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下流!”
“不要臉!”
“禽獸!”
江心月跑回自己的住處,一邊摔打著枕頭,一邊在心中暗罵。
想到往日晨梅是多么結潔無暇,現在大白天的,竟然愿意讓趙陽在院中里脫下衣裙,露出……行那種事情,她就感到心中發堵。
一時間,她心中既氣晨梅太過單純,輕易被趙陽騙了身子,又恨自己瞎了眼,招婿招回來這么一個東西!
氣恨之余,她又對自己剛才“逃跑”的行徑大感不滿:她有什么可逃避的?她是江家的小姐,趙陽只是她招贅的女婿,雖然她們之間只是交易,但名義他就是一名贅婿,他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江家,她所說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必須遵守的命令!
像這種背著她勾引自己丫環的做法,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都是輕的!
剛才她就該下去踢開他,將晨梅抓回來,好好問一問她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被他一哄,什么丟臉的事情都去做?
至于趙陽,別的不管,先將他捆起來抽上幾百鞭子再說!
可是,真要這樣做,以趙陽的臉皮估計不會在乎,但晨梅一個女孩家,被親如姐妹的主母“捉奸在床”,還不得羞死?
早知道四個月前說什么也不能選他的!
簡直禍害!
……
她在屋里發了一通脾氣,心情煩亂,連重新入定修煉都做不到,但發現晨梅回來后,她又馬上重新坐定,仿佛還在修煉當中。
她總要照顧她的臉面……
不過,她還是借機偷偷觀察晨梅的表現,但凡發現一絲委曲不滿,她就過去將趙陽打倒在地,讓他躺在床上養上三兩個月的傷再說!
可是,晨梅腳步輕快,眼眸流轉,不時會往向旁邊院子張望,嘴角噙著笑,就像只春天樹枝間蹦跳的黃鸝一般的愉悅,靜下來時臉上有時會突然飛出一片紅霞,但也是羞氣中帶著甜蜜,哪里有一絲委曲和不滿?
看著她一顆心都系在隔院那人身上的模樣,江心月心中不由生出失落之感。
好在晨梅還是和往常一樣,盡心盡力的做事,將屋里一切收拾妥當,在她“結束”修煉后,又適時的遞過來泡得恰到好處的松子茶,看她的眼光也和原來一樣,親近、親切,沒有任何改變。
然后是陪她說話,將這兩天江家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她聽,讓她感到又回到了兩人親密無間的時候,心中好受不少。
但是,講完了江家發生的事情后,晨梅忽然變得小心翼翼的道:“小姐……”
江心月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然后就聽到晨梅說出了她不愿意聽到的稱呼:“姑爺他……”
江心月看著她,皺眉道:“他怎么了?可是又糾纏你了?”
晨梅臉上一紅,眼角含羞帶喜——看到這一幕,江心月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憤恨莫名的心情,同時又有一種將趙陽趕得遠遠的沖動!
“不是的。姑爺說,他想請我每天抽出時間過去陪他練刀——剛才我陪著姑爺練了一會兒,我感覺自己也收獲匪淺。”
你們可不止練刀!
江心月很想讓晨梅確定只是練刀,但想到上次不許她去見趙陽,但他一喚她,還不是跳到墻頭上像是豬蹄一樣被他抱在懷里啃?
看了晨梅一眼,突然就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但是,對于陪著練刀這件事本身,她覺得沒有任何問題:晨梅的修為高于趙陽,足以當好陪練,而她又缺少實戰經驗,在陪練的過程中,也能對這方面有所彌補。
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晨梅的模樣明顯是千肯萬肯的,她沉默了一下,道:“可以,但要記住將精力放在修煉上。”
晨梅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緣故,總覺得她這句話意有所指,但這份擔心很快又被請求得到允許、以后每天能夠見到趙陽的喜悅擠到了一邊。
江心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但想著既然答應下來,她管不了,干脆不管,如此一想,心中的糾結倒是放下了。
話雖如此,但到了第二天,感覺到晨梅去見趙陽后,她還是從入定中清醒,爾后出了一會兒神,想要重新入定修煉,思緒又總忍不住被那邊牽引。
她干脆穿上鞋向院墻走去,心中則想著,她答應的是讓晨梅去陪練,可不是別的,她監督一下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他膽敢掛羊頭賣狗肉,別的不管,她正好借這個機會清算他勾引她家紅梅,騙了她的身子的事,先狠狠教訓他一頓出口惡氣再說!
她惡狠狠的想著,卻只聽到趙陽一個人的聲音,耳用心聽去,很快判斷出趙陽正在一刀一刀的練著基礎的刀式,并沒有因為晨梅的到來而停止。
對此,她也沒辦法,只能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兩刻鐘。
讓她枯等了兩分鐘,她又在心里記了一筆。
這時,晨梅迎了上去,兩人牽著手說著親密的話——這些還不能當作“掛羊頭賣狗肉”的評劇,接著就聽到趙陽喝茶的聲音:“咦,這茶有股松仁香,嗯,真好喝。”
江心月抬頭無語看天,江家特有的寶松松仁,豈只是香?
她特意留給晨梅的,那死丫頭就拿給他喝,真的是要氣死她了!
可是晨梅竟然都不提這一點,還說他要是喜歡,過兩天有了松子兒再給他泡……
江心月只覺得這兩天都不用吃飯,氣都氣飽了!
趙陽倒還算有良心,感覺到松子兒的不俗之處后,就要求晨梅自己飲用,說她只能晚上修煉,需要外物相助,今天的那一杯茶,也要她一起喝。
晨梅那傻子竟然還不愿意,要讓他一人喝,給他補身體……
這就是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姐妹?枉她教她讀了那么多書,腦子呢?
她忍不住貼上隱身符上了墻頭,她倒要看看趙陽是怎么哄騙那個傻子的!
下一刻,她身體一僵,又氣急敗壞的跳了回來.
因為剛上了墻頭,就看到趙陽一口將剩下的茶喝進嘴里,然后把晨梅拉過來,嘴對嘴的喂給了她……
她揉了揉胳膊,只覺得渾身發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隔著墻看著晨梅的方向,直想把她拉到身邊,拎著她的耳朵問一句:惡不惡心?
進而又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我為什么在這里?為什么要來這里?
她掉頭就想離開,但又想著下一步他們會不會“掛羊頭賣狗肉”,如果真那樣,她正好借此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