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楊大將軍還是在花花和張家小娘子的圍攻中下了繁塔,然后老老實實放了張克戩……
“張多福。”
王躍笑容燦爛地看著張家小娘子。
“怎么,這個名字不好嗎?”
后者惡狠狠地說道。
“好,當然好了,多福多壽,話說你不會還有個妹妹叫多壽吧?”
王躍說道。
這個名字其實很正常。
宋朝女人名字本來就如此,別說是張家了,老趙家還不是起多富這樣的名字?茂德帝姬叫趙福金呢!又有福又有金,民間三娘四娘甚至排到八娘九娘都不稀罕,陸游的女兒叫陸定娘,高太后大名是叫高紀,高滔滔只不過是乳名。
李師師……
李師師屬于娛樂圈,本來就不是正經人家,正經人家叫這樣的大名那會被人笑話的。
“其實……”
張多福紅著臉看了看周圍。
她爹正一臉黯然地走進轎子,并沒有注意他們倆。
“其實家中親友都叫我多多。”
她低聲說道。
“多多,福多多,福滿多?”
王躍笑著說道。
后者瞪了他一眼,這時候她爹已經走進轎子,正在轉過身來,她趕緊后退一步,匆忙向王躍行禮,然后轉身趕緊向她爹跑去,王躍頗有些惆悵地看著她……
“別看了,你這反賊跟人家忠義世家又不是一路人!”
花花說道。
“那咱們倒是一路人!”
王躍說話間伸手去摟她的腰,花花一扭腰避開,前面多多轉回頭,王躍瞬間恢復正人君子,那手順勢舉起朝著她擺了擺,多多紅著臉轉回頭但手卻在背后向他擺了擺。她就這樣逐漸遠去,很快在前面的街道轉向,消失在了王躍的視野中,王躍的手突然探出,一下子把花花拽過來,在后者的驚叫中,一巴掌抽出清脆響聲,還沒等花花清醒過來,他就驀然間舉起了手中斧頭……
“傳我命令,鋤奸禁軍集合,打過御街去,抄了鄭居中家!”
王躍吼道。
花花在一旁撫摸著自己痛處氣的直跺腳。
“快,傳令集合,又能大干一場了!”
史進亢奮地吼叫著。
然后那些背后插著令旗的傳令兵立刻騎馬沖向各條街道,隨著他們的喊聲,經過了十抽一殺令整肅的鋤奸禁軍們,迅速開始向著王躍匯聚……
這些人的精神狀態的確已經有了很大改變。
至少知道有軍令了。
不過同樣這個軍令也導致了大量逃跑,畢竟這樣嚴酷的軍令,肯定會引起士兵們的不滿,那些自認為撈足了,而且對王躍軍令的不滿,又超過了對接下來更豐厚收入的渴望,另外也不是很怕事后拉清單的,這時候逃跑是必然。大不了跑回家帶著老婆孩子跑路,只要有金銀在手就行,大宋朝各處天高皇帝遠地的地方逃犯還不有的是,就是在自己家鄉,拿錢疏通好了,一樣也可以改名換姓。
總之這不是什么大事。
當然,這都是那些真正頭腦靈活的。
還是有不少頭腦單純的,依然選擇了留下來,但更多本地禁軍卻加入,尤其是還有大量后來從城外趕來的,這時候反而正充滿熱情……
畢竟他們撈的還不夠!
總之最終這次集合,站在王躍面前的鋤奸禁軍,總數已超過五千。
甚至還有了一支騎兵。
不是高杰的具裝騎兵,后者屬于戰略威懾力量,輕易不會出動的,這支騎兵是囊駝崗官馬場養馬的,這座馬場就在開封東北不遠處,原本歷史上靖康時候,光這一座馬場就兩萬多匹軍馬,然后被來過開封的郭藥師帶著女真人直接笑納了。
不過這時候沒那么多。
總之這座馬場那些養馬的有禁軍也有馬夫,在得知消息后,紛紛偷出馬匹帶著兵器喬裝打扮,陸陸續續跑來發橫財。
總共三百多人。
至于戰斗力不好說,但至少騎馬是沒問題,不會跑快了掉下來。
至于步兵就不用說了,至少盔甲武器都很齊全。
實際上這時候已經可以在城里采購武器了,作為一個商業極其發達的城市,這里當然不可能沒有私營的鐵匠,過去這開封城里的確不能給私人打造兵器,但這時候管個屁。相反那些鐵匠們正發瘋一樣加班加點打造兵器,然后高價賣給那些剛剛搶了錢又急需武器的刁民們。甚至就連城外的鐵匠們,也都開始了一場狂歡,附近所有鄉村的鐵匠爐都徹夜不眠趕這個發財機會……
漲價五倍都不愁賣啊!
實際不只是鐵匠,周圍那些沒有膽量搶的,也都在利用這個機會大發橫財,什么衣服,酒,豬羊,還有流鶯跑來發財呢!
甚至連那些士紳都參加。
士紳怎么了?
城里豪門顯貴的錢他們不愛嗎?
不只是賣到王躍控制區,就是朝廷控制區也一樣,總之這時候的開封城內城外,發達的商業體系正在迅速抓住這個良機,盡可能多的撈錢,汴河上運酒的船都絡繹不絕呢!
昨天一天殺豬巷宰了據說兩萬多頭豬呢!
甚至還往內城賣呢!
只不過往內城賣的價格更高,因為城門不開,都是拿筐子吊上去,不乏給了錢卻沒得到貨的,也有傻的給了貨沒拿到錢,總之城墻上城墻下對罵的場面毫不稀罕。因為王躍嚴格控制抄家范圍,尤其是花花帶著已經膨脹到五百的悍婦,在城內巡邏維持秩序,還有那些各坊統領的控制,使得這座城市亂而有序……
比朝廷控制區都有序。
朝廷控制區反而盜搶不斷,這邊反而沒有盜搶的。
呃,這邊有抄家。
有抄家誰還會去盜搶啊!不怕被那些悍婦抓住,拿斧頭砍死嗎?再說是敲悶棍收獲多,還是跑到某個官老爺家翻箱子收獲多?
而朝廷控制區卻因為大量豪門顯貴從城西各門逃入內城,無論路上缺乏足夠保護的他們,還是他們那些留在外面的一切,都正在刺激著原本就已經按捺不住的刁民們……
好在這一切即將結束。
“最大的奸臣是誰?”
王躍站在國子監門前,左手叉腰右手舉著斧頭,對著面前集合的爪牙喊道。
“蔡京!”
“蔡京!”
……
面前一片吼聲。
雖然蔡京已經罷相兩年,但并不妨礙他作為奸臣之首,畢竟宋徽宗到現在總共當了二十二年皇帝,而他就當了十五年宰相,對于民間來說大宋這些年所有那些禍國殃民的事情都與他有關。
王黼這個奸臣可取代不了他奸臣之首的位置。
“他如今在哪里?”
王躍吼道。
“六鶴堂,他住六鶴堂!”
一個本地禁軍高喊著。
“六鶴堂在何處?”
王躍喊道。
“在城西,閶闔門外,好大的一片園子,修的跟皇宮一樣,那六鶴堂高四丈九呢!”
那人喊道。
“那么還等什么,前進,打過御街去,打到城西,去抄了六鶴堂,把蔡京掛起來,打到六鶴堂,活捉蔡元長!”
王躍吼道。
他面前瞬間一片沸騰般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