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取寧夜的建議,君不落把黑白大陣撤銷。
東風關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和,只是外松而內緊,暗地里無數監察手段布滿全城。
但這些手段對無垢境有沒有效果,就不好說了。
死獠造成的傷勢,除了亂神咒外,其他的至少還要三天時間才能痊愈,所以這幾天君不落依舊在閉關。
東使府暫時交由李長虹處理,東風關事務則交給掖國王廷。
不過實際拿主意的還是寧夜。
今天,寧夜正在接待一位貴客。
裂空天妖。
鳳靈閣之事后,裂空天妖沒有走,而是留在了東風關。
他的目的自然是那小狐貍了。
所以見到寧夜,只是寒暄了幾句,便道:“寧夜,我想見見你的小狐貍。”
寧夜笑道:“天妖想見,自是沒有問題的。既如此,煩請天妖移架。”
半炷香后,太陰門的人和寧夜已來到萬古柳前。
讓常書成去喚了池晚凝出來,看到池晚凝抱著的小狐貍,裂空天妖雙目生輝:“果然有九尾妖狐的氣息,你已經給它用過那妖狐精血了?”
池晚凝施禮:“回天妖,確是用過了,運氣還算不錯。不過天妖你看,我這小狐貍為何使用了精血后,反而精神萎靡了起來?”
裂空天妖笑道:“不奇怪,它本是凡狐,突得奇緣,未必消受的起,生機因此受損,亦是難免。”
真實情況卻是為了掩蓋九尾妖狐的真正血脈,寧夜和池晚凝不得不先讓小狐貍自行壓制血脈氣息,但這種壓制未必能騙過裂空天妖,所以還給它制造了些傷勢,使其氣息紊亂。
裂空天妖不知內中復雜若此,本能的以為是小狐貍使用妖狐精血后導致的虛不受補現象。
這刻心中貪念大起,已呵呵笑道:“也罷,難得一見神獸血脈。既如此,我且幫你一把。”
說著取出一個小瓶子,從瓶中倒出一粒丹藥來,送進那小狐貍口中。
“妖神丹?”池晚凝大喜。
妖神丹乃是太陰門秘學,培養妖獸之神物,那小狐貍得了此丹,修為必然更加精進。
這刻神丹入口,叫了一聲,竟是直接朝林中跑去。
卻是力量迸發,再壓制不住,趕忙避開。
“小白!”池晚凝叫了一聲,也跟著過去。
寧夜抱歉道:“多謝天妖,只是小東西還有些不聽話,卻是失了禮數。”
裂空天妖大笑:“無妨,無妨。到底還只是一只小妖,能懂什么。”
他要的卻便是這失禮。
小狐貍血脈激發的后果必然是修為暴增,池晚凝如今不過華輪,早晚控制不住它。
到時候小狐貍跑掉,嘿嘿,那自己擒來便是天經地義之事。
雖然這還需要一段時間,但是仙門中人,為了神物就算耗上百年亦屬常事。而這小狐貍身上有自己妖神丹的氣息,縱天涯海角也難逃追蹤。
夜深沉。
寧夜飛出東使府,行于路邊。
昆侖鏡在識海中轉動,很快找出幾個在暗中窺伺自己之處。
有人,有仙法,卻無一疏漏。
如今隨著他實力漸長,問天術也越發純熟,用來規避追蹤,也更加得心應手。
不過現在的寧夜,也不滿足于規避探查,而是要反向追蹤了。
跟蹤監視他的有六處,其中來自東使府和掖國王廷,不過不是監視,而是保護。
還有四處卻是仙法。
寧夜查不出來,卻也因此知道,肯定是魔門的京長夜,煙雨樓的風中肅或魔海壽,還一個應當是裂空天妖,最后那人么,估計就是不見君林上軒了。
丟了風魔羽,龍羽商行很著急,但是和其他的東西不同,風魔羽的下落是公開的,已知的,所以他們現在想的不是如何拿回風魔羽,而是如何挽回損失。
不過盯住自己算什么意思?
寧夜仔細反思了一下鳳靈閣之事,整幕戲他都是在幕后操作,完全不顯山不露水,照理是不應該引來龍羽商行的注意的。
也罷,他們既然盯了,那便讓他們盯好了。
隨意來到一個小鋪子坐下,寧夜叫了碗酒。
小二給寧夜端酒上來,酒碗重重摔落,卻是個大脾氣小二。
“注意一下,你如此作派,沒得引人注意。”寧夜心聲傳至。
公孫蝶心聲回應而來:“這里的小二本來脾氣就大,我也不過學得象些。”
“但是那些人卻未必知道這里原本小二的性情,你學的太象,反露馬腳。”
公孫蝶警醒,低下頭,開始擦試酒桌:“他們不會發現我吧?”
“放心,有我在,發現不了。吩咐你的事都如何了?”
“消息已經都已經給過去了,對方已經同意,具體交易時間還沒定下來。”
寧夜慢慢喝酒:“打鐵要趁熱。通知他們,明晚交易。”
“明白。”
喝完酒,在街上轉了一圈,寧夜瀟瀟灑灑的回去。
剛到東使府,就見李長虹迎面過來。
“這么晚你去了哪兒?”李長虹的口氣明顯有些不善。
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寧夜去了哪里,這口氣只能說明他這刻的心情很糟糕。
“隨便走走,怎么?”寧夜淡定反問。
他當然知道李長虹為何糟糕。
果然李長虹已道:“剛才容成來過了。”
“哦?他過來做什么?”寧夜故作驚訝。
“做什么?”李長虹整張臉都扭曲了:“他說他過來找你的!找你的!他說他要過來看看你這個老朋友!!!”
李長虹是真急了。
容成跑到東使來看寧夜這個老朋友,其實就是在告訴他們一件事——老子知道寧夜在為你們做事!
這就意味著他對寧夜有了防范,寧夜肯定無法從容成身上得到天行源了。
所以李長虹才如此著急。
寧夜故作愕然:“他知道了?果然還是消息走漏了嗎?喂,你不用這樣子看我,這好像不是我的責任吧?”
寧夜一臉無辜。
明明是你的人漏了口風,壞了我的事,你要找責任也不該找我啊。
李長虹也明白這點,跺腳道:“不應該的,我已經把所有知道你的人都調離了,照理不應該有人知道才對。”
“你確定你調離了所有人?”寧夜到是很淡定。
“確定?”
“那么,除了東使府,還有誰知道我為東使做事?”寧夜依然輕描淡寫的問。
李長虹想了想,突然面色一變:“王廷!”
“哦?”寧夜吹了聲口哨:“看來我們找到那個藏在東使身邊的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