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
帝都早早開始進入蕭瑟涼爽的天氣,太陽溫和而漫不經心的掛在云層之上,帝武學府道路兩旁的楓樹將所有的綠色盡數還給大地,開始展示秋紅之美。
期間,帝武學府文社組建了一次團建踏秋,美名曰:與古人同游。
在武社一眾修煉狗期盼羨慕的眼神中,整整三輛大巴車駛離帝武學府,前往帝都名景香山。
雖然華詩賦,莫禪和寧清雪三人都極力邀請秦墨同行采風,但秦墨還是拒絕了,主要是他也不需要通過游覽名山大川,采風取景的方式來尋找靈感,提升才氣。
我秦墨肚子里,本身就一肚子墨水,腹有詩書氣自華!
第二天,秦墨被莫禪,寧清雪三人大早叫到文社。
秦墨來到文社時,才發現眾人昨天的采風收獲頗豐,幾乎人人都有收獲。
寧清雪等人見到秦墨,連忙拿著一副畫來到秦墨面前,寧清雪眼睛一亮道:“秦墨社長,這副畫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了?”秦墨愣了下。
什么叫交給我了?
華詩賦道:“秦墨社長,昨天我們邀請你去踏秋采風,你可是答應過我們的,雖然你不去,但是可以為我們題一首詩。”
秦墨這才想起來,得,這是讓自己題詩。
昨天華詩賦,寧清雪眾人邀請他去同游香山,尋找靈感秦墨雖然拒絕了,卻在眾人的要求下,如果有好的畫作產生,秦墨得幫忙題詩。
當時秦墨也沒太當回事,沒想到這些家伙還記得這么清楚。
秦墨摸了摸鼻子:“我當時,也就隨便一說。”
看來寧清雪和華詩賦眾人,是真創作出滿意的山水畫了。
寧清雪抓著秦墨胳膊搖了搖,撒嬌道:“秦墨社長,你是武社社長,也是文社社長,這些天,武社的事你都很上心,對我們文社,壓根就比不上武社。”
“這可不行,身為文武社雙社長,你得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
寧清雪話音里怨氣頗深,不止是她,不少文社的社員對秦墨都有怨氣了,秦墨為武社做的貢獻,去年的武大交流賽就不說了,擊敗魔武的冠軍學員,后來的百人兵長。
可以說帝武學府現在武師系聲勢已經開始反超魔武,今年招生的狀元高達百分之六十,有極大原因就是因為秦墨。
可秦墨,為文社做的貢獻,遠不如武社那么耀眼。
身為文師系的學員,眾人心里多少有點哀怨,這是一種沒有任何惡意的不滿。
今天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機會,必須要秦墨題詩一首。
秦墨苦笑,這是把自己當什么了?
秦墨低頭看向這副畫作,畫風細膩,很明顯是出于女生之手,入眼所看,滿眼的深紅,整篇的楓葉,白云高掛,山峰聳立如云,在那山峰之上,一座孤零零的茅屋坐落,一條斜徑小路直通山下。
很明顯,這是寧清雪眾人去香山游玩時所作。
這幅畫的美妙之處,不在于畫工,也不在于手法,純粹是視覺上的沖擊。
整副畫有一大半都是楓葉,通紅的楓葉,很有特色感。
香山,也被成為楓山,就是因為楓葉而出名。
寧清雪見秦墨看的仔細,半天沒說話,不由緊張道:“怎么樣,秦墨社長,能題詩嗎?”
華詩賦和莫禪等人,也望著秦墨,又看看寧清雪。
秦墨剛想回答,忽然看到寧清雪的臉色,心中不由一動:“這幅畫,不會是寧清雪畫的吧?”
秦墨不著痕跡的瞥了眼,看到寧清雪眸子里的緊張,立刻就明白了。
怪不得這么著急讓他題詩。
秦墨清了清喉嚨,故作為難道:“這幅畫,我不好題詩啊,一時半會估計想不出一首好詩。”
想不出好詩嗎?!
寧清雪聽到秦墨的話,滿懷的期待變得失望起來。
秦墨忽然又朝寧清雪道:“不過我這里有首一般般的詩,不知道能不能題上去?”
一般般的詩?
秦墨說完,寧清雪面露糾結之色,看看桌子上的畫,這幅畫是她最至今為止創作出來滿意的一副。
寧清雪咬了咬牙,道:“你作吧。”
秦墨眨了眨眼睛,頗為意外:“這么相信我?”
寧清雪沒回答他,泄氣般道:“反正已經把你找來了,作的差總比沒有要強,你要作的不好,打不了我拿去賣了,帝武學府有的是人愿意花錢買你的詩。”
華詩賦和莫禪在一旁點頭,這話不假,一般出名的文師,作出金句,絕句,手稿拿出去拍賣都能賣出不錯的價格。
秦墨這種多次登上過《詩紀》,做出過傳世詩詞的文師,哪怕作出的詩一般,都有人愿意收藏。
秦墨笑了笑,拿起寧清雪準備好了的筆具,才氣鼓動,周身的才氣如靈活的小蛇般匯聚在他手臂上,凝于筆尖。
秦墨手腕盤旋,落筆于畫卷上的留白之處————
詩名《山行》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云生處有人家。
前兩句落下,寧清雪和莫禪兩人便眼睛微亮,這兩句詩一出,他們便知道秦墨要寫景。
確實,這幅畫本來便是景色畫。
隨后,秦墨筆落速度完全不停,迅速落下。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
當秦墨第四句落下的剎那,金色的光芒瞬間透紙而出,猶如金塑一般,整首詩都被金芒覆蓋,超出紙面兩寸。
“這首詩!”
“絕句詩?!!!”
離得遠的,沒法第一時間看到詩句的,立刻被詩成鳴金的金芒吸引。
寧清雪和莫禪,華詩賦三人第一時間卻是第一時間看向秦墨的山行詩,前兩句是寫景,也僅僅是寫景,并無太特別之處。
但是后兩句——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
則宛如為整首詩賦上了靈魂,這絕對是每一位文師都夢寐以求的神來之筆。
秋行詩,整體的氛圍大多以悲涼為詩意,可這首山行,整篇下來生機勃勃,完全沒有給人絲毫悲涼之意。
有一種英爽俊拔之氣拂諸筆端。
寧清雪欣喜的望著畫卷上的絕句詩,忽然想到什么,看著秦墨。
這就是你說的一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