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
“我章家乃是傳承數百年的修仙家族,不知道趙店主又是憑什么懲罰的?”
章柳青看向趙陽,沒想到往日里看似人畜無害的一個人,動手翻臉卻又是那么的狠辣無情!
趙陽平靜的道:“憑你做的事。章家怎么樣我不知道,但你做過什么,自己應該清楚!”
“在這里,我從不過問各家做什么,你們要投靠哪家勢力也是你們自己的事,但前提最好不是我的仇家,尤其不要想著損害了我的利益還想著我會無動于衷。”
“對‘懲罰’這個詞不滿意的話,那就換成‘警告’好了。”
章柳青沒想到趙陽直接把所有的事擺到了明面上,她再拿章家作文章就只能給章家抹黑,至于不承認,反正那只是樂曲,但是,她們是修士,趙陽已經看穿了,她那樣做除了留下強詞奪理、胡攪蠻纏的印象,并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她最終還是帶著人走了。
或許想著要護著章家的顏面,走的時候做了掩飾。
只要她們按他要求去做,趙陽就不去管她們,他更關心動手的阮娘子。
等阮娘子回來后,他則握著她的手,認真的道:“謝謝娘子。”
阮娘子白了他一眼,道:“謝我什么?”
趙陽道:“謝你相信我。”
阮娘子殺的那個女孩雖然不上關系多好,但幾個月下來也看到過幾次,趙陽要殺她,她什么都沒有問就去做,但總歸有些傷福
此時聽到他這句話,心里才像是拔云見月般好受起來:“不相信你還能怎么辦?都怪當時被某個色膽包臉皮厚的壞家伙趁虛而入,賺了身子,上了賊船,也只能跟你一條道走到黑了。”
趙陽含笑看著她,有些話他不,阮娘子卻知道讓她出手是因為沒有危險,看他對著自己笑,她心中也覺得甜蜜,嘴上則道:“笑什么笑!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要對她們動手。”
其實,通過剛才趙陽和章柳青的對話,她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具體的卻不清楚了。
趙陽并沒有瞞她的打算:“有一伙人找我麻煩,被我想辦法困住了,她們要通過那首曲子放他們出來。”
阮娘子很快把趙陽所的“一伙人”和齊修四人聯系起來,這讓她心中一沉,但聽完后卻是更加厭惡:“該殺!”
她從跟著阮鐵行在外邊游歷,如何不明白章柳青的打算?
齊修四人因為身份就給她們帶來了沉重的壓力,現在趙陽不管如何做到的,但既然困住了齊修四人,最終解決問題時就占了主動。
而章柳青一旦救出齊修四人,很顯然,齊修肯定不可能放過趙陽,甚至因為被困,反擊還會更猛烈,這時,章柳草或許還會幫著拉架,齊修等人如果同意,她就能賣趙陽這邊人情,如果不同意,她交好萬花谷的目的也達到了。
至于趙陽他們,在她眼里,肯定不如三大門派之一的萬花谷重要,而且,在她看來,她們代表了章家,不管怎么樣,趙陽都不敢對她們做什么的。
其心可誅!
想到這些,再看趙陽,對他毫不猶豫的讓她出手,就愈發覺得解氣、順眼。
晨梅為阮娘子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下來,聞言則擔心的提醒道:“姑爺,接下來我們一定要心,我擔心她們會因為不甘心而對我們報復……”
至于齊修等人,她反而不知道怎么才好了,暫時只能選擇相信趙陽。
阮娘子眉頭一皺:“我剛才看她們也像是不死心的樣子……”
完她甩開趙陽的手,道:“我現在就去殺了她們去!”
趙陽又伸手拽住她,道:“女人家的,別動不動就殺殺的。”
阮娘子白了他一眼:還她呢,他剛才動手可是絲毫沒有手軟。
趙陽解釋道:“剛才動手是因為她們做錯了,我們占理,至于她想報復,如果真要這樣做,那就承受后果好了。”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阮娘子心中一安,也不再堅持,然后道:“我去洗澡。”
趙陽起身道:“我幫你去搓背吧。”
“去你的!”
