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天的修煉,戴明珠緩緩睜開眼睛,慢慢呼出一口濁氣。
把玩著手里的人道銅錢,用心感受著煉化大道之力后真符蘊含的道韻越來越多,她的臉上就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而且,修士修煉的前期,不管是搬運氣血,還是吐納靈氣,這個過程其實充滿了生命層級提升的快樂,這種快樂是要超過情欲的。
到了金丹,情況就發生變化了:這時的修煉因為要接觸對應的大道之力,即便不如神符境那樣要時刻接受大道之力的沖刷,接觸的數量不多,大多是通過真符轉化,以及過程中少量逸散的部分,但面對更高和本源級的力量,就像溫水和鐵水的不同,修煉的過程時刻需要她們繃緊心神,將其化解,以為己用。
這樣的過程雖然也在提升自己,但絕不再輕松,快樂也被戰戰兢兢所替代。
但是,有這枚人道銅錢相助,原本“狂暴”的力量就會變得相對溫和起來,她化解起來的難度下降得可不是一點半點,而是明顯的輕松起來,也再次感受到了一開始修煉的快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點,最近他感覺到自己的修煉進度明顯加快了很多,比較起來的話,幾乎是從前的兩倍,但要論煉化大道之力的速度,其實也就比原來多四到六成,多出來的地方是哪里來的?
此事只能問趙陽那家伙了。
想到趙陽,她馬上取出一只屋形法寶,準備聽一聽他今天又把兒子帶到哪里野去了,心中同時又想起最開始把他從水底下的洞穴里抓出來的情形。
算起來也不過是三年的光景,當日卻是怎樣也想不到僅僅三年,那個膽大包天的小混蛋就已經成長到今天的地步,還成了她孩子的父親,而她很慶幸當時的選擇……
很快她就從法寶中聽到了兒子歡快的像哨子一樣的笑聲,但聽到流水聲,好像只是在一條小河邊環境玩水。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平時也會帶著戴昊出去玩,雖然也會很開心,卻好像總沒有這種完全忘我、沉浸其中的靈魂都舒張的感覺。
她自是知道這樣才算玩得盡興,才算徹底的快樂,對他也最好。
這一點從戴昊每天跟著趙陽野回來后,吃得好,睡得好,每天情緒都很飽滿就能看出來。
她自然愿意看到兒子每天都過得如此開心,但也有“副作用”:跟著趙陽在外面野上一天,回來就很快睡覺,往常臨睡前還會吃一次奶,從趙陽來的第二天就不吃了,沒過四天就直接給戒了。
自從生下戴昊,除了修煉,她心中就又多了一份牽掛,也從中得到了親情,此時一斷奶,她就感覺從兒子出生后最后一道直接的聯系就斷了……
這讓她總有種淡淡的憂傷,然后忍不住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那把九華傘。
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她收回目光,又通過法寶聽兒子的笑聲以及和趙陽的對話,她很想過去,到他身邊,看他歡快的模樣。
只是,她又擔心,她去了之后,會影響到他,讓他又變成和她在一起時那樣,變得懂事,不能像現在這樣盡情的玩鬧歡笑——嗯,明天可以試試一起出去,那樣應該會比突然加入要好……
唉,從懷上他開始,趙陽前后就沒陪他多久,算上這幾天都不到一個月,明明都是她陪著他,現在弄得反倒她像是“第三者”似的,真是豈有此理!
等他們回來,一定要跟趙陽好好說道說道!
