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皇宮不遠處發生那么大的事情,楚浩然和顧明卿帶著人浩浩蕩蕩去抓人,鬧出那么大的動靜,之后還將京城的丟失孩子從宅子里救了出來,就是傻子也知道其中有問題了。
在京城混的,哪個沒幾分精明呢?
不止如此,深受正清帝信任的淮陽道長更滿身是血,渾身不知被割了多少塊肉被帶出來,這更讓人確定其中是發生了大事。
不少人其實已經猜到京城丟失的孩子都跟淮陽道長有關系,甚至站在淮陽道長身后的人就是正清帝。
緊接著正清帝又以唐瑾睿對他大不敬為由,罷了唐瑾睿的官職,這就更值得人尋味了。要知道唐瑾睿的次子也被抓到了那宅子里,其中所含的意思就很值得人玩味了。
有些剛正不阿的老臣便開始上折痛斥正清帝,如果只是一個兩個,正清帝根本不會將那些人放在心上。問題是人數多,有些名聲很好,而且還是幾朝老臣。正清帝只要不想在史書上的名聲太過難聽,就不能對那些人如何。
那些人不止是上奏折痛斥正清帝,甚至還直接站到正清帝的面前痛罵他。
正清帝忍了又忍,才沒將那些人拉下去砍了!可就是這樣,正清帝還是忍不住罷了好幾個人的官職。
這令正清帝的名聲更差了,不少人提起正清帝,甚至發出大晉有如此昏君當政,怕是離亡國不遠了!
正清帝私下里還去看了淮陽道長。
話說淮陽道長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生命力極為頑強,都被顧明卿在身上刺了十多個窟窿,身上的肉也被割了幾十塊,又對著心口不遠的地方來了個穿身透。
一般人受到這樣重的傷,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偏生淮陽道長就是堅挺著,被抬回皇宮,太醫診治后,還真的撿回了一條命。
只是淮陽道長就是被撿回了一條命,他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渾身都包得都跟木乃伊似的,雙目無神,整個人就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好似下一刻就會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去了。
這可真不是詛咒,而是再真不過的真話了。
太醫是救回了淮陽道長的一條命,但是也說了,就淮陽道長如今的情況十分糟糕,必須每日都用人參湯吊著,否則——
說白了,淮陽道長現在就是用人參湯吊命,要是沒了人參湯,指不定就直接去了。如今就是有這人參湯吊命,也只能說是拖時辰,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顧明卿對淮陽道長做的一切,對淮陽道長來說無疑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淮陽道長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夢到顧明卿手里握著寶劍,雙眸瞇起,折射出冷凝的光芒,二話不說,舉起劍就朝著他的身上刺來,要么就是直接割下他身上的肉。
尤其是顧明卿最后那一劍,對淮陽道長來說更是噩夢中的噩夢!要不是他的心臟長得比一般人偏了一點,他就真的死在顧明卿的那一劍之下了!
饒是現在勉強撿回了一條命,淮陽道長卻清楚,他身體里的生機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等到生機從他的身體里徹底消失,他怕是就回魂乏術,只能死了!
淮陽道長的心里好恨啊!
淮陽道長想著他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這一步,眼看著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那么近了,好像只要伸伸手就能抓到,可這一切都被顧明卿那個可惡的女人給徹底毀了。
唐家就是他的克星!
淮陽道長在心里惡狠狠想著。
唐瑾睿害的他沒能成為國師,顧明卿那賤人更是害的他如今只能跟個廢人似的躺在床上等死。
淮陽道長在心里發誓,他一定不會放過唐瑾睿和顧明卿,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不可!
仇恨積在淮陽道長的心里,越來越濃厚,恨不得隨時噴薄而出,化成毒液,將敵人通通殺死。
淮陽道長每天都盼著正清帝來,可惜正清帝一直都沒有來。正清帝被那些人勸諫,根本沒有其他功夫來。再加上那些人還不斷在正清帝的耳邊念叨著誅淮陽道長。
正清帝也不能太冒天下之大不韙,仍然明目張膽地來看淮陽道長,那不是討罵嗎?
