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也不知道淮河君是躲起來了,還是根本沒有出現,敖信搜索再三,也沒有發現此處有其他的動靜。
就這樣,一直到會元更替之日到來,也不見淮河君的出現。
會元更替之時,敖信明顯感覺到天地微微一顫,隨后,就見流沙河的水眼之中,原本肆意噴發的大地精粹,九天弱水都因此沉寂下來,唯有源源不斷環繞在水眼周圍的天河星沙,依舊混亂攪動,閃爍細微的光芒。
不過,失去了大地精粹和九天弱水涌動噴發的力量,天河星沙攪動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原本密集無比的星沙中也多出了不少縫隙,威力也縮小了許多,只要,太乙玄仙能夠借此沖入其中。
隨著水眼力量的削弱,敖信體內的血脈,也微微沸騰起來,在這水眼之中,感受到了一絲血脈牽引的力量。
雖然這股力量十分微弱,但在這流沙河中,便如黑夜中的明珠一樣,再耀眼不過了,敖信心中一喜,連忙祭起蜃影花月卷,便見一方畫軸在流沙河中展開,轟隆隆,水花四濺,龐大的力量瞬間將周圍環繞的黃湯星屑盡數震開,卷著敖信的身軀,就朝著水眼沖去。
眼看敖信就要沖入水眼之中,忽然心中升起一股警惕之一,只覺得一股危機涌上心頭,連忙停下腳步,伸手一指。
蜃影花月卷頓時綻放陣陣寶光,山水花鳥之象,紛紛從畫軸之中顯現出來,分割河水,將敖信護在其中。
與此同時,天外一輪紅日從天而降,熊熊烈火,瞬間將流沙河水底照成火紅的顏色,一條長河,仿佛瞬間化作巖漿一般,朝著蜃影花月卷落下。
熊熊火光之中,一方金輪綻放刺目的光芒,那熟悉的火紅云紋,赫然是當初在淮河龍宮中見識過的,淮河君的隨身之寶,赤火精輪。
赤火精輪仿佛從天而降的太陽,下落之時,便是千里汪洋,也被蒸發殆盡,恐怖的高溫落在蜃影花月卷上,瞬間發出哧哧的聲響,仿佛要將這一張畫卷,燒成灰燼一樣。
可惜,赤火精輪不過是上品后天靈寶,如今的蜃影花月卷卻是頂尖后天靈寶,想要破開蜃影花月卷的防御,赤火精輪還力有不逮。
眼看赤火精輪出現,敖信不憂反喜,即然赤火精輪出現,說明淮河君已經來了。
淮河君雖然修為在他之上,但論起實力,兩人孰勝孰負,還尚未可知,如果淮河君一直隱藏著,敖信還要小心分神,提防他的出現,如今他主動現身,對敖信而言,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擔心被人暗算了。
見狀,敖信哈哈一笑,朗聲道:“淮河君,您也是龍族前輩了,卻在這里行暗箭傷人之事,就不怕傳出去,壞了你萬年的好名聲嗎?”
大笑一聲,敖信掐動印覺,伸手一指,就見蜃影花月卷上,云霧滋生,造化變化,畫軸一卷,攪動無數流沙之水,從天而降,普化甘霖,便把這周圍的熊熊烈火,盡數熄滅,再不見方才那大日凌天的強大威勢。
“哼,我當時是誰,原來是長江君你?好你個長江君,當日在淮河龍宮之中,老夫處處庇護與你,也算是與你有恩,沒想到,你居然伙同水母娘娘那個賤逼,圖謀我之寶物,身為龍族四瀆龍神之首,卻和龍族的敵人聯手,長江君,你還有何顏面跟老夫說這種話。”
一聲冷哼之中,淮河君從滾滾黃沙流水之中走出,臉色鐵青的看著敖信。
當日,自從水母娘娘逃出生天之后,淮河君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知道會元交替之時,水母娘娘一定會來此奪取龍珠。
不過,淮河君雖然猜到了這一點,卻沒想到,來人不是水母娘娘,而是敖信。
龍珠之事,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水母娘娘一人知道,如今敖信來此,自然是和水母娘娘聯手了。
當日在淮河龍宮,敖信不過小小涇河龍王,還是他多番照顧,才化解危難。
結果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短短數百年后,敖信便成為四瀆龍神之首,如今更是來礙他的事,意在龍珠,這叫為此等候數萬年的淮河君如何不怒。
面對淮河君的質問,敖信臉色不變,開口道:“淮河君當日在淮河龍宮的幫扶之恩,敖信不敢忘記,也沒有和淮河君你為敵的意思。”
“不過,這流沙河水眼之中的龍珠,乃是龍族先輩遺留,也不是淮河君你一人之物,況且,我雖然是從水母娘娘那里得知此事,卻并非與她合作,與虎謀皮,而是將她擒下之后,她為了保住性命,才告訴我的。”
“說起來,真要說沒臉的話,淮河君你為了龍珠,謀害我龍族遺脈,殺人奪寶,傳出去了,才真是沒臉見人了吧?“敖信道。
“好你個敖信,膽敢如此巧舌如簧,當日老夫就不該留下你這個禍害,你以為你如今成為長江君,就真的是四瀆龍神之首了,告訴你,你還嫩了點兒。“淮河君怒不可遏。
“即然你不知道自尊自愛,和水母娘娘這等妖邪之輩同流合污,今日,老夫就要替龍族清除你這個禍害,給本王受死!“
淮河君大喝一聲,赤火精輪再一次綻放光芒,只見滾滾烈火,從天而降,好似火雨流星,一道金輪劃破長空,拖著長長的尾巴,流星隕落一般,朝著蜃影花月卷砸了下來。
見狀,敖信也不敢怠慢,赤火精輪雖然比不上蜃影花月卷,但淮河君卻是太乙玄仙頂峰的強者,論法力渾厚的程度,遠在自己之上,若是不小心應對,怕是要陰溝里翻船了。
伸手一指,蜃影花月卷上,一道虛影顯露出來,呼嘯一聲,一條偌大的水龍攪動身軀,翻江倒海,從畫卷之中飛出,迎著那赤火精輪飛了過去。
水龍翻飛之下,好似蛟龍捧珠一般,任憑那滾滾烈火如何焚燒萬物,也奈何不得水龍半分,破不開蜃影花月卷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