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不知道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第一印象是“傻”,還以為對面呆愣不動是因為看到自己的英姿而震驚,咳嗽一下后沉聲道:
“你們走吧,給點錢付他的醫藥費。”
肖恩聽見了這幾名大漢剛才的怒罵聲,知道倒在地上的瘦弱男子似乎拍了什么東西,因此也沒有出手教訓,只是叫他們走人。
反正以這幾個大漢的反應來看,瘦弱男子相機里的東西一定會對他們造成威脅,擁有照片到時候自然會報復回去,也用不著自己出手。
但沒想到,唇釘大漢卻松開破舊水管,從褲兜里掏出一把折疊刀,罵罵咧咧地和同伙一起圍了過來:
“媽的……穿得跟個精神病似的,大晚上還他媽戴個游泳鏡,老子一會兒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看看是什么樣!”
肖恩隱藏在面罩里的眉毛一挑,知道今天不能善了,馬上決定搶先動手。
他只一步就鉆到唇釘大漢的懷里,肩部猛地一碰。
“砰!”的一聲,大漢如同被汽車撞到,橫飛出去啪的一下摔在墻上,軟軟地癱倒地。
還沒等大漢的其他同伙反應過來,肖恩再次動作,他輕巧敏捷,雖不以力量見長但也能單手把小轎車抬起,這幾個大漢雖然身形健碩、皮糙肉厚,但終究是凡人罷了,如何是肖恩的對手?只不到一個呼吸就全被放倒。
瘦弱男子呆呆地看著肖恩,完全被他的身手震驚了,但還沒等他站起身來,就面露恐懼之色,驚呼出聲:
“小……”
其實不需要瘦弱男子提醒,肖恩已經預感到了什么,他渾身的汗毛一瞬間炸開,一股17年里從未體會過的感覺沖進心頭,那感覺驚悚、慌張、迷茫、壓抑,甚至還有一點點的興奮……
他心里突然明悟了,這種感覺就是“生死之間”。
肖恩下意識地一躲,一股氣流卷起他的衣角,從身旁掠過,接著槍聲才在耳邊炸開,百分之一秒后子彈射入墻中。
17歲的少年心里不可遏制地起了殺心,他雙腿猛蹬地面,瞬間出現在唇釘大漢的身前,一個巴掌拍向他的胸部。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大漢眼部凸起,嘴里哇哇的往外流血,喉嚨里響起血泡的嘶鳴聲,渾身抽搐起來。
肖恩大口大口地喘氣,試了試大漢的鼻息,松了口氣:
“還好……沒死。”
他剛才在千鈞一發之際收了力,再加上大漢的體格健碩,才勉強在肖恩的含怒一擊下活命。
肖恩平靜了一下心情,對旁邊目瞪口呆的瘦弱男子說道:
“撥打急救電話,別出人命。”
話音剛落,他就一個縱身躍到墻上,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但他沒注意到的是,那名瘦弱男子找到個機會對著他的背影狂拍了幾張照片……
……
第二日,蒂文森高中。
肖恩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地翻著書本。
昨天晚上,他盛怒之下打廢唇釘大漢后便想著回到家中休息,可沒想到路過一個小巷子時卻碰到一個酒醉的女人,他看著她醉醺醺的模樣,擔心她會遭陌生人欺負,因此便扶起女人打算送她回家。
可是喝醉酒的人實在是語無倫次,他昨晚抱著她去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女人的家,肖恩無法,只能把她放到路邊,自己在樓頂上看著,等到日出時女人轉醒才離去。
結果就是,肖恩一夜未回,連早飯也沒吃就直接去了學校。
“唉……女人真麻煩,醉酒的女人更麻煩……”
下課鈴聲響起,到了午餐時間,肖恩嘟囔著站起身來往餐廳走去,但還沒等他離開教室,一個高大的身影就擋住了他。
“喲,小雞仔,去吃食么?”
肖恩沒有抬頭就知道說話之人是誰:
“艾倫,我很累,想要吃飯,請你讓開好么?”
人高馬大的艾倫嗤笑一聲:
“怎么?小雞仔跟亞歷山大混了一段時間后就雄起了?還讓你老子讓開?”
肖恩眼睛一瞇,有些不耐煩,這個艾倫在學校里跟亞歷山大不對付,連帶著看他也不順眼,時常來挑釁,他平時能躲就躲,不過今天看來是要出手教訓他一下了……
正當他要使出手段,給艾倫一個小小的教訓時,亞歷山大從外面走進來,一下撞開艾倫,攬住肖恩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
“肖恩,別跟瘋狗一般見識,那種亂吠的玩意成不了事。”
艾倫大怒,站到亞歷山大面前,狠狠地盯著他。
金色卷發的高大少年從未把對方看在眼里,像趕蒼蠅似的把艾倫巴拉到一邊,自顧自地和肖恩往餐廳走去。
原地,只剩下艾倫一個人動也不動,臉色陰沉。
……
學校餐廳,這群年輕人又聚到一起。
亞歷山大坐在最中間,左邊是自己的女友碧翠絲,右邊是沉默不語的肖恩,他狼吞虎咽地吃著漢堡,還不忘安慰肖恩:
“肖恩,別理艾倫,他就是個白癡。”
“嗯,放心吧,不過說實話,其實我也挺能打架的,并不怕他……”
“唔?嗯嗯,你是我的朋友嘛,當然很厲害,別光顧著喝果汁啊,吃點肉。”
亞歷山大以為肖恩是因為男性的自尊心而逞強,也沒在意,只是引開話題,不往好友的傷口里撒鹽:
“對了,肖恩,你對黑貓怎么看?”
“什么黑貓?”
一旁的碧翠絲聽到這話后瞪大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肖恩:
“不是吧,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她點了幾下手機,遞給肖恩。
肖恩翻看了幾下,臉色忽明忽暗,手機里是“紐約早報”的版面新聞,如今點擊量已經破百萬,顯然這事熱度不小。
[據本報記者約翰報道,昨日晚間十點,他于布魯克林遇到了一名超級英雄,以下是約翰記者親口轉述的截取:
“那是名真正的超級英雄,他靈敏異常,力氣很大,可以一拳把將近兩米的壯漢打暈,甚至能規避子彈!”
“他在我墜入危難的時候拯救了我……他是內心充滿勇氣的正直的人”
“我斗膽稱呼他為……黑貓!”
“靈敏狡黠、帶給惡人不詳的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