等到傍晚,趙陽讓戴昊騎在脖子上返回明光洞,看到兒子舉著一枝紅杏向她張開小手,她又什么都忘了。
一起吃過晚飯,又陪著兒子玩了游戲到了亥時末,等他終于玩累了,很快入睡后,戴明珠站在秘室門口向趙陽招了招手,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趙陽知道自己陪兒子的時間有限,一會兒也不想離開他,指了指躺在身邊的兒子,道:“都睡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
戴明珠哼了一聲,上前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拽進了秘室。
趙陽怕吵醒了兒子,就沒有反抗,進了秘室后,他就無奈的問道:“有什么事非得今天說啊。有什么,說吧。”
戴明珠很不滿他的態度,但莫名的有些心虛,想了一下,道:“是這樣的,我發現我現在修為要超過煉化大道之力的速度不少,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趙陽心中一動,他知道通過金丹印記成就的金丹,會有一半的修為、氣運、生命等等,被“天道”取走,戴明珠現在修為超過她修煉的速度,難道人道之力除了平衡仙道之力,還能抵消這部分的抽取?
它是怎么做到的?
是代替,還是像遮蔽天機對韓無當的感知一樣,對她也進行了隱藏?
想到這里,他對戴明珠道:“你把銅錢拿出來我看看。”
戴明珠把銅錢拿出來,又道:“對了。我修煉時也會消耗這枚銅錢蘊含的道韻,消耗完之后怎么辦?”
趙陽笑道:“你先用著。消耗完我再想辦法給你搞一枚。”
一絲笑意在戴明珠眼中蕩漾開來:“這還差不多。”
趙陽則將注意力放在了銅錢上,作為第一個走上人道修行之路的人,且是它的制作者,他自是能感受到其中人道之力的損耗及其數量,但又發現消耗的數量并不多,還是無法確定是不是因為它抵消的天道抽取。
“看出來了嗎?”
戴明珠隨口問道。
趙陽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最近會留在這里陪昊兒,你再多觀察觀察,然后我們一起研究。”
“好了,你休息吧。”
說完他轉身就要出去,然后就發現領子被戴明珠用小手指頭勾住了。
“你就這樣走了?”
趙陽看著她,眨了眨眼。
戴明珠往前一步,挑起他的下巴,咬著唇道:“你天天就知道陪兒子,兒子的媽就不用陪的嗎?”
她向來沒有這樣說過話,說完臉上就飛起了一片比傍晚時還要紅的彩霞,然后又一挺修長的玉頸,道:“還是說,你想給兒子添個后爹?”
趙陽自是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原先因為擔心她會影響到晨梅和阮娘子,所以刻意和她保持距離,現在自然沒有這種擔心了,他就低頭在她手上吻了一下,笑道:“自是樂意為夫人效勞。”
戴明珠感受到手上傳來的酥麻,有些不舍的收回手,隨后張開雙手,因為心情激動而顯得語氣有些生硬的道:“為我更衣。”
趙陽卻是看向她修長的脖子,先忍不住輕輕吻了上去。
戴明珠驀然感受到了比剛才強烈十倍的酥麻,竟然讓她有些眩暈的感覺,等到他一件件的脫掉她的衣服,那種手指偶爾的觸碰,則像是淘氣的頑童,將一垛垛的稻草點燃,以至于她都有些站立不穩,但最后還記著把那把九華些攝拿到身邊。
俄爾,在經她重新煉制后的九華傘散發的荷花清香中,一聲久旱遇甘霖的嘆息聲在靜謐的秘室中響起……
事畢,戴明珠抱著趙陽,撫摸著他寬厚的后,喃喃的道:“原來這種事要這樣才美啊……”
等了一會兒,趙陽抬起頭,呼出一口氣,道:“本來就是動心動情的事,否則單純的器官摩擦又有什么意思?”
戴明珠嗯了一聲,仔細感受了一番,沒有在身體里感受到生命的游動,就慢慢皺起了眉頭,然后指著身邊的九華傘,道:“我把它放在這里,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嗎?”
趙陽:“啊?”
戴明珠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兇巴巴的道:“啊什么啊?你不是說這把傘要給自己女兒留的嗎?”
她干脆不繞彎子,抱著他的頭晃了幾下,瞪大眼睛看著他用肯定的語氣道:“我想要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