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如何報復壽慶長公主了。
顧明卿這幾日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要想在朝政上打擊報復壽慶長公主,那根本沒戲。
壽慶長公主只喜歡跟朝堂上年輕英俊的大臣私通,這事雖然比較隱秘吧,但是知道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正清帝想必心里也是清楚的,就算因此而厭惡壽慶長公主,但是絕對不會懲罰她。
壽慶長公主除此之外,可是沒有再跟朝中大臣有什么牽扯,什么賣官鬻爵,貪贓枉法,這離壽慶長公主也很遠。
大晉朝的公主身份是挺尊貴,也不限制她們駙馬當官,但是公主是沒實權的,朝政上的事情插不了手。
顧明卿懷疑就是讓壽慶長公主插手,她也沒有任何興趣插手,因為壽慶長公主對此不感興趣,她只對男人還有享樂感興趣。
壽慶長公主除此之外最大的錯誤就是總是將正清帝能登基,多虧了她,這樣的話掛在嘴上。當然,這自然是壽慶長公主的大錯。正清帝也知道,只是正清帝目前不能以此動壽慶長公主,所以走這一條路的機會就被堵著了。
顧明卿想想,還是得從壽慶長公主跟不少男人有私情,這事情上做文章,而且得做大文章才是真的。
該怎么辦呢?顧明卿有些頭疼了。
這一日,巧巧上門找顧明卿說話。
巧巧經常來唐家找顧明卿說話,這一日,巧巧壓低著聲音,一臉神秘,“明卿,你還記得蔣家嗎?”
“蔣家?你是說庶人燕行的正妻蔣芷珊,所在的那個蔣家嗎?不是除了你那妹夫以外,男丁幾乎全被斬首,女眷全都被流放了?”
“對啊,說的就是那個蔣家。也就我那妹夫命好,如今還當著官兒。可是蔣家其他人都敗落了。我那妹夫的爹娘倒是念舊得很啊,私下里居然一直接濟流放在外的蔣家人。”
“鬧出事情了?”顧明卿問道。
巧巧想了想,說道,“算是吧。”
顧明卿好笑道,“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因為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那妹夫的爹娘總得托人去送錢吧。因為那人是商人,一年到頭都各處走,不過家在京城。因此每次送錢,我那妹夫的爹娘都是請他幫忙送錢。
我那妹夫的爹娘只有兒子,沒有女兒。因此對蔣家三房的二女兒是十分疼愛,幾乎是當成親生的。因此給她送的銀子比較多。那蔣家三房的女兒被流放,到了地兒以后,她為了不受苦,立即就找了個當地的農家子當丈夫。后來又有了我那妹夫的爹娘給她送的銀子,日子過得算是很不錯了。”
顧明卿問了一句,“你那妹夫爹娘的錢都是給你妹夫給的吧,如玉愿意?”
巧巧點頭,“嗯,如玉性子好,再加上她嫁妝豐厚,不在意這點事,所以對我那妹夫給他爹娘銀子,接濟其他蔣家人的事情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怎么放在心上。”
巧巧說著,繼續道,“你可是不知道啊,那蔣家三房的二女兒可真是夠不要臉的。她丈夫不是前段日子因為他自個兒的親妹妹出事,所以離開了三個多月,結果回來后,那蔣家三房的女兒就有了一個月身孕!那孩子明顯就不是那男人的。那蔣家三房的女兒差點沒被她丈夫活活打死!
不過也是她命大,不止沒有被打死,就連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好的。”
顧明卿心里一動,問道,“那孩子是不是給她送錢的那商人?”
巧巧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顧明卿道,“我猜的,看來我是猜中了。”
“是啊,據那蔣家三房的姑娘說的,就是那商人的。在那商人又給她送錢時,她就要那商人負責。可是那商人又不是傻的,他覺得那蔣家三房的姑娘能為了一點好處就跟他,那別人給她一點好處,她不也能直接跟別的男人?當商人的,哪里有不精明的。他不樂意白給人養孩子,壓根兒沒理她。”
顧明卿奇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事的?難道那商人還主動告訴你們不成?”
巧巧笑了,“這怎么可能。那商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跟我們說這樣的事。也是那蔣家三房的二女兒有本事,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給我那妹夫的爹娘送了信,求他們幫忙做主。我那妹夫的爹娘也是糊涂的,看到那蔣家三房的二女兒送的信,就對她心疼不已,逼著我那妹夫想法子為蔣家三房的二女兒做主。”
“你那妹夫答應了?”
“怎么可能!蔣震就是再傻,也不能答應這樣的事啊!先不說離得那么遠,不好插手。再說那蔣家三房的二女兒干的事,這能叫人事嗎?嫁了人,不安安分分的,為了一點好處就跟別的男人有了私情。有私情不說,還蠢得在丈夫離開三個月里,懷上一個月的身孕!?
