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凝去看寶庫了,寧夜也沒閑著。
直接讓人把處理石粉的人叫過來,開始詢問。
老實說這就是走個過場,他早知道閑云老兒用的是什么手法。
不過該裝逼還得裝逼,所以問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先繞個云里霧里。
有誰之前接觸過這些石粉啊?有沒有得到過什么特殊石頭啊?最近人事有什么變動啊?
所有相關的信息都搜羅一遍。
真實信息自然也在里面,但是信息多了,也就變得難以選擇。
金世鐘等人哪里經歷過這等事,就算是圣王閣專門處理此類事件的監察堂主過來都暈了——絕大多數的監察堂主象付東流更多,都是靠嚴刑拷打獲得資訊的,如駱求真那般的太少。
所以同樣是聽得兩眼一抹黑,根本搞不清狀況。
在消息打聽的差不多了后,寧夜弄了張椅子坐下,開始默默的裝逼,一臉的我在盤算。
金世鐘看他閉眼向天,心中則盤算,我要是突然出手,他來不來的及反應過來?不過想想強抓了也找不會圣人像,只會引發大戰,終究還是忍了。
就這么裝了半天,寧夜揉了揉太陽穴,一副用腦過度的樣子:“有點意思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問題應該是出在那塊火鱗石怪異上。”
盛東平問:“為何大殿首要認為此事有問題。”
寧夜回道:“怪異本就稀少,難得出現一個,必視若珍寶,多有藏匿之輩。但此事卻存在古怪之處。你們看,無意中挖到怪異的是個老礦工,此人挖礦經驗豐富,照理不應該認不出怪異。當然,可能是因為他膽子小,不敢私藏。但怪異就是怪異,生而通靈,是會反擊的。那為何一個普通的老礦工,拿到怪異后,竟然可以安然無事的上交?”
金世鐘等人連連點頭。
寧夜繼續道:“這也就罷了,沒準就是那怪異初具靈識,不知反抗。可問題是,為何這怪異到了上面的手里不過一天,就自行粉碎了?”
盛東平道:“剛才的弟子不是說了嗎?不小心砸碎的。”
“可能嗎?”寧夜斜眼看他:“怪異何等重要之物,就這么自己碎了?輕易的就碎了?然后還莫名其妙的被磨成了粉?”
盛東平激動道:“確實有問題,我這就去查。”
“多半已是個死人。”寧夜冷哼。
果然,片刻后盛東平回來,垂頭喪氣:“人死了,就在昨天死的。”
金世鐘怒道:“所以,線索就斷了?”
“線索斷了是好事,至少證明方向對了。”寧夜回答。
“問題是如何找到那老兒。”金世鐘憤怒道。
“找到他是你們的事,我的職責是找出他是誰。”寧夜道。
任鳳龍立刻道:“只知道是個老頭可不夠。”
“當然,但如果是個散修,那充其量也就是名字,修行,出身,其他的我可就不管了。”寧夜道。
得先把條件說足了。
幾人互相看看,同時點頭:“夠了!”
“那還等什么,走吧。”寧夜長身而起。
“去哪兒?”
“自然是去那老兒的住所。這老兒得了東西跑路,但他之前總要住下的吧?只要得了他之前用過的東西,再以妙算之法推演一番,當可知究竟。”
“這么簡單?”眾人愕然。
寧夜白眼:“這么簡單你們之前不也都不知道?別人做到了你們就覺得簡單?怎么,想賴賬?我可是有證據的。”
他說著舉起留影石。
關鍵看寧夜現在這模樣,怎么看都是一臉無賴嘴臉,哪里有絲毫大殿首的風范了?
正如寧夜所說,找到了閑云老兒的住所,再以推演之法推算一番,縱然沒有昆侖鏡那般神奇,也可得出許多線索。
這到也罷了,最關鍵是,循著這條線查下去,大家發現——這事還真和寧夜沒半毛錢關系。
閑云老兒是在半年前來的,之前一直都在礦區干活,在摸索過所有的一切后,才開始發動。整個計劃簡單而高效,就憑他自己就完成了,完全沒有寧夜的出手的影子,更沒有必要。
唯一無法解釋的就是為什么此人修為弱卻能鳩占鵲巢,但這顯然也不是寧夜的問題,是他們自己要面對的問題。
總之,目標明確,事實清晰。
面對這種情況,金世鐘不想成為笑柄和食言而肥之人,也只能乖乖奉上一件神物。好在他還能自我安慰——沒有寧夜幫忙,也找不出此人之根底。
池晚凝則歡天喜地的選了一件神物。
那是一件綾羅花裳,有一項特殊功能,就是可以隨心情自動變換顏色和款式。
池晚凝號稱黑白神宮第一美人兒,自然需要那適合自己美人兒身份的寶貝,奈何九大仙門只重殺伐,不重色彩,此類法寶或許有,神物卻難求,難得一件,池晚凝毫不猶豫便選了。
輔助功能多了,主項就難免弱。
所以雖然號稱萬法不侵,諸邪辟易,口氣比兩儀乾坤卷還大,但池晚凝覺得能比一品法寶強些就知足了。
美人兒嘛,哪有整日打打殺殺的道理,那些見血的活計交給男人或者雪妖姥姥這類男人婆去處理就好了。
雪妖姥姥不知道自己被劃為男人婆,滿腦子都是今日之事。
她算是想明白了。
不用問,寧夜肯定是早就知道這個閑云老兒,而且一直盯著他呢。
怪不得要跟自己打賭,原來他早有準備,真是個狡詐胚子。
不過這也意味著另一件事,就是寧夜對這閑云老兒應該是知些底細的,若非如此,他斷不能篤定閑云老兒能盜走圣人像。
到是要問個清楚。
眼看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便對金世鐘等人道:“既已無事,老身就先告辭了。日后有緣再見吧。”
說著一拉寧夜,便自離去。
金世鐘掛念圣人像,也不多留,當即下令立刻四處追索這老兒,那老兒現在不知自己暴露,多半還在城中得意呢。
盛東平到是有些惋惜,他與寧夜相交莫逆,很想留寧夜再住一段時間,奈何寧夜也是去心似箭。
直到飛的遠了,雪妖姥姥正要問話,寧夜卻噓了一聲:“姥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我現在什么也不想說,只想在這里好好睡一覺。”
“你說什么?”雪妖姥姥一怔。
寧夜笑道:“靜觀其變,也看看,可有什么機會撈到些好處。說不得,金世鐘沒抓到那老兒,反落到我們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