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禪島上,一場大戰正式展開。
陽至善以六臂天魔之身,硬撼南歌子水星子一百二十八源樓衛,手持心魔古卷,念念有詞,無形魔音入心蝕腦,侵人心神,率先沖擊的正是那些源樓衛。
但煙雨樓久經考驗,對此手段早有準備。
所有源樓衛手中凈瓶同時亮起,同時南歌子也發出一陣低聲輕鳴,若梵音繚繞,以對陽至善的心魔之音。
陽至善祭荒絕古印,水星子則丟出一粒寶珠,那寶珠凌空轉動,放出盈盈之光,偏就托起了荒絕古印,使其無法下墜。
陽至善再搖黑魔幡,遠處三大無垢便同時施法,聯合源樓衛共抗陽至善。
陽至善雖是人中梟雄,修為通天徹地,但面對這么多大佬,亦只覺得獨木難支,怒道:“南歌子,水星子,你們真要和本尊拼個死活嗎?”
“廢話,你殺了赤髯子,必須用自己的命,還有你身上的所有寶物作為補償。”
“洛水丹書和松明古燈已經給了黑白神宮。”
“這筆賬我們會找他們算,但是就更不能放過你!”水星子凄聲叫道,心中顯然是恨意已極。
這次煙雨樓損失實在太大了,大到煙雨樓無論如何不能忍下這口氣。
只有殺了陽至善,取走他身上的所有寶物,最好還能獲得他那強橫魔體,才能稍做彌補。
這便是戰爭本質,越是輸,就越是要投入,要么勝利,連本帶利的都回來,要么就輸的一無所有。
這些年來,煙雨樓也經歷過無數風浪,他們從戰爭中獲益,更不會懼怕一個魔門掌教的挑戰。
這刻煙雨樓眾多大能紛紛出手,陽至善逐漸不支。
但此人也當真強得可怕,壓力越大,他反而表現越強。
眼看著這么多人卷入戰場,陽至善嘿道:“好,好,既然爾等不介意讓黑白神宮撈這個便宜,那本尊也不介意改變一下當今大勢,幫他們滅了你們,從此以后,仙界戰爭必起!”
說著六臂賁張,已再度釋放出無間魔獄。
無間魔獄乃魔門第一大神通,一旦施展,整片空間皆是魔境,威能無匹,甚至有封鎖空間的效果。
但此法一經施展,就算是施術者短時間內也難以逃逸,所以一般只在優勢時又或者拼命時使用。
陽至善顯然不是優勢,所以他這是真的拼命了。
魔氣籠罩下,就算是有清凈琉璃瓶護體,那些源樓衛也陷入苦撐之中。
南歌子取出一支古簫,嗚嗚吹動,清音清音繚繞,為下屬鎮壓心魔。
這一刻可說雙方都陷入了膠著狀態。
可就在這時,陽至善眼中突然現出狡黠之意:“動手!”
隨著他的呼喊,正在后方的陸元堂突然出手,一劍刺入身前唐疾風頸后三寸。
唐疾風大叫一聲,元神之靈升騰,卻如被困在體內,發出絕望之極的呼嘯。
“陸元堂,你!”沈菲云驚呼,對著陸元堂打出一片綺麗紅芒。
陸元堂卻怪笑一聲,唐疾風竟突然出手,雙臂合抱,成陰陽無極印法,一把抱住沈菲云,竟使她無法動彈,大片魔氣從唐疾風體內涌出,竟將自己和沈菲云一起籠罩其中。
同時陸元堂丟出一物,卻是一張畫卷。
那畫卷展開,赫然是一片幽冥魔獄之景,當它鋪展開時,整片島嶼便轟然迸發出大片烈焰,若魔火降世,配合陽至善的無間魔獄,竟形成了一道魔淵裂隙。
“死獄真卷?陸元堂,你是魔門的人!”南歌子大驚高呼。
陸元堂是在邱夢山洛東游等人死后,被煙雨樓納入的,而招納他的人,正是南歌子。
那時南歌子曾親手查過他,可以確認,此人身上并無魔功。
正因此在赤髯子提醒過他,煙雨樓中可能有魔門中人后,南歌子也沒有懷疑過他,反而一度懷疑的是魔海壽。
魔海壽死后尸體全無,更進一步坐實了他的懷疑。
但他沒想到,陸元堂雖無魔功,卻依然為魔門服務。
這刻陽至善大笑著連轟數拳:“一群蠢貨,不是只有懷有魔功才是本門中人的。哼,要不是那黑白神宮的小子,本座早就得手了!統統給我死!”
隨著他的狂呼,就見那魔淵裂隙中,無數魔物蜂擁而出,紛紛呼嘯著撲出。
同時沈菲云全力抵抗唐疾風的陰陽無極印法,口中還叫道:“疾風,快醒醒!”
唐疾風元神大呼:“他在魔化我,快,殺了我!”
只是沈菲云看著唐疾風,淚水潺潺,卻無論如何下不了手。
沈菲云與唐疾風乃是夫妻,在煙雨樓中也算是有名的伉儷,這刻眼看丈夫遭此苦難,心中痛苦。
就在這時,陸元堂已再度陰險的從后方襲至,對著沈菲云再次出手,手中一把細長匕首,正刺入沈菲云腋下,看似平常的一刺,沈菲云卻發出痛苦已極的叫聲。
聲若驚雷,化作漫天雷電飛奪,但陸元堂身影千幻,輕松避過,得意笑道:“沒用的,二位道兄。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你們,二位合體雙修,雖有聯手威能,卻也因此各有致命缺陷。唐兄,你修乾雷秘法,但秘害就在頸后晴關,至于你,沈菲云,你修怒濤秘法,雖看似沒有要害,但唐疾風就是你的要害。現在你們中了我的鎖元刺,又面臨魔獄之災,注定難逃魔化之殃!哈哈哈哈!”
“混蛋!”遠處水星子見狀,怒極出手,驚濤拍岸席卷而出。
但陽至善只是一頓拳,魔氣滔卷下,水星子的神通十成立削七成,剩余三成威力,陸元堂已可對抗。
抵擋水星子攻擊的同時,陸元堂已獰聲道:“水星子,當年老子一家被你們殺光的時候,你們可想過會有今日?”
什么?
水星子一怔。
原來是這樣么?
又是一個來尋仇的?
她沒有問陸元堂到底是什么人。
煙雨樓這些年造的孽太多了,殺了也不知多少人。那些曾經和煙雨樓作對的人,其中有不少,就是因為這仇恨。
陸元堂和煙雨樓有什么仇恨,她不知道,但就算陸元堂說出來,她也未必記得。
所以反倒是當陸元堂這么說的時候,她心中到是釋懷:“果然這也是報應嗎?我早就說過,盛極而衰,身在高位,得罪的人多了,就難免會有報應。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會是在今日……”
“沒錯!就是今日!”陽至善已大笑著盡情釋放自己所有的法力,籠罩周邊一切,魔氣熏陶下,再無一人可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