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這張金并牌,沙西亞笑的格外滿足。
整整三個多小時的牌局,自己總算拿到想要的收獲了!
與他這幅興高采烈相比,對面的金并則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使足力氣揉了揉自己眼眶,金并皺著眉頭問道。
“沙西亞,你總算贏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滿意,相當滿意,哈哈,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一不小心都快玩到凌晨了!”
“是啊,凌晨,見鬼的!”
金并有些郁悶,他看了看表,馬上五點!
這還睡個屁的覺啊!
自己七點就要起來處理和斯塔克家族的軍火供應談判。
十點半還要趕場去見洛杉磯黑幫大佬麥克。
然后還要與一位叫做凡妮莎的美人吃午餐。
下午還得接收愛爾蘭幫的地盤和買賣。
然后還要陪凡妮莎吃晚餐!
那么問題來了,睡覺時間在哪兒?
思前想后,金并紅著眼睛搖了搖頭,無奈的說了一句。
“沙西亞,你這個家伙真的不錯,但就是有一個缺點,很大的缺點!”
只見他舉起最后的杯中酒,朝沙西亞敬了一下。
“作為朋友,我必須勸勸你,不要把勝負看的那么重,千萬不要!”
“OK,多謝了伙計!”
沙西亞有些感動,能對自己說這種話的金并,恐怕真將自己放在了他朋友的范疇里。
不過沙西亞委屈啊,這是勝負心太重么,完全不是!
我只是想要那張昆特牌啊!
他只好憋住心里的郁悶,同金并喝下了最后一杯酒。
放下杯子后,金并立馬起身向沙西亞告辭。
沙西亞帶著阿杰送金并去到門外,他的小弟早已準備好了離開的車子。
兩人互相道別后,金并的車子愈行愈遠。
等車子徹底消失,杰羅姆長長的出了口氣。
“老哥,金并大佬真帥,是吧?”
他問話時,滿眼幾乎都是金并的倒影,看來今晚的酒局讓杰羅姆真正成為了金并的迷弟。
至于他問的話……。
沙西亞登時擺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同時朝杰羅姆反問道。
“他?帥?你瞎了吧?”
“我說的難道不對么,身為地獄廚房最強的黑幫老大,他居然能放下身段和咱們喝酒打牌,這樣隨和的大佬難道不帥么?”
“哈哈,你搞錯了一點,杰羅姆!”
沙西亞趕緊打斷了杰羅姆的話。
“金并不是和咱們喝酒,而是和我喝酒。
至于我們能坐在一起喝酒的原因,是你老哥我超乎金并想象的力量!”
沙西亞一邊說,一邊帶杰羅姆回到酒吧。
“與其把酒局當成金并放下了身段,不如把這頓酒算作地獄廚房最頂尖的,純粹的權利與力量的交涉,這樣說會更恰當!”
“是啊,權利與力量的交涉,那我還真是借了老哥的光。”
“滾犢子,什么借光不借光,咱們是一家人,阿杰。”
“嗯哼,當然,我不止現在要借光,以后更要借光,而且……。
搞不好有一天你還會借我的光呢,阿沙!”
兩兄弟說笑間熟練的擊了個掌,隨后向員工們放假,接著各自回房睡去。
他們倆睡著了,但有人睡不著!
不止金并只能靠小憩來修養精神,在布魯克林區的另一個角落,同樣有一個男人徹夜未眠!
這人還能是誰,當然是弗蘭克·卡斯特!
他是個優秀的戰士,海軍陸戰隊的頂級戰爭英雄!
他甚至與咆哮突擊隊有過一定合作,并為他們提供了舉足輕重的幫助。
當他退役時,他身上的勛章幾乎掛滿胸口。
但那又怎樣,他同樣會面臨每一個大齡已婚男人都要遭遇的問題。
emmm。
當然不是他虛了,熱衷于鍛煉并在紐約警局當總教官的他從沒有讓自己衰弱下去。
而是他懷疑老婆出軌了……。
借著熹微的晨光,弗蘭克滿臉憤然的從床上爬起。
看看表,五點十二分了,自己的老婆依然沒有回來!
酒吧,沒錯,她在酒吧上班,是那個小酒館最好的主廚。
但越是這樣,弗蘭克越不放心啊!
酒吧需要讓廚師工作到這么晚么?
需要你妹啊!!!