要不是蔣家人都在那兒,再加上她夫家顧忌京城里的蔣家人,早就把她抓起來浸豬籠了!就她做的事情,難道不該浸豬籠不成?還幫?做夢呢!幸好,這一次蔣震的腦子清楚得很,一點也沒有被他爹娘的哭訴打動。
蔣震要是敢答應,我和相公都不能饒了他。”
顧明卿笑著捏了捏巧巧的臉,意味深長道,“巧巧,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謝謝你啊。”
巧巧一頭霧水,“明卿,你在說什么呢?什么福星?這跟福星有什么關系?”
顧明卿但笑不語。
之前還在費勁腦汁地想著怎么報復壽慶長公主,現在完全不用想了,有現成的主意了。
解決了心頭大事,顧明卿就跟巧巧說起其他事,說著說著,就說起了寧康長公主。
巧巧嘆氣道,“舅外公和寧康長公主之前可是在燕行的手里受了大苦,尤其是舅外公,身子本就不好,現在是——如今天氣涼了,舅外公就跟寧康長公主去京城外的溫泉莊子,這樣對他們的身體也好。”
“你有功夫多去看看寧康長公主和郭老將軍。”
巧巧點頭應了。
晚上,等唐瑾睿回來后,顧明卿便迫不及待地她想到的主意告訴唐瑾睿了。
唐瑾睿越聽眼睛越亮,“這主意挺好啊。娘子,你是如何想到的?”
顧明卿將巧巧今日來找她,說了蔣家三房那二女兒的事情。
“相公,你不是跟我說壽慶長公主的駙馬被皇上派了差使,都離開京城一個多月了。要是壽慶長公主在這時候爆出懷孕,那該有多精彩啊。”這可跟壽慶長公主跟別的男人有私情可不是一回事,丟臉丟大發了!
顧明卿又有些擔心,“相公,跟壽慶長公主有私情的男人那么多?為什么壽慶長公主就不曾再有過身孕?難道是她不能生了?”
唐瑾睿搖頭,“不是,是每次事后,壽慶長公主都會吃藥,因此才沒有身孕的。”
“吃藥?壽慶長公主吃藥?為什么啊?的話,也可以男人吃藥啊。”顧明卿是真的好奇,壽慶長公主難不成還喜歡吃苦藥不成?她沒這種特殊的癖好吧。
唐瑾睿的面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顧明卿一看就知道是有事,推了推唐瑾睿,追問道,“說啊,你知道什么啊,說啊!”
唐瑾睿被顧明卿纏得沒法子,只能回答,“那些朝中的大臣不說,他們肯定不會吃什么的藥。可是壽慶長公主的那些面首——聽說之前都是那些面首吃藥,壽慶長公主是不吃的。”
顧明卿覺得這樣才正常。
唐瑾睿抿了抿嘴,在顧明卿的催促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可是那些面首吃了藥后,壽慶長公主再跟他們——咳咳——據說壽慶長公主嫌他們沒用,吃了那藥有影響,她不滿足。后來壽慶長公主就寧可自己吃藥,也不讓那些面首吃藥了。”
原來這就是真相!
顧明卿聽得是目瞪口呆!
最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顧明卿笑得前俯后仰,最后跌倒在唐瑾睿的話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真沒想到壽慶長公主為了能滿足,寧可每次自己吃苦藥,她可真是——哈哈——哈哈哈——”
顧明卿笑得一直到肚子發疼,才漸漸止住了笑聲,用手拂去眼角笑出的淚水。
唐瑾睿無奈低頭看了眼自己被顧明卿扯皺的衣裳,“換了壽慶長公主的藥,讓她服用助孕的藥物,想必她就能很快懷孕。”
“原本想換掉壽慶長公主的藥,這怕是十分困難。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尚樹榮幫忙,這事情就很容易了。”
唐瑾睿和顧明卿一商量好,又由顧明卿弄了效果最好的助孕藥,他們這才派人通知尚樹榮。
一見到尚樹榮,顧明卿便將他們想的主意說了,并且將準備好的十幾副助孕藥交給尚樹榮。
尚樹榮撇頭看著手邊的助孕藥,眼底含著不確定。
唐瑾睿道,“尚公子不會是擔心這不是助孕藥,而是什么對人身體有害的藥物吧。尚公子若是擔心,大可以去找大夫查一查。這就是效果極好的助孕藥,可不是什么毒藥。”
尚樹榮道,“唐大人多心了,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唐大人呢。”嘴上如此說,尚樹榮心里卻打定主意,還是得找個大夫看看。雖說唐瑾睿和顧明卿沒有害壽慶長公主性命的可能,可萬一呢?尚樹榮賭不起這個萬一。
顧明卿問道,“尚公子對這事,可贊同?”