于是這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正清帝只是聽人說淮陽道長身上的傷很重,但也只是聽說,從未親眼見到。
正清帝如今親眼見到了,才發現傳話的人真的沒有夸張,淮陽道長傷的可不是很重嗎?渾身都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好在,現在的天氣還不算太熱,否則這樣包著,哪里能受得住呢?
正清帝想想反正是受不住的。
淮陽道長一見到正清帝,當即激動地想開要開口,話到了嘴邊,可能是因為太激動,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竟然嗆住了,猛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正清帝忙道,“道長若是有什么話想說,慢慢說就是了,可別著急。”
淮陽道長緩了好一會兒,又有太監端來了茶水,用小銀勺盛了一點茶湯遞到他嘴邊,喂他喝了進去。
淮陽道長這才緩過來,渾濁的雙眸當即涌上晶瑩的淚水,沙啞著聲音說道,“皇上,貧道真沒想到竟然還有機會見到皇上啊!”
顧明卿怕是會十分后悔,怎么就沒把淮陽道長的舌頭給割了呢?淮陽道長不就是靠著他那張能言善辯,巧舌如簧的舌頭糊弄正清帝嗎?
淮陽道長要是沒有了舌頭,真不知他還能如何糊弄正清帝。
顧明卿當時真的因為唐宇軒被抓走而太過氣憤,所有的理智都消失得一干二凈,想事情根本就不全面,于是就造成了這樣的錯漏。
正清帝嘆了口氣,“朕明白道長你的苦。“任誰別砍成這樣,怕是都苦。
“皇上,您看看唐夫人是如何對貧道的?當時貧道提起皇上,可那唐夫人卻是囂張萬分,說什么,就是皇上您在,她也只會更加狠毒地對貧道!那唐夫人是真的一點也沒有把皇上您放在眼里啊!”
淮陽道長能哄好正清帝,自然是有他的本事,知道什么樣的話最能激起正清帝心里的怒火。
果然,正清帝一聽淮陽道長的話,眼里瞬間一冷。
淮陽道長見狀,欣喜不已,繼續添油加醋地告狀,“皇上,那唐夫人實在是太過目無君主啊!那唐夫人折磨貧道也就算了,可她竟然還說不會放過皇上您。貧道當時怒斥唐夫人,可那唐夫人卻越說越起勁兒,說皇上您老了,指不定活不了多少日子了,您——”
“夠了!”正清帝沉聲打斷淮陽道長的話。
隨著正清帝的年紀越來越大,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別人說他老,還有就是不把他放在心上。
“皇上,其實貧道還有一番話不能不告訴您。貧道早就掐算出唐家是禍亂大晉,妨害皇上的亂臣賊子啊!若是唐家人不除,皇上您的皇位怕是——”
正清帝也不是完全傻了,真的淮陽道長說什么,他就信什么,他狐疑道,“道長,你可別因為跟唐家人有仇,便亂說一氣啊。”
淮陽道長一臉正色,只是他的臉被層層蒙住,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真讓人看不出他的認真,“皇上,貧道敢對三清祖師爺發誓,貧道說的都是實話,絕無半句虛言!若是貧道說了一句謊話,就讓貧道不得好死!”
這誓言夠毒的,正清帝信了兩分。
正清帝又想到唐瑾睿在御書房時是如何頂撞他,如何不將他放在眼里,真真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了。
淮陽道長看出正清帝的心里動搖,趁熱打鐵道,“皇上,為保江山社稷,您不能對唐家心慈手軟啊!一定要斬草除根,將唐家所有人都殺了,一個不留啊。”
“現在不是動唐家的時候。”正清帝在沉默片刻后,說出令淮陽道長差點吐血的話來。
眼見淮陽道長還要開口,正清帝便道,“不是朕不想對唐家動手,而是如今風聲正緊,哪怕朕是一國之君,也不能做得太過份了,以免史書上留下對朕不好的話來。想來道長是能理解朕的吧。”
淮陽道長的心口堵了一口氣,差點沒活活噎死他!
