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肖恩盡全力不去想亞歷山大的事情,裝作跟往常一樣地交談、學習,他看著好友依然英俊陽光的面容,心情復雜:
“如果真如賽琳娜所言,沾染人命的黑暗生物會散發出鐵銹味,那亞歷山大呢?以前他的身上可并沒有這種味道啊……”
少年不能妄下定論,他現在對超凡世界還不熟悉,不可能僅憑味道就決定好友的命運,只能等到天黑時與賽琳娜商量對策。
“你可千萬不要是我想得那樣啊,亞歷山大……”
當天晚上,肖恩的家中。
在太陽落山的一瞬間,肖恩極速沖向賽琳娜的臥室,也顧不得什么,推門闖了進去:
“賽琳娜,我有點事要……F**k!你怎么不穿衣服?”
吸血鬼小姐正自顧自地穿著貼身衣物,奇怪道:
“我習慣裸睡啊……你剛才瞄到什么了吧?這個月豬血要加倍哦。”
“行行行,加倍加倍,我有點事要跟你說,你穿好后下來。”
他在沙發上足足等了二十分鐘,賽琳娜才磨磨蹭蹭地下來,如今已經十一月份,但她還穿著清涼,這么點衣服也不知道為什么穿了那么長時間。
肖恩即使才十七歲,也知道大部分女性都有來回試衣服的癖好,因此也不過多糾纏,而是直入主題:
“我記得某天晚上,你跟我說過,你們血族和狼人在沾染人命之后,就會出現鐵銹味?”
吸血鬼小姐晃著腦袋想了想,肯定說道:
“是的,你今天聞到了?”
肖恩沒有直接回答,繼續問道:
“聞到鐵銹味就一定證明是殺了人的黑暗生物么?有沒有其他可能?”
“有啊,生物身上的體味那么多種,有人恰恰是鐵銹味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唉……可是,他以前是沒有這種味道的。”
肖恩把亞歷山大的事說給賽琳娜聽,半晌后,吸血鬼小姐皺著眉頭說道:
“你的那個朋友……是個狼人?”
“不清楚,這件事有些古怪,我最近會多留意他,不到萬不得已時不會做出行動。”
“隨你嘍,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主動出擊永遠比被動等待的效果要好。”
肖恩看著賽琳娜蒼白的腿,幾根俏皮的腳趾勾著灰色的沙發,襯著越發圓潤可愛,少年把腦中不合時宜的畫面甩開,緊皺眉頭:
“你是說,先去試探一下么?”
“當然,反正又少不了什么,情報是最重要的嘛。”
“嗯……有道理。”
肖恩想到了今天早上跟亞歷山大約好的周末聚會,心里有了計劃。
“賽琳娜,如果然你跟亞歷山大見面,憑血族的直覺,你能判斷出他究竟是不是狼人么?”
“喂喂喂,你可別搞我啊……如果他真是狼人,而且你今天才聞出鐵銹味,那么他一定比我強得多!可能一見面就會把我撕得粉碎。”
“如果是在公共場合呢?安全會有保證吧。”
賽琳娜一怔,撓了撓頭,不確定道:
“應該沒什么危險吧,黑暗生物在人流密集的地區展露本來面目,可能會招致天使下界悍殺,沒人敢犯此大忌。”
“那好,星期天晚上,等太陽落山后你同我一起去外面,試探一下亞歷山大。”
“那如果……你的朋友真的是狼人呢?”
肖恩沉默,仰躺在沙發上,沒有再發一言。
第二日,肖恩找到亞歷山大,努力忽略他身上極淡的鐵銹味,狀似平常地說道:
“亞歷山大,星期天別去你家了吧,去外面玩。”
“哎?你以前可是最喜歡去我那里打籃球了,我還想著把我獨家的過人技巧傳授給你咧……”
肖恩擺擺手,有點嫌棄道:
“什么過人技巧,你說的是硬撞開防守人然后扣籃吧?咱們這個星期天去干點別的,四人約會怎么樣?”
“四人約會?你小子找到女朋友了?”
高大的少年親昵地摟著肖恩的肩膀,哈哈大笑:
“怪不得要去外面,也行,我回頭跟碧翠絲說說……你女友叫什么?是我們學校的么?”
“她叫賽琳娜。”
肖恩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一點不好意思的情緒也沒有:
“她比我大幾歲,已經工作了……在唐人街的飯館里當服務員,到時候我會給你們介紹。”
……
時間一晃而過,星期天晚上七點整,布魯克林中心處的某間咖啡館內,肖恩和賽琳娜坐在雕有玫瑰花紋的沙發椅上,等待著今晚的攤牌。
這是間位于十字路口的大店鋪,在紐約市里口碑和人氣都不錯,加上外面又是繁華的商業街,因此人流密集,燈火通明,肖恩也是費了好大勁才成功預訂了位置。
為了這次行動,賽琳娜還特意讓肖恩多帶幾個十字架和銀制品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吸血鬼小姐穿著咖啡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高領白色毛衣,腳下踏著乳色的皮靴,美麗嬌俏的如同一個剛剛下班的模特,她微微低下頭輕聲細語,發絲繞過她的雙頰撩到肖恩的額頭,讓少年一陣分心:
“你是怎么想到讓我假裝成你的女朋友的?好啊,黑貓先生,你的套路可真深啊……”
“不這么說還能用什么借口?姐姐?亞歷山大知道我是獨子,鄰居?我鄰居都是IT男,讓你來這里當服務員么?你白天不上班別人怎么可能雇傭你?”
“切,一會兒有什么計劃?你做的那玩意兒好用么?”
“別小看我,我初中時就開始自修電子學了……呼,他們來了。”
肖恩和賽琳娜站起身來,招呼趕過來的亞歷山大和碧翠絲二人,碧翠絲揚著頭看著高挑的賽琳娜,由衷贊嘆道:
“賽琳娜么?你可真漂亮啊,肖恩這小子可真有福氣。”
“沒有沒有……哈哈哈,你也很好看啊。”
四人很快落座,點完飲品和小食后就
肖恩看著一旁跟碧翠絲聊得開心的賽琳娜,知道吸血鬼小姐雖然平時二了吧唧的,但到底是活了幾十年的黑暗生物,對付碧翠絲一個小女孩也是手到擒來的事,因此不再管她,而是自顧自地跟亞歷山大聊天。
半晌后,服務員把咖啡端了上來,賽琳娜趁機對肖恩使了一個眼色,暗示自己在碧翠絲和亞歷山大身上并沒有發現異常。
肖恩不動聲色,喝了一口咖啡后拍了一下亞歷山大的肩膀:
“太無聊了,我們四人玩個游戲怎么樣?”
“哦?撲克牌么?”
“怎么可能是那種沒有新意的玩意……這個,見過么?”
肖恩把自己在家里制作的東西拿了上來,擺在桌子上:
“這個東西,是測謊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