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席舟眉頭一挑,瞬間明白她的意思了,手一動,一枚雕刻著古樸花紋的比烏千雪手掌還要大些的扁扁的方形墨玉出現他手里。
帝后看到他手里的墨玉神色一驚,隨即憐憫的看了眼方安若,這方安若一直看著很精明,怎么今天是讓驢踢了腦袋了。
溫席舟很隨意的把墨玉放在烏千雪的她掌心里。原本沒看清墨玉的人這下也看清了,看似普通的墨玉,但是從上面雕刻的花紋來看,這必然是個古物,而且還是個帶著強大魂力的古物,從溫席舟手里拿出來的,難道是……
烏千雪拿著墨玉起身走到方安若的身旁,一手伸出,一手握著墨玉,抬頭用烏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方安若,見她一臉懵,烏千雪回頭看了眼姬長君。
收到烏千雪的那很明顯的目光,姬長君很想扶額長嘆,這得罪人的事怎么還找他,雖然他不怕得罪人,在長帝國還沒有他得罪不起的人,可是她就不能讓她外公親自開口說嗎?這也不關他的事。
可是他怎么發現自己好像拒絕不了呢,沒辦法,只能開口道,“通過圣山學院的考核不去學習的人算是主動放棄去學習的機會,應該交出當初考核通過給你的報道令牌,然后在上面滴上一滴血,就算放棄成功了。”
方安若這才明白,烏千雪是來要回她的入學令牌的,原本她還想著,自己不去,那令牌可以給家里其他兄弟姐妹呢,看來是行不通了。
不過,烏千雪這樣當眾要回自己的令牌也是打她的臉,即便她不去,她的實力也擺在這兒呢,能被圣山學院選中已經說明了她的天賦。烏千雪才地霧九級修為,有什么好得意的,要是自己有那么厲害的父母和外公,肯定比她強多了。
她臉色不怎么好,可是想到自己也算是打了溫席舟這個圣山學院院長的臉,將來等她成為皇后,今天拒絕圣山學的事定然會成為她人生傲然的一筆,畢竟你圣山學院再好,我也不稀罕,這樣一想心里頓時好受了。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退路了,更何況她也沒準備退,拿出一枚小小的黑色令牌,跟烏千雪手里的那一枚很像,咬破指尖滴上一滴血,然后放到烏千雪的手里。
烏千雪看著手里的那枚令牌上的血浸入進去后,直接拿著令牌往從外公那兒要來的墨玉上一扣,清脆的聲音響起,令牌瞬間碎裂,化成粉末落下,而那滴血放出一道紅光沒入墨玉中,烏千雪這才轉身拿著墨玉回到溫席舟的跟前,笑著把墨玉塞到外公手里。
眾人不解,這是何意?怎么還有這樣一波操作?
姬長君嘲諷的看了眼方安若,方安若心不安起來,太子殿下第一次正眼看自己居然是用這樣的目光,怎么能不讓她多想。
姬長君收回目光又對眾人解釋道,“圣山學院能成為魂元大陸第一學院,是有自己底蘊的,每個通過考核的學生都會有一塊墨玉令牌,這是進入學院的信物,也是終生身份的象征,即便以后學成離開圣山學院,這枚令牌也不會收回,如果有人敢對持有圣山學院令牌的人出手,那么就是跟整個圣山學院為敵,后果可想而知。”
方安若臉白了,她真的不知道這枚令牌還有這個作用,她是將一個大靠山親手推了出去,可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她即便再后悔,也不能表現出來。
姬長君接著道,“圣山學院還有規矩,就是參加了學院考核,通過的人,如果不去學院學習,無論是什么原因,終生都不能再入學,而這個不能再入學指的不是一人,而是跟這人有血緣的整個家族,以后的子孫都不能再入學。剛才的那滴血就是血脈證明,每次考核發出的令牌都是經過溫前輩的那枚墨玉用魂力加持過的,被拒絕入學的家族的人血脈一接觸令牌,令牌就會碎裂,所以你天賦再高,也無法混入圣山學院,誰也無法作弊。”
如果說方安若之前還能故作淡定,現在她再也淡定不了了,整個方家家族的兄弟姐妹,乃至以后的子子孫孫,都因為她今天的決定,永遠跟第一學院無緣了,她可想而知回家后要面對的是什么。
身子晃了一下,但是她還是強忍著心里的驚濤駭浪,得體的施禮后退了下去,仿若這些她根本不在意一樣。
所有人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方安若,這京都第一美人莫不是個傻子,圣山學院這樣學府她都拒絕,看她淡定的模樣,難道方家還有更好的地方可去?
眾人的目光看向方大人,這時候方大人已經蒙了,自己女兒原本考上第一學院圣山學院,是他最驕傲的事,他根本不知道她要放棄,而且是為了那么可笑的理由,而她的決定讓他轉眼間就成了家族的罪人了。所有方家子孫都再也沒有資格考核圣山學院,這代表什么,代表方家永遠的被魂元大陸第一學府拒之門外了。
雖然現在他很像一巴掌把她扇飛,但是這里是皇宮不是他教育孩子的地方。他也很想跟溫席舟認錯,把事情的損害降到最低,但是看到溫席舟那淡漠的樣子,看都沒看他一眼,顯然人家根本沒關注自己,即便自己上千認錯結果恐怕只會更丟人。
再加上其他人審視的目光,他更不能有任何動作了,只能壓制自己憤怒的心情,故作淡定,等回去再說。
方安若的事只是宴會的一個插曲,過去就過去了,但是有關疵淵的事卻被大家討論的人或朝天的。
皇上一臉恭敬的對溫席舟道,“溫神尊對此次疵淵魂獸出現有什么看法?”
“老天賞給擁有大運氣的人而已。”溫席舟的話雖然很簡單,但是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疵淵那是什么地方,是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以各種方式,來自疵淵本地的危險,還有更多危險來至于人,雖然這次有魂獸出現,但是只有一只而已,那么多人去爭搶一只魂獸,得到的人自然是有大運氣的人,想想自己,是那個有大運氣的人嗎?
心里雖然很想承認,但是也都知道,不是。
因為溫席舟一句話,所有人的興致都消散了。
就在這時,溫席舟又來了一句話,“不過,去歷練一下倒是可以,這樣的機會最鍛煉人。”
一句話又讓眾人消散的興致升起來,這樣不為得到魂獸去一次也是可以的。
這時,烏千雪拉拉溫席舟的袖子,白皙的小手指了指自己,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雪兒也想去疵淵?”溫席舟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烏千雪的身上,姬長君眉頭蹙在一起,她這么小一點點,去湊什么熱鬧,疵淵的熱鬧也是誰都能看的?
烏千雪在眾人的視線中點點頭。
溫席舟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行,雪兒太小。”
烏千雪黑漆漆的大眼睛頓時淚汪汪的看著自家外公,那可憐的小模樣,讓姬長君有種想過去哄哄她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