淮陽道長想咆哮,他不理解!他什么也不想理解!好在淮陽道長還有最后一點理智,生生將想咆哮的話重新咽了回去,“貧道當然能明白皇上了,只是貧道還是有些擔心皇上的江山罷了。”
“要解決唐家不難,只是不能影響到朕的名聲。朕是想著,過個一兩年,等到事情徹底平息,沒人再記得唐家了。那時候再除唐家,便簡單多了。”
正清帝都如此說了,淮陽道長還能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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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年?淮陽道長的心里是連一兩天都不愿意等!
“道長,你是得道之人,你的血肉想必是跟一般人不同吧。若是用你的血肉來煉制丹藥,是否能煉制出仙丹?”正清帝說著,雙眸灼灼,看向淮陽道長的眼神極為熱切。
淮陽道長的耳邊不期然地響起了顧明卿的話,那顧明卿不就說過用他的血肉來煉制丹藥,效果肯定是最好的,怎么如今正清帝也有了這想法?
正清帝就是被唐瑾睿的話給說動了。
雖然說唐瑾睿開口說的那些話,很讓正清帝生氣,只是過后仔細想想,唐瑾睿的話還是蠻有道理的。
現在那么多人盯著,正清帝也沒法子再抓那些孩子來煉制丹藥,否則外面的那些傳言不就全都證實了?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那些孩子暫時不能動,淮陽道長的血肉反正都有現成的,那為什么不能用呢?這才有了正清帝這一問。
如果眼前的不是正清帝,不是一國之君的話,淮陽道長的心里怕是有無數句臟話要罵!用他的血肉煉制丹藥,你怎么想得出來!?
淮陽道長硬著頭皮說道,“皇上,貧道的血肉自然可以用來煉制丹藥了。”
淮陽道長當然不愿意說他的血肉能用來煉制丹藥。可一旦淮陽道長說不行,接下來又該如何糊弄正清帝?難道說他道法不精深,血肉沒什么稀奇的?
一旦這么說了,淮陽道長在正清帝心里地位怕是就一落千丈了,這是淮陽道長萬萬不想看到,并且不想接受的,于是只能忍著了。
正清帝一喜,“那不如就由道長的弟子來煉丹吧?”
正清帝的迫不及待,深深刺痛了淮陽道長的心,雖說血肉被割下來了,但他也沒想過被割下來的血肉要被用來煉丹啊!
淮陽道長忍著吐血的心繼續說,“由貧道的弟子來煉丹自然是可以的。不過貧道的弟子到底欠缺了不少的功力和經驗,因此需要的時間就要久一點。
再者,貧道的血肉同一般人不同,只能用一小塊,不能再多。否則的話,服藥之人怕是會承受不住血肉里的精氣,爆體而亡。”
正清帝有些可惜,他還想著要是淮陽道長的血肉好用的話,以后還可以繼續從他的身上割肉放血來煉制丹藥。
淮陽道長就是擔心正清帝有這樣的想法,才會如此說。
正清帝得到自己想要的,又隨口安撫了淮陽道長一番,便施施然離開,去了麗貴妃處。
麗貴妃也知道唐家倒霉的消息了,要是不趁機踩上一腳,那就不是她了!
麗貴妃挽著正清帝的胳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柔聲道,“皇上,那唐家人如此過分,皇上就不能輕易饒了他們,得讓唐家人知道好歹才行啊。”
正清帝瞇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麗貴妃的肩膀,溫聲道,“現在風聲緊,等過個一兩年,沒人記得如今的事,都忘記唐家的人了。朕再好好教訓一番唐家人。”
正清帝可不止是想教訓唐家人,而是要唐家所有人的命,不過擔心麗貴妃嚇到,這才沒有將話說全。
麗貴妃才不會被正清帝的話嚇到,她要是知道正清帝有這想法,只會萬分興奮,然后攛掇著正清帝盡快下手,免得遲則生變。
正清帝忽地睜眼看向麗貴妃的肚子,“愛妃可得給朕生個兒子。”
在正清帝看向她的肚子時,麗貴妃是緊張的,生怕正清帝是懷疑上了什么。
麗貴妃嬌聲笑道,“臣妾也想給皇上生個皇子啊。可這孩子還沒生下來,是男是女,誰知道呢?皇上的皇子也不少。”
正清帝摸著麗貴妃的肚子,臉上難得帶上了幾分柔情,“朕的皇子是不少,可是有出息,能干的人卻不多。”
麗貴妃道,“太子不就很能干嗎?聽說不少大臣都夸贊太子能干呢!”
