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晚年不詳!”
孟河瞳孔微縮,孟兄是誰?是指師父嗎?假如是指師父,第五帥的死亡時間明顯在師父感染尸妖毒之前,他為什么會覺得師父會晚年不詳?師父給他講述的可是死后不詳。
或許第五帥還有其他的孟姓好友,但若不是師父又是誰?
兩段字的中間為什么空出一片,有什么特殊含義,還是說隨意空白?亦或者隱藏了其他的信息?
太多的疑問涌上心頭,孟河無法解答,也無處解答。
注視石頭良久,孟河長吐出一口氣,轉移了視線,現在無法解答,但以后經歷多了,總能找出答案。
花了半天,兩人將小黑和第五帥的尸骨埋葬一起,回到岸邊時,岸上的事情處理已經步入了尾聲。
樊於虛本想直接了結這些人的性命,何必扭送官府呢?麻煩,萬一這些人有誰錢權通到了官府,豈不是得不到應有的懲罰。
但他受害者家屬勸阻了,說揍個半死就行了,剩下的交給官府。既然受害者家屬都開口了,樊於虛只能點頭同意。
他警告兇手家屬,如果他未來某一天發現這些人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那時將由他來懲罰!
不久后,樊於虛前來道謝加告辭,拋尸的有幾批人不是湖邊村的人,而是周邊的村民和鎮里的鏢師,他想盡快去處理,免得這些人聽到風聲逃走。
“兩位,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孟河拱手送樊於虛離去,不知經過這次之后,他是否會意志消沉,武道路到達盡頭?
事件解決,天色已黑,便就此休息,第二天再出發。
翌日客船出發,行至羅水城,停靠了半天,一些人在這里下船,也有一些人上船,而后繼續行船。
楚楚盯著新上船的一對父女,疑惑道:“夫君,那兩人的氣息好怪,是某種特殊的修行氣息嗎?”
孟河也在盯著他們,在他們上船的那一刻,孟河就感知到他們的氣息古怪:“應當不是,這氣息不是他們自身擁有,而是后天沾上的,不似妖,不像陰靈,也不是妖邪,古怪得很。”
“或許聽會他們的談話,就會知道了。”
船上一上一下人群變化挺大,短時間內比較嘈雜,孟河屏息凝神,聽到了甲板上父女的談話。
公共空間,不算偷聽。
父女倆說的是宋國話,但腔調卻帶著非常奇怪的味道,這種奇怪與秦國人說宋國話不同,秦國、宋國、大唐等國雖然語言不同,但有著類似的發音習慣。
而對方的腔調卻連發音習慣都不同,孟河游歷了這么多的地方,聽過數十種語言腔調,那這種腔調,還是第一次聽到。
這對父女,至少在很遠的地方生活過數年。
“爹,那座山叫什么啊?我看著有點眼熟,是不是小時候我來過這兒?”
“婷婷當然熟悉了,那座山叫冰花山,以寒冬冰花盛名,你小時候特別喜歡來這摘冰花,記得有一年,你在山腰處被一朵冰石絆倒了,硬是要仆人把冰石鏟平。”
“原來這座山就是冰花山,秋天的模樣和冬天的模樣完全不同呢,一點都看不出來。”
“確實,冰花山非下雪季節,遠看并不特殊,但若是走近看,依然能看到冰花山的巖石紋路非常美,雖不如冬天形成的冰花那般震撼,卻也勝過尋常山石十倍。”
“我從未見過冰花山平時的模樣,等以后有時間,我一定要來看一次。”
“下次吧,下次經過這里的時候,我們停留兩天,讓你看個夠。”
……
孟河聽了半餉,只聽到了父女間普通的談話,并沒有聽到有用的信息。
或許是他想多了,這對父女只是偶然間沾染上古怪氣息。
這時,他們奇怪的腔調吸引了謝長峰的注意力。
謝長峰走上前去,笑著說道:“在下謝長峰,一位商人,聽兩位口音,不像是這周圍國家的人啊?”
“夏雨。”父親拱拱手回道,“這是小女夏婷婷,謝兄可猜錯了,我們父女雖不是綿國人,卻是雨國人,只是曾外出經商數載,沾上了那邊的口音,剛回來一時糾正不過來。”
謝長峰頗為好奇:“不知是那邊的口音,謝某也曾經商周圍數個國度,第一次聽到這種口音,略感好奇,當然,如不方便就算了。”
夏雨搖搖頭:“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是東慶國的口音。”
“東慶國?”謝長峰首次聽聞世上有這么一個國度。
“在大唐東面,穿過沙漠就能到達。”夏雨解釋說。
謝長峰震驚了,穿越大唐東邊的沙漠?大唐東邊的沙漠可是著名的生命禁區,遼闊無邊,常年沙塵暴,綠洲又少得可憐,無數商人前赴后繼尋找商機,最終卻只落得累累白骨下場,夏雨居然能活著穿越沙漠過去,然后再活著穿越回來。
簡直是奇跡。
見到謝長峰震驚的表情,夏雨笑了起來:“謝兄,你想多了,你一定沒去過大唐最東邊的沙淵城吧,早在許多年前,人們便探出了通過沙漠的路線,也知曉東慶國的存在。”
“只要你懂得花錢,你也能穿越沙漠到達東慶國,雖然也有很大的風險,但絕對沒有謝兄想象的那么大。”
謝長峰起了興趣,問個不停,諸如東慶國的人長得怎么樣?那里的建筑是什么樣?那兒的風俗如何?
夏雨自然聊起了東慶國的人文風俗以及他在東慶國的所見所聞。
孟河饒有興趣地聽著,他也是首次知道大唐東邊還有國家。
說不定兩人的古怪氣息就是在東慶國沾上的。
漸漸他們的談話吸引了周圍的船客,越來越多的人圍在他們的周圍,傾聽夏雨的故事。
直至夏雨疲了,回房休息了,人群才散開。
孟河也回到了房間,他在琢磨一式新的劍法,第五帥的最后的那招刀法給了他很大的啟示,他也打算將心火融入到劍法中。
夜深了。
楚楚收好畫卷,走到孟河身邊。
“夫君,天色不早了,我們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