尚樹榮點頭,誠懇道,“很好的主意。將我母親的藥換成助孕藥,讓我母親在我父親不在時,懷有身孕,這對我來說,不難。可是事情要鬧大,這就需要唐大人和唐夫人幫忙了。”
唐瑾睿和顧明卿自然是笑著說是。
尚樹榮拿了藥,離開唐家后,便去找了藥鋪驗藥,確定這些藥都是效果好的助孕藥,他便放心了。
接著,尚樹榮便帶著這些藥回了壽慶長公主府。
如今最麻煩的就是將壽慶長公主的藥給換了。
這是有些麻煩,可是對尚樹榮來說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尚樹榮稍微費了點心思,便成功換了壽慶長公主的藥。
為了以防萬一,尚樹榮在換藥成功,而壽慶長公主召幸跟唐瑾睿面容最相似的面首后,親自去看了。
壽慶長公主剛跟那長得最像唐瑾睿的面首翻云覆雨,滿足過后,便隨意套上家常穿的衣裳,由人攙扶著坐到羅漢床。
壽慶長公主的面上還浮現著情谷欠未消的紅暈,微微喘著粗氣,美眸迷離一片。
壽慶長公主不否認,她方才的確是覺得很快樂很開心。
可是開心快樂完后,壽慶長公主就只剩下濃濃的失落,尤其是在看到給予她身體快樂的那張臉時!
因為那臉跟唐瑾睿的臉很像,可是壽慶長公主的心里無比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和她翻云覆雨的男人不是唐瑾睿!他們相似的只是一張臉!僅僅只是一張臉罷了!
那面首長得跟唐瑾睿很像,可是他永遠不會有唐瑾睿身上的那股氣勢,還有拒絕她時的冷漠,還有他的風骨!
別看壽慶長公主對唐瑾睿是恨得牙癢癢,總在心里咬牙切齒地說要將唐瑾睿怎么樣怎么樣,可實際上,壽慶長公主越恨唐瑾睿,心里就越稀罕他。
有時候恨到了極致,也就是愛到了極致。
因此在翻云覆雨過后,壽慶長公主就一點也不想看到那男人,讓他直接滾!好像只要再多看一眼,就會惡心到她!
壽慶長公主正在自怨自艾時,下人稟報,尚樹榮進來了。
壽慶長公主挑挑眉,讓尚樹榮進來了。
瞧著壽慶長公主衣衫不整的模樣,尚樹榮就知道壽慶長公主剛才經歷過什么,但他毫不在意,給壽慶長公主行過禮后便坐到了壽慶長公主的一邊。
“母親見到兒子怎么都不笑呢?難不成是生兒子的氣不成?”
壽慶長公主細長的眉毛高高向上挑起,“你還有臉說!你忘了你上次在本公主舉辦的宴會上,害的本公主出了多大的丑了是吧!要不是你是本公主的兒子,本公主定要你好看!扒了你的皮都是輕的!”
尚樹榮還真信壽慶長公主的話,因為壽慶長公主不就是這樣的人嘛!
尚樹榮對著壽慶長公主討好一笑,“母親,兒子上次是多灌了幾口黃湯,這才說了糊涂話。我知道母親是最疼愛我的了,一定不舍得生我的氣吧。母親放心,兒子以后一定不會再多喝,也不敢再胡鬧了。”
面對親兒子,壽慶長公主還是很有母愛的,經過尚樹榮伏低做小,癡纏討好,她心里的氣也漸漸全都消了。
“罷了,這一次就饒了你。再有下次,就算你是我親兒子,我也定要你好看。”壽慶長公主說著,伸出涂著大紅丹寇指甲的食指,一點尚樹榮的額頭。
這時,壽慶長公主的藥也端上來了。
壽慶長公主接過藥碗,用勺子攪了攪,然后喝了一口。
尚樹榮見狀,眸子狠狠一縮。
壽慶長公主喝了一口后,皺起眉頭,“這藥的味道怎么跟平時的不一樣?”
下人忙回答,“這是大夫改進了藥方,藥效更好了,而且更不傷身體。”
壽慶長公主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回答。
壽慶長公主接著一口一口地喝藥,很快,一碗藥便見了底。
尚樹榮就這樣看著壽慶長公主將藥全都喝完,然后冷冷移開視線,他的母親將藥喝完了,想必再連著喝上幾次,她母親的肚子,便很快能有消息了吧。
尚樹榮在心里默道,母親,你不能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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