必須讓老婆換個工作,只要她一回來,自己就和她談判!
不能讓她再這樣下去了,否則自己每夜都只能騎著枕頭入眠!
伴隨他越來越旺的怒火,瑪利亞疲憊但興奮的推開了臥室門。
她到家了。
不過她有點疑惑,又有點驚喜,自己老公居然就在床邊等著自己。
“親愛的,你起的這么早,那太好了,我不用給孩子們做早飯了!
我實在是太累而且也太激動了,你猜我今天都經歷了什么,你絕對沒法想象!”
瑪利亞臉上的神采讓弗蘭克滿腔的怒火都熄滅了下去……。
好吧,不得不承認,他堂堂戰爭英雄,其實是個怕……,咳咳,愛老婆的……。
只見他起身將疲憊的妻子摟進懷中,一路將愛人抱到床上。
“說說出了什么事,瑪利亞。”
“嗯,你猜我今天為什么回來這么晚?
我工作的那家酒館居然接待了紐約著名的大慈善家威爾遜·菲斯克先生!
天吶,那可是經常在新聞上出現的大人物,就連紐約市長都要在他的財富和慈善行為面前彎腰,那樣的大人物居然會到我們酒館進餐,簡直不可思議!
就連我之前工作的米其林星級餐廳,威爾遜先生那種高高在上的人都沒有去光顧過,但他偏偏來了我們酒館,還稱贊了我的菜!
他說我做的比米其林三星的主廚都要好,天知道我有多高興,親愛的!”
“嗯哼,威爾遜是吧,的確是個‘大人物‘,呵呵。”
弗蘭克不屑的笑了一聲,同自己那專注于廚師工作的老婆不同,他可不像普通市民那么好騙。
紐約所有的聰明人,甚至哪怕隨便一個地獄廚房人,都知道那位叫做威爾遜的大慈善家有多危險!
丁香花與醋栗酒館居然與威爾遜·菲斯克有關系?
弗蘭克登時皺起了眉頭,他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么金并在酒館里呆了多久,親愛的?”
“金并?這是威爾遜先生的代號么,不過我怎么好像聽過金并這個名字,在哪兒聽的?”
“哈哈,我的錯,我該叫他威爾遜先生的,對吧。
他在你們酒館呆了多久?”
“呃,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他那么忙的人,居然九點多就來了酒館,然后一直待到剛剛,凌晨四點五十分才走!”
“見鬼!”
瑪利亞話音剛落,弗蘭克臉色猛的變了。
金并居然和那個沙西亞談了這么久,他們在計劃什么恐怖的行動?
自己的愛人有沒有聽到那些計劃,她會不會被卷進危險之中?
“瑪利亞,你必須認真的告訴我,你有沒有聽到威爾遜談了什么?”
“當然啊,他們后面都和我們一起喝酒的,威爾遜先生還敬了我一杯酒呢,受寵若驚!”
“我的天……。”
弗蘭克登時心涼,自己恐怕要把藏起來的防彈衣和各類槍械都拿出來了!
像金并這樣的危險人物,他是不會讓聽到他計劃的人活上多久的!
注意到弗蘭克愈發危險的表情,瑪利亞有點吃驚。
她疑惑的揉了揉丈夫的眉角,輕聲問道。
“怎么了,你看上去有點緊張?”
“不,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威爾遜那種大人物為什么會出現在你工作的小酒館里?”
“哈哈,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呢,不過我們老板一定是威爾遜先生的好朋友。
他們在酒吧里喝了三個多小時的酒,還玩了三個半小時的牌。
真沒想到,我的新老板居然是個低調的大人物呢,不然怎么會讓威爾遜先生放下身段。”
“見鬼的,他們居然喝酒而且還打了牌,這太邪惡……嗯?等等?
你說的是打牌?”
正要爆發的弗蘭克又萎靡了,他的滿腔戰火都縮回了肚子里。
特么金并這樣的危險分子和沙西亞那個力量很強的奇形怪狀湊在一起,居然只是打牌么?
而且還打到凌晨……。
抱著懷里的老婆,弗蘭克只覺自己看不清這個社會了。
狼和狼湊在一起,居然讓自己老婆這頭小白羊覺得融洽。
維瑟米爾長官,你當初和我說的話可真對啊,像我們這樣的戰士,果然很難融入到平常的社會里去。
這社會太浮夸,我壓根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