正清帝的臉色倏地一冷,摸麗貴妃肚子的手也變得僵硬,“那些大臣說的話能信嗎?一個個的就只會阿諛奉承。那孽子要不是太子,能有人夸他?朕就沒看出他有什么能干的,全是被人吹捧出來的!
就算那逆子能干,可他對朕是沒有半點孝悌之心,這樣的兒子,朕要來做什么?”
麗貴妃心里一動,繼續問道,“那忠親王呢?臣妾聽說朝堂上也有不少大臣夸獎他呢。”
“他啊——是蠻有孝心的。只是——”不是為君的材料啊。
正清帝忽然覺得有些可惜,要是忠親王能有燕錦的能力,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這也只能想一想了,根本不可能。
正清帝不是不清楚忠親王的能力不行,他不足以當一國之君。
別看正清帝嘴上總是說燕錦這樣那樣,說他不好,可心里卻是十分明白燕錦有能力,他是足以當好一國之君的。
對燕錦,正清帝不滿意,對忠親王,正清帝還是不滿意。
再想想忠親王下面的幾個皇子,年紀有些小,再者,正清帝冷眼看去,真沒發現其中有哪一個有帝王之才,值得栽培。
正清帝的目光驟然掃向麗貴妃,“愛妃給朕生個兒子,到時候朕親自教導他。想必咱們的兒子一定是做最出色的。朕會將所有最好的都留給咱們的兒子。”
麗貴妃本來還想問正清帝對忠親王的“只是”是什么,但是在聽到正清帝后面的話,她立即忘記了想問的話,比起忠親王,她當然是更在意自己的兒子了。
尚樹榮見壽慶長公主要出去,不禁皺起眉頭,問道,“母親這是要去哪里?”
壽慶長公主出去的步伐一頓,挑了挑眉,“本公主要去唐家啊!咱們跟唐家可是親家啊,如今親家有事,本公主哪里能不去看望呢!看看本公主這親家當得不錯吧,都親自去唐家看望他們。”
唐心正好從外面進來,將壽慶長公主的話聽了個正著,頓時冷笑不已,“呵——我可真是多謝母親了。不過照我說,母親還是別去唐家,這樣才是最好的!”
唐心才不信壽慶長公主的話,壽慶長公主能有那么好心?打死唐心也不相信,當然了,沒打死就更不信了。
唐心也震驚于唐瑾睿忽然間被罷官,就連顧明卿也不再是正二品的誥命夫人。
唐心回家問,可無論是唐瑾睿還是顧明卿都沒有給她一個準確的回答,只是讓唐心安心好好待在尚家。
唐心無奈,深知哥嫂怕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瞞著她,但他們不愿意說,她也沒法子。
唐心在尚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起來,壽慶長公主本就不是什么好婆婆,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刻薄可惡。
之前唐家還好好的,壽慶長公主就拿她只生了個女兒說事,還嘲諷她這一次懷的也是女孩兒,她就生不出兒子!唐心當然不喜歡聽壽慶長公主那些過分的話。
現在唐家失勢,壽慶長公主對唐心的態度就更過份了,連半點遮掩也沒有了。
要不是唐心不是任由人欺負的軟柿子,還有尚樹榮在一旁護著,唐心怕是真的要在壽慶長公主的手里吃大虧不可。
眼見壽慶長公主要去唐家找茬,去耀武揚威,唐心心里的火氣也上來了。
壽慶長公主斜晲著唐心,冷笑一聲,“你在唐家學的都是什么規矩?你就是這么對婆婆說話的?唐心啊唐心,你好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還當你哥哥是正二品的戶部尚書?呵——他如今被罷官了,就是一普通老百姓!
本公主警告你,你以后在尚家老實一點,再敢跟本公主對著干,本公主就讓榮兒休了你!你滾回唐家吧你!”
