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峰后山叢林。
王森一步步行走著,直到后面傳來一個陌生聲音:“站住,別回頭。”
王森身體一滯,強壓住回頭的沖動,道:“我是該謝你提醒呢?還是該立刻出手把你拿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個放火的人是你吧?”
背后的聲音發出輕笑:“你到是個聰明人。”
王森已道:“別人不會救我,最關鍵也不可能知道如此機密之事。只有你,才會想通過我來坑監察堂,不過可惜啊,監察堂行事隱秘,這件事充其量讓他們顏面無光,卻還沒到能弄翻他們的地步。”
“機密?”背后的聲音冷笑:“監察堂素來自大慣了,你真以為,他們陷害你時會喬裝進入?再說當時是白天,往來人者眾多,喬裝匿行,就不怕被人發現反生誤會?”
王森一楞:“你是說……大殿首包庇了他們?”
“要不然何需捏碎留影石?仙門的面子很重要,監察堂栽贓無辜,陷害同門,這傳出去,可是個大笑話。”
“到也是。”王森迅速反應過來:“不過這與我何干?此事已過,他們再要害,也是去害別人,我可以安心修行,不想插手你們的事。”
背后聲音道:“如果你真想安心修行,那在我通知你來見我的時候,就該及時上報監察堂,而不是獨自來見我。”
“我只是想謝謝你。”
“但你可沒表現出一點感激,而且你一開始就猜到是我干的,這么好的立功機會,你又為何放棄?”
王森一滯,道:“自然是因為我感你恩情,不愿出賣你。”
“這種屁話也來誑我?”背后聲音不屑道:“是因為你的確是木傀宗派來的吧?”
王森大驚:“你胡說什么?”
“別緊張,我可不是胡說八道,你的履歷做得很不錯,但你以為駱求真是傻子嗎?你以為他真的是隨便找了一個人來做替死鬼?不,其實他本來就懷疑你了,只是苦于沒有證據,所以就干脆嫁禍,事實也證明,你的確就是木傀宗的奸細。”
王森憤怒:“哪里來的事實?”
“很多!比如你為什么要一個人去槐陰山?因為你也有自己的底牌,卻不想暴露。而即便有我的提醒,一般人又怎么會做到從容面對大殿首的?我只是告訴了你他們會陷害你,留影石一事卻是你自己策劃的。你為什么會有留影石?你的計劃看起來簡單,卻不知越簡單的計劃,執行的難度越大,需要考慮的問題也越多!還有昨天我給你送信時,尚未進入院內,就被你察覺,如此警惕,也不是一般底層修士能做到的吧?最后,你孤身一人來見我,這就是最大的證據!”
王森再次滯住,對方這話,將的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只能冷笑:“這些終究不是證據,只是推測。”
后方之人冷笑幽幽,陰寒森冷:“我又不要抓你,不需要證據。不用擔心,我既然幫了你,就不會害你。我只是想和你合作。”
“合作?”王森冷笑:“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合作?”
“你的敵人不是我,我的敵人也不是你,這就有合作的基礎。更何況我還幫了你。”
“如果我不同意呢?”
“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也有留影石,我們剛才的對話,都已記錄在內。”
“該死!”王森手指輕彈飛出一物,卻是只漆黑木蟬,觸須如針在空中舞動,飄忽飛至,在空中轉了一圈,卻沒發現目標。
此時王森才回頭,卻只看到身后空空蕩蕩,連個人影都沒有,那木蟬已落回王森肩上,消失于體內,卻分明不是黑白神宮的手段。
再看地面,是一張雪白信紙。
王森撿起,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合則兩利。”
心頭一時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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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監察堂宣布抓到真兇。
無疑這又是一個替死鬼。
只不過這次監察堂行事謹慎了許多,嫁禍之前先做檢查,最重要的是對方也的確是某個宗門派來的細作,早為監察堂掌握,在這時拋出來,擔當替罪羊的作用,也算是全黑白神宮一個顏面。
寧夜不知道岳心禪知不知道這事,想來是瞞不過他的,卻自愿糊涂吧。
無論是岳心禪還是付東流,都是醉心修行之人,對他們來說,麻煩自然是越少越好。
不過這不代表事情過去,暗地里,駱求真依然在查,只可惜他的所有查詢手段都被寧夜知曉,就連懷疑名單上也沒有他,自然不會有任何作用。
不過可惜的是,寧夜也始終沒有查到千機殿碎片的下落——監察堂的層次還是太低,最關鍵他們壓根沒往天機門上去想。
寧夜也不可能主動提醒,所以這事兒只能繼續拖著。
在此期間,寧夜聯系過王森一次,后者顯然想通了,同意與寧夜合作,留下聯系方法后,便各自散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
寧夜的殺心刀已提前大成,不過張烈狂沒來問,他也懶得去提醒。
反倒是基礎心法第四層,還依然有些距離。
到底是資質有限,寧夜又不愿用資源堆,不過依仗經驗,估計在一年考核期滿之前,進入第四層當不是問題。
這天寧夜還在嘗試符箓的制作,他已經開始嘗試制作出七品符箓了。
如果說之前的快速進步是在借助天機門修行期留下的底子,那么符道方面,寧夜是真的重新站在了一個新的起點。
寧夜認真的制符,符筆平穩的在符紙上勾勒,靈力涌動,書寫出一筆筆天地玄奧,隨著那些特殊字符紋路的構建完成,一片玄奧光輝現出。
“終于成了。”看著手中這張符,寧夜露出欣慰。
這是一張七品符箓,能夠制作完成,代表著寧夜的符道終于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可惜修行之道,從來都是越往上越難走,短時間內再想突破卻是難了。
這刻正自開心,地鼠傀儡突然從地里冒出來,跳到桌子上,張嘴一吐,吐出張信紙來。
寧夜啟信,看到上面寫的是今夜子時,老地方見。
沒有署名。
信是王森的,自從確立聯系方法后,寧夜一直沒找過他,反倒是王森主動找他來了。
“看來這小子是有事啊。”寧夜笑道,將信付之一炬,自言自語:“也罷,就看看他有什么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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