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白洞,孟河回到現世,便看到樊於虛和許仙躺在一起。
身受重傷,鮮血流淌了一地。
以孟河現在的感知,捕捉到太多的痕跡,眨眼間推測出發生的事實。
他與佛胎進入虛無后,地獄花的人就沖了出來,搶走了青銅古樹和許多寶物殘渣,樊於虛和許仙試著阻攔,可不是對手,被擊傷了。
若非地獄花的人忙著逃跑,兩人很難活下來。
見到孟河出來,樊於虛虛弱的說道:“孟兄,剛才一群人出來,搶走了青銅古樹,往那個方向跑了。”
許仙說道:“孟兄,他們不是好人,我嫩感受到他們身上冤魂的慘叫。”
孟河微笑道:“放心,交給我吧。”
雙眸目光一閃,地獄花成員離開的路線一目了然,身形一晃,宛如閃電,瞬息間消失在樊於虛兩人的視野。
追尋到一座山峰,孟河笑了,這些地獄花成員提前在這里布下了挪移陣法,已經挪移離開,并毀掉了大部分痕跡。
“此前的我,確實奈何不了你們,但現在的我,這點事情小意思。”孟河伸手握住這片殘留的痕跡,一道道陣法紋路浮現,赫然是地獄花成員離開的挪移陣法。
一張張符篆飛出,填補到殘缺的地方,眨眼間,挪移陣法重新復原,孟河激活陣法。
站在挪移通道內,孟河挑眉,難怪地獄花一直不怎么為人所知,他們的基地居然是一處墟中。
從氣息上判斷,是相對安全的墟,比不過孟河所遇到的任何一個墟,不過正常狀態下,比蝎子城外的墟傳承時更危險。
這是,挪移陣法劇烈搖晃起來。
地獄花的人發下了挪移陣法激活的痕跡,想要毀掉出口。
孟河輕笑,身后洞天浮現,綻放光華,就像是乒乓球大的太陽,維持了通道的穩定。
轟!
一條灰紅相間的棍子從出口探出,迎風見長,化作一根柱子,堵死了通道,并不斷變長,朝著孟河轟來。
孟河雙眼開闔,兩道神光迸射而出,極具威能,目光所過之處,柱子寸寸崩裂。
最終,出口處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張濤,你究竟惹來了什么人物?”孟河聽到一聲怒吼。
“紫火傳人孟河。”
而后邁出腳步,看到一片黑暗無光的墟,墟的邊緣內屹立著一座半塌的殿堂,占地大約有一千多平方公里,殿堂內燃起一根根奇特的蠟燭,微弱的燭光是這片殿堂唯一的光芒。
殿堂前方站著一群地獄花成員,數量過千,觀其實力,大約在半個周軒到三十個周軒的樣子。
在他們的身后,青銅古樹橫放。
殿堂中央是一排排囚籠,各自占據一個小房間,房間內印刻有諸多陣法、器皿、符篆紋絡,各有不同。
囚籠內囚禁著各種各樣的生命。
三分之一左右是修行者,看他們的衣著打扮,大部分是宋國內的修行者,應當是樊於虛所說的前段時間趁亂捕捉的,少數分辨不出。
六分之一左右的妖怪,動植物誕生靈智化形的妖,貓妖、蛇妖、花妖等等,甚至有五個半人半妖的存在,其中兩個是化形不完整,三個是人與妖的血脈融合。
最后的二分之一是妖邪、陰靈和怪物,孟河分不清這些妖魔鬼怪是地獄花捕捉于外界,還是修行者或妖怪實驗墮化。
殿堂的最深處,橫放著數十尊棺槨,內部有強橫的氣息,應當是地獄花的高層,有一道氣息相當熟悉,是孟河他們經過綿國時遭遇襲擊的陰神氣息。
“殺了他,不然等救世主醒來,我們都會死!”一人捂著鮮血淋淋的右手,嘶聲喊道。
正是先前阻攔孟河出來的人。
“殺!”
“不殺了他,我們都會死!”
“地獄花無畏。”
“他只是依據畸形種法則,撐過時限,他必死無疑。”
“孟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
“施展妖邪功!”
孟河笑了,一揮手,一縷縷劍光浮現,剎那間,一千一百零三道劍光飛出,一道劍光對付一人。
不在他人之下,不能面對四人及以上的對手,但這些人,此時沒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他的對手已經錨定在佛胎上。
就像是你和對手戰斗,一不小心踩碎一窩螞蟻,這些螞蟻是不能計算為對手的。
噗呲!噗呲!噗呲!
像是下起了一陣雨,沒有人能抵擋一道劍光,劍光之后,地上躺下一千一百零三具尸體,不多不少。
吹出一口氣,半空化作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微微晃動,像風中燭火一般,幾乎快要熄滅。
孟河眼底浮現一絲詫異,這里的黑暗對三昧真火有強大的壓制效果,若非現在的他足夠強,三昧真火吐出的瞬間,就會熄滅。
又吹出一口氣,維持了三昧真火,令三昧真火分化為一千一百零三道火焰,分別落在尸體上,燃成灰燼。
伸手一抓,攝走青銅古樹,丟入洞天內焚燒,這玩意對拿妖邪作為實驗的地獄花有用,但對他沒用。
“有趣的蠟燭。”
孟河視線落在蠟燭上,三昧真火尚且不敵黑暗,這些微弱燭火卻安然無恙,且燃燒了片刻,孟河發現這些蠟燭幾乎無損耗。
據他估計,這些蠟燭想要燃盡,至少需要上千年。
試著取下一根蠟燭,蠟燭輕松取下來了,但在取下來的時候,火焰熄滅了。
孟河感覺手里的蠟燭變成了普通的蠟燭,失去了神秘色彩,一點三昧真火點燃蠟燭,蠟燭頃刻間燃盡,不剩半點蠟油。
“這些蠟燭在保佑這片殿堂的安全。”
這片墟其實并不像孟河在挪移通道內感覺的那般安全,準確的說,只有這一片區域相對安全,出了這片燭光照耀的區域,墟就變得極度危險。
孟河懷疑,他曾經從地獄花成員奪取到的挪移陣法,便是通向這片黑暗墟的更深處。
“這片建筑應是某個神仙的殿堂。”
殿堂很沉,若是普通殿堂,他拿著蠟燭就能把這片殿堂提起來,但這片殿堂太沉了,每一絲每一毫都重如山巒,這個殿堂堪比一個世界。
殿堂的材質也很堅硬,他雖然對劍光略有控制,但劍光殺死地獄花成員后,沒有對地面造成分毫的傷害。
“現在可不是探查的時候。”
孟河收回心思,法則的時間不多了,耽擱了一息,身形一晃,直接來到了最深處。
“醒來,就別躲躲藏藏!”
孟河咧嘴一笑,在他感知中,這些人早在他出劍的一刻醒來,但一直不出動靜,依然躺在棺槨內,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