尚樹榮皺著眉頭,沉聲道,“母親,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別太過分了!”
壽慶長公主不以為意道,“本公主有哪里說錯了?本公主說的都是實話!榮兒啊,唐心現在一點用也沒有了,趕緊休了她。娘給你安排了一個好妻子的人選呢!你說米家的姑娘怎么樣?”
尚樹榮臉色大變,“母親,你說什么?難不成你是想讓我娶米芝不成?”
壽慶長公主一臉的理所當然,“沒錯,本公主就是想讓你娶米芝,這有什么不可以的?現在麗貴妃深得圣寵,你要是能娶了米家的姑娘,你以后就前程不可限量了!這有什么不好的?”
唐心鄙夷道,“米芝?就是那個死皮賴臉非要嫁給我侄子的米芝?母親的眼光可真是好,竟能看中這樣的姑娘。”
壽慶長公主一噎,臉上難得出現了幾分不自然,“那是米芝年紀小,光看男人的臉了,這才糊涂了。再說臉,榮兒的臉也不比唐仁軒差到哪里去。
榮兒啊,你聽本公主的,娶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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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對你是最好的。米芝嫁給你后,也一定會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的。”
唐心對著尚樹榮似笑非笑,“相公,你聽到母親的話沒有?趕緊休了我,去娶那米家的姑娘,我祝你們夫妻情深,白頭到老呢!”
尚樹榮無奈看了眼唐心,“夫人,你就別再這兒說風涼話了。”
唐心別開頭,努努嘴,她當然是知道尚樹榮半點這樣的心思也沒有,可她就是不喜歡壽慶長公主這拜高踩低的勢力樣,所以故意寒磣尚樹榮。
尚樹榮正色道,“母親,讓我娶米家姑娘的話,以后都不要再說了。我有妻子,我以后只會跟我的妻子好好過日子,米家姑娘跟我有什么關系?這話還是別傳了,真要是傳出去,損了米家姑娘的名聲,倒是我們的不是了。
還有咱們跟唐家是親家,母親你怎么能看著別人一朝落難,就迫不及待地上去踩一腳,這叫別人看到,會說什么?兒子還要不要臉了?咱們尚家還要不要臉了?”
壽慶長公主沒好氣道,“本公主哪里做錯了?本公主一心一意為你著想,可你這個不孝子竟對本公主如此不孝!本公主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孝子啊!
唐家以前就是太囂張了,仗著皇兄的寵愛無法無天,真當他們唐家最大。誰家嫁姑娘還要求男方不納妾的?本公主到現在就只見過他們唐家一家!尤其是這唐家的姑娘都是不下蛋的,只會生賠錢貨!”
“你說誰不下蛋?你說誰只會生賠錢貨?長公主別忘了,你也是女子,你就那么瞧不起女子嗎?”
壽慶長公主瞪大了眼睛,不滿道,“你有什么資格跟本公主相提并論?你配嗎?本公主告訴你,本公主就是要去唐家耀武揚威,就是要去給你哥嫂難堪!
如今你哥嫂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本公主卻是堂堂的公主。你哥嫂見到本公主以后,都得下跪!本公主不叫他們起來,他們就不能起來!否則本公主就可以治他們一個不敬之罪!”
壽慶長公主越說越高興,艷麗的臉上染上了激動的紅暈,仿佛已經看到唐瑾睿和顧明卿跪在她跟前的模樣了。那可真是太令人激動了。
唐心氣得雙眼都紅了,“你——你——”
“本公主如何?本公主現在就要去唐家折辱你的哥嫂,看你能如何!”壽慶長公主說做就做,當即就要抬步離開,尚樹榮伸手一攔,“母親還是好好待在家里,哪兒都不要去。”
看著橫在她面前的手,壽慶長公主大怒,“放下!你難道也要對本公主不敬?你還有沒有把本公主當成你的母親!?”
