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黑炎魔神大驚。
他怎么也沒想到寧夜竟然對仙神之理了解的如此深刻，一時茫然，終于不再惺惺作態。
看看寧夜，黑炎魔神冷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一套。不過你縱知道又如何？你不敢毀我魔壇，這魔壇我便總有收回之日。”
“我怕你這輩子也收不回去了。”寧夜冷道：“你以身證道，我以神悟道，我既有所悟，那便有所得。還需多謝你，若無此番對談，我還找不到破解之路呢。”
寧夜之悟，并非一蹴而就，也是隨著時間地點不斷消化的。
他先前還不知如何解析，這刻在與黑炎魔神的交談中，卻漸漸理清思路，心有所悟，便有所得。
這刻千機殿內再放神輝，就見煉獄魔壇轟鳴生生，竟生出一道道奇妙道痕，正是那黑炎魔神的空間道則。
黑炎魔神終于驚恐了：“你怎么……不……不……”
這一刻他已明了，寧夜是真正領悟了，并找到了破解的關鍵。
一旦讓他將這些道痕吸收，他的空間道則就再無法回收。
這意味著他從此以后空間威能都會大大下降，再想降世千難萬難。
黑炎魔神大叫：“不要，有話好說！”
聽到這話，公孫蝶也驚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位強大的魔神如此低聲下氣。
道痕依舊在空間輪轉，卻暫時恢復平靜。
寧夜冷眼看那黑炎魔神：“你我之間，還有什么可說的？”
黑炎魔神叫道：“你以神悟道，無需獨占，觀摩即可，沒必要收走的。”
寧夜冷道：“道雖無形，修道者有形。道有高低，道法亦有高低。你的道行很深，我若笑納了，可省百年之功，若只靠自身領悟，進境有限。”
這是實話，寧夜的確可以只悟而不吸收，但對他來說，如此獲得的空間道則，對自身的成長暫時有限。
若是直接吸收了，他的空間之道便能突飛猛進，與光遁結合，必能大大提升。
黑炎魔神叫道：“但是你我路數不同，你若照盤吸收，從此以后，此道上升之途也便有限了。”
寧夜點頭：“是，但我所求亦非縱橫天外，能不能上極天道，我不關心。反倒是現在先快活一把，從此以后，逍遙長青，就算是無垢修為，亦難奈我何。多好？”
“荒謬！”黑炎魔神大叫：“修行之人豈可自絕其路。我看你天賦異稟，成就定不止于此，又豈可為蠅頭小利，自斷長生。”
這貨也是當真不要臉之至，為了保存自家道則，什么馬屁都敢拍，完全沒有一點大能氣概。
公孫蝶聽的再按捺不住，掩嘴笑道：“難得見一位大魔頭被如此拿捏。不過黑炎魔神，你若只想以空口白話就讓他放過你，卻也未免想的天真了吧？”
那黑炎魔神無奈：“你只要不吸收我之道則，有條件你提。”
寧夜想了想，道：“你這煉獄魔壇，只能召喚魔物作戰？就不能有點別的？魔淵雖然貧瘠，卻也總有些物產吧？”
黑炎魔神松口氣：“你想要資源？好說，好說。煉獄魔壇本就是空間通道，我可以給你。不過嘛……”
“不過什么？”
黑炎魔神道：“還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寧夜冷笑：“你覺得我會為你殺戮蒼生嗎？”
黑炎魔神苦著臉道：“不是必須這個代價，只不過煉獄魔壇擁有的不僅是空間道則，還有魔淵之契，此乃魔淵萬魔共同訂立之契，沒有公平交易，不得隨意付出。”
“契約道則？”
“算是吧，我也是無法違背的。”
“但是怎么賣，卻是可以商量的？”
“那是自然。”黑炎魔神笑道：“我會給你最優惠的價格。”
寧夜冷笑：“我感受到你心中的詭詐與竊喜。老火鬼，跟我玩陰的可沒什么用啊。”
黑炎魔神忙道：“不耍詐，不耍詐！魔淵貧瘠之地，隨便什么物資都是有用的。只不過魔壇的空間通道與魔淵裂隙不同，此處空間以道則開辟，法力魔晶維持，經此道而過者，會破壞靈性，不適合傳送物資，只因物資沒有自我保護之能，所以我們的交易一般都是以靈魂為主，只因這是唯一不會受到影響的。回饋也多以魔物或魔功傳授為主，只因魔物懂得自我保護。”
靈魂不受影響？這也算是大道中蘊含的一條重要哲理嗎？寧夜悄然記下。
他說：“怪不得魔門不用此物交易物資，原來是空間通道本身作用有限。”
“正是，正是。”
“那如果我可以讓傳送之物不受損呢？”寧夜問。
“啊？你可以穩固通道？”黑炎魔神怔然。
“試試吧。”寧夜已燃起一塊魔晶。
先前黑炎魔神只是在空間道則下的意識投影過來，沒有寧夜配合，真正的通道并未形成，但這刻魔晶燃起，兩邊同時開啟，一條微型通道已然出現。
然后寧夜轉動昆侖鏡與貪星，二者皆是空間神物，寧夜已將一塊靈石丟了過去。
下一刻黑炎魔神已道：“收到了，哈哈，想不到小友空間之道竟如此出色，怪不得可解我道則。”
隨后就是一塊火紅的石頭從通道中飛出，落于寧夜手上。
“火源石！”公孫蝶大喜：“此物乃火能之寶，無論是以之制作火屬法寶還是一次性的火雷珠，都是極好的，一塊就頂得上百靈石。”
黑炎魔神已笑道：“如何？你們賺到了吧？留下煉獄魔壇，你們以后都可如此交易，從此以后，資源無限，大發橫財啊。”
公孫蝶連連點頭：“是極，是極。”
寧夜卻冷笑：“你以為我維持這通道不需要消耗的嗎？再者資源之對無垢以下有用，若要突破五境限制，就更不是資源能解決的問題了。莫要為財迷花了眼！”
黑炎魔神無奈：“至少你現在只是小小華輪，還是有用的。”
寧夜回答：“我不缺錢。”
這四個字說的霸氣無比。
黑炎魔神無奈：“那你還想要什么？”
“我要的，自然是我輕易得不到的。”寧夜微微揚首：“魔淵之魔，道在自身。既如此，有空的時候，就為我搞幾塊如貪星那樣的證道魔骸吧。”
我去。
你這胃口大了啊，黑炎魔神也嚇了一跳。你當證道魔骸是這么好得的嗎？
“當然，我會付錢的。”寧夜補充了一句。
公孫蝶翻起白眼。不用想都知道，他所謂的付錢，多半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用這空間通道本身交易的收益來彌補。
簡單的說，就是對方白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