅也是處于絕對的下風,她幾乎已經成為一個血人,隨手都有可能喪命于山鬼之手。
可她就像是一頭陷入絕境的猛虎,即使是自己要死,也要從敵人那里咬下一口肉。她喘著氣,已經變得赤紅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山鬼。
酒店里,夏凡三人組冷眼旁觀,仍然沒有出手的打算,他們還在等。
這些黑幫,無論是“山口組”還是格拉斯哥幫,在動手是都不是沖著殺死對方的目的,而僅僅是為了讓對方失去戰斗力,他們還在顧忌著什么。
焦灼之際,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香榭麗大街的入口走了進來,他手里提著一個紫色的菲林族少女。
她身穿威塞克斯私立中學的校服,雙手被反剪在身后,嘴巴也被一塊黑色的布料堵了起來,臉上充斥著驚慌與恐懼,像一只小貓一般被提著。
“玫蘭莎?!!”
夏凡心中一驚,即使是現在玫蘭莎比他印象里小了許多,他也能夠認出來。
不過,這個在“山口組”馬上就要大獲全勝的時候出現的鬼族并沒有帶印有“山口”二字的袖章,所以一時間雙方都停了手,看向他。
他大概二十歲左右,穿著疑似東國的傳統服飾,腰間別著一把不帶鞘的長刀,上面刻有雷電般印記,整個人看起來頗為神。
“藤原!”看著來人,山鬼面色不善,“你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話語中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感覺,似乎和他很不對付。
“別這么說嘛,山鬼。”那個壓著玫蘭莎的鬼族男子咧嘴一笑,仿佛根本不在意山鬼的質問的語氣,“我可是來幫你的呀!”
趁他們兩個交談的時候,因陀羅已經回到了格拉斯哥幫的隊伍里,正在處理著身上的傷口。
“喂,格拉斯哥幫的各位!”那個叫藤原的東國男子不再和山鬼交談,而是看向格拉斯哥幫,他推了玫蘭莎一個踉蹌,“看到了嗎,我手上有人質喲!”
看著明顯不是自己幫里人的玫蘭莎,格拉斯哥幫里面一個沒有名字的幫眾當即就想嘲諷一波,卻被藤原的話打斷。
“這可是香榭麗集團的大小姐喲!”他搖了搖手指,一臉笑容的說道,
“想一想,一向自詡為正義黑幫的格拉斯哥幫卻因為和另一個黑幫火并就對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兒見死不救,這傳出來的話,你們會怎么樣呢?”
說著,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臉上笑容絲毫不減。
“反正我們山口組名聲本就不好,我們可不會怕這個,更何況我們的背后……呵呵,怎么樣啊,格拉斯哥幫的家伙們?!”
在他的對面,本來一臉不屑格拉斯哥幫們已經沉默,就連因陀羅也一臉凝重的想著什么。
他們雙方確實不一樣,山口組的背后可不簡單。而他們格拉斯哥幫……因陀羅的腦中浮現出一個總是叼著棒棒糖的金色身影,她總是一副懶散的樣子……
在他們對峙的時候,沒有人注意的香榭麗大酒店里,夏凡三人組的臉色很不好看,尤其以陳旭為最。
他一臉的陰郁,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殺意,他的手已經放到了腰間,抓住了自己的刀柄。
“快選擇吧!雜碎們!”藤原放肆大笑,抽出自己的長刀壓在玫蘭莎的脖頸上,他狠狠地揉了一下玫蘭莎的耳朵,“再給你們三分鐘時間喲!”
鏘!
陳旭陰著臉站了起來,腰間無鞘的墨刀已經出鞘,刀身上的“痕”字詭異的變成了紅色。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從嘴里擠出一個字:“淦!”,隨后大踏步向著外面走去。
在他的身后,浮士德的弩已經端了起來,夏凡的手中一只苦無不斷的旋轉,不時有藍色的電光在上面跳躍。
街上,叫做藤原的東國男子還在不斷的叫囂著,在他的帶動下,整個山口組都氣焰囂張,除了山鬼。
他死死的握著手里的鬼頭刀,透著血絲的眼睛看著被山口組成員們簇擁著的藤原庵。
要不是礙于他父親的存在,這種雜碎,早就死在自己的鬼頭刀下了!
燒殺劫掠,拐賣婦女兒童,只要是世人說的上來的罪孽,這個雜碎就沒有沒做過的!
本來山鬼就因為這次的行動而心中有愧,所以即使面對著受傷的因陀羅,他也沒有向死里招呼,甚至還特地叮囑手下的人不要下死手。
可是!!!
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卻仗著自己的父親肆意妄為,幾乎將整個倫蒂尼姆都不放在眼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山口組為什么可以在維多利亞皇室的眼皮底下存活到現在!
香榭麗大酒店的門悄無聲息打開,陳旭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只有酒店門口印入地面的腳印證明曾有人在這里停留過。
“嘭!”
一道破空聲憑空響起,正在叉腰狂笑的藤原似乎感覺到了危險,準備橫刀格擋。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握刀的手臂就從他的眼前飛起,落到不遠處的地面上,發出一聲“啪踏”聲。
藤原不解的看向自己的肩與手臂連接的地方,卻對上了一雙殺氣四溢的眼睛,被嚇得情不自禁向后退去,卻被一個小石子絆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時他才感受到失去手臂的痛苦,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試圖用另一只手捂住不斷出血的傷口,卻因為不可忍受疼痛而慘叫連連。
整個世界似乎都因為那只手臂的落地被按下了靜音鍵,只有藤原庵在不斷的嚎叫。
戴著狼頭面具,手持漆黑長刀,造成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一手將玫蘭莎攬在懷里,冰冷的目光掃過剛才還在歡呼的山口組成員們,令這些自詡為“英勇無畏的勇士”的烏合之眾止不住顫抖。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現的,只有他手里還在滴血的刀可以證明這一切是他干的。
沒有理會在地上慘叫的藤原庵,陳旭輕撫懷里玫蘭莎的后背,感受著她顫抖的身體,他的怒火就忍不住升騰,卻被心頭泛起的愧疚所澆滅。
低聲安慰了玫蘭莎幾句,他再次看向在地上掙扎的藤原庵,有些不滿的說道。
“你運氣不錯,這時候遇見了我。”
話音未落,藤原庵便以身首分離,死的不能再死了。
“怎么?”陳旭提著刀,狼頭面具對向山口組的方向,“你們想變得和他一樣嗎?”。
不再理會潰散的的山口組,陳旭掏出一個罐裝噴霧,在藤原庵的尸體上噴了幾下。沒過一會兒,尸體連帶著血跡都消失不見,只留下那把樣式炫酷的長刀,被他撿了起來。
“請問您……”
看了半天戲的因陀羅準備說些什么,卻沒有說下去,她的面前那還有什么人,只有一句還沒有消散的話飄進了她的耳朵。
“不用客氣,畢竟,我們也算是貿易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