“您自然是我的母親,可我也希望母親你能做點該做的事情,別太過分。”
“你——”
尚樹榮打斷壽慶長公主的話,繼續道,“這些日子母親的身體不適,就好好待在家里養病吧。”
“本公主沒病!尚樹榮,你難道是要將本公主禁足在府里不成?你好大的膽子啊!“
尚樹榮黑黝黝的眸子里透著叫人心悸的光芒,“我有沒有這膽子,母親應該比誰都清楚。”
“好!好!本公主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啊!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啊!你以為你攔住本公主就行了?本公主告訴你,多的是人想跟本公主一樣去唐家狠狠踩他們一腳的。本公主倒是要看看你能護唐家人到什么時候!哼!”
壽慶長公主說完,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見壽慶長公主離開了,尚樹榮才來到唐心身邊,見唐心眼睛紅了,溫聲道,“別跟母親計較。放心,有我在,不會讓母親去唐家找哥哥和嫂子的麻煩的。”
“母親的話雖然難聽,可有些還是有道理的。跟母親一樣想踩唐家的人怕是不會少。咱們能攔得住母親,可其他人呢?他們會不會去唐家找我哥哥和嫂子的麻煩?”
唐心說著憂心不已。
“別太小看哥哥和嫂子了。況且早在哥哥被罷官后,萬閣老(萬易彬)的母親可是親自去了一趟唐家,這算是表明了萬閣老的態度。還有蘇閣老的嫡長孫也親自去了唐家,這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兩個閣老都表明了態度,你說還會有不長眼睛的人去唐家惹事嗎?哥哥和嫂子現在要的就是低調。”
正如尚樹榮說的,唐家現在需要的就是低調。
唐家不是沒有敵人,那些人當然想趁著唐家倒霉的時候上來狠狠踩一腳。
好在,隨著丁氏和蘇勁松的上門,讓那些人看到了萬閣老和蘇閣老的態度,知道唐家如今也不是他們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唐家這才有了相對平靜的日子過。
其實在丁氏和蘇勁松沒來前,還真有人上門來找茬。
不過最先跳出來的自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只能稱得上是馬前卒。
那人自然是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正好撞上了來唐家的丁氏,接著自己灰溜溜地離開。
其實哪怕丁氏不來,唐瑾睿和顧明卿要收拾這么一個人,也是簡單得很,不過能省了不少的麻煩。
唐詩雨悶悶道,“娘,咱們家出事了,所以那些人都想來欺負咱們?要么就是遠離咱們?”
顧明卿伸手摸了摸唐詩雨的腦袋,“是不是有人給你氣受了?”
顧明卿不認為只待在唐家,就能真的風平浪靜。
“以前我的那些朋友,有些人給我來了絕交信,說了好多難聽的話。還說她們之前一點也不喜歡我,只是看我是唐家的女兒,所以才忍受著我的壞脾氣。
娘,您說我做人是不是太失敗了?否則家里出事,怎么就有人寫這樣的信給我?”
顧明卿道,“你不失敗。借著這個機會,認清楚一些人的真面目,這對你來說反而是好事。詩雨你想想,你的朋友里是不是還有人寫信安慰你的?”
唐詩雨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嗯嗯,這樣的朋友也不少。”
“這就是了。那些人才是你真正的朋友。至于那些見你好,才湊上來的,那些朋友不值得為她們傷心,浪費感情罷了。
想必你哥哥還有你弟弟那兒也沒少這樣的事。待會兒還得去跟他們好生說說,免得他們心里難受,有什么疙瘩。”
唐詩雨問道,“娘,咱們家會一直這樣嗎?”
顧明卿搖頭,“不會,這只是暫時的。風雨過后,就會出現七彩漂亮的彩虹。詩雨,屬于咱們唐家的彩虹,也會很快出現的。”
唐詩雨相信顧明卿的話,只盼著自家能早日度過難關,也讓那些盼著唐家倒霉的人看看,他們唐家才不會一直倒霉下去,他們會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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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不可言,不近女色的君家家主,最近卻開始撩妹了?
聽說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自己不被嫌棄,成功上了位。
對象卻是土不啦嘰的鄉下孤兒。
但是那一個個的馬甲掉下來驚呆了眾人。
然而,最大的馬甲竟然是一個小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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