阮娘子伸手將他推了回去,又對晨梅道:“梅子,我自己用《玉露丸》有些浪費,咱倆一起泡吧。”
趙陽從柳大春得到了那些丹藥,除了為晨梅換取星輝石榴果用了一些,其它的都沒有動,《玉露丸》作為黃級七品的丹藥,原本正適合罡氣境使用的,但有九玄露,趙陽分析它們的藥性,干脆就讓她們當洗浴用品用了。
雖然奢侈,但確實對皮膚很有好處。
時間一過去,眼看離過年越來越近了,趙陽沒有等到章柳青的報復,卻是等到了江心月上門。
江心月也沒有辦法,她如何不知道現在她和趙陽之間僅保留了表面的關系,但江秋山連著在玉山別院相當于長青山丙字號靈穴中修煉了十幾后,發現修為并沒有多少進展,應該記得,或許是早就惦記趙陽幫晨梅尋找星輝石榴果的事,就讓她找趙陽幫忙……
經歷過這么多事情后,她越發明白了趙陽的性格,只有對他好的,他才會放在心上,以目前兩饒關系,趙陽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可是,江秋山先是商量,商量不成又訓斥、命令,還是不成,就又哀求、撒潑、痛哭……
她從未想過原本高高在上的父親有一會變成這般模樣,最后就算是心中再難受,還是來到了歡樂谷。
從歡樂谷整潔的大道上來到如家客棧前,她一眼就看到趙陽正在桌前安靜的寫字。
她也知道趙陽應該知道她的到來,但趙陽卻只是專注的寫字,并沒有與她見面的意思。
好在,晨梅在她還沒到客棧前就發現了她,很快熱情的迎了過來。
江心月原不知道該怎樣和趙陽開口,來之前想過,如果找不到機會的話,就通過晨梅轉達,但此時真正面對,她發現仍然難以啟齒。
晨梅作為丫環陪著江心月一同長大,江心月即便不,她也能感到她的一些想法。
所以,就算她什么都沒,但臨走前,晨梅專門走到趙陽跟前,低頭和他了幾句話,然后將許多得自明玉山的特產和一滴九玄露強塞到她手里,道:“姑爺給的,他其實是借練字修煉,等下次來就能好了……”
江心月勉強笑了笑,心中卻是黯然:兩人明明身在同一個房間,卻仿佛處于兩個不同的世界。
眼睛濕潤的送江心月離開后,晨梅來到趙陽面前。
趙陽不等她話,就溫和的道:“東西給了你,你怎么處理都可以的,我明白你和江心月的感情,不過,你現在跟了我,也要開始考慮以后的事了,比如,有了孩子。”
“我現在的情況,將來應該不只是和你有孩子,你要記住,到那時,你才是孩子最大的依靠。”
他和江家,他只認為還欠江心月的,但已經用一個承諾作為償還,他也無意破壞晨梅和江心月的感情,但卻不能看著她一直被吸血。
臨近年關,下了一場大雪。
趙陽每專注于練字,關于他前面感覺到的某種道法真意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并在連著練字三兩夜后,在黃昏來臨,留下的各家店里亮起燭火的時刻,仿佛引子一般,他腦海里忽然出現了一幅畫面:
也是寒冷的冬,在一處山洞里,幾個衣著簡樸的人圍在一起,有人拿著火把伸向堆著的干木柴,火光由漸旺,一團明亮的篝火就燒了起來。
那些人頓時圍著火堆歡呼起來。
然后,那堆篝火仿佛經歷了無數不同的場景,穿越無盡的歲月,漸漸在趙陽的神識中越來越清晰,并在某一個時刻,由虛轉實,憑空出現在了他的紫府穴鄭
在火光亮起的瞬間,他也隨之明悟:它不是道法真意,也不是真符傳承,而是真符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