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恨!”
一道淡淡的聲音在孟河耳邊響起。
孟河瞳孔微縮,旋即嘴角露出笑容。
果真出來了嗎?豬八戒!
他轉過頭看,身后站著一位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模樣與曾經在齊國見到的影子模樣相同,但沒有了影子臉上的油膩。
“你早知道我的存在?”
反倒是豬八戒見到孟河的模樣,略微感到詫異。
他是豬八戒,但又不是豬八戒。
至少,不是現在福臨山上的豬八戒。
“降臨到這世界的時候,有過一絲疑慮,為何畫像已經被墟侵蝕的不成模樣,這幻想卻保留著這么完好的模樣,沒有一點異變。”
“那時,我就猜測,這里有某個存在維持著這里的模樣,或許是曾經還未墮落的豬八戒的靈智,也或許是他的后手。”
“然后,我在到達這里的時候,你的情緒終究出現了一絲起伏,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所以你的出現,我并不奇怪。”
豬八戒淺笑著整理了一下衣服,梳理自己額頭的頭發:“希望這世間,你這樣的人越多越好,世界的未來就靠你們這輩人了。”
淺談一句,他就回歸到幻想里面:“我的出現,其實也要多虧了你們,你們不斷磨滅了畫像誕生的扭曲意識,使得他無法在壓制我,我才能夠顯現出來。”
“我們要怎么才能離開這片墟?”孟河直接開口問道。
“想離開這片墟,前往墟的豁口,那里是與現世的通道,只要找到豁口,你們就能夠出去,位置的話,在東南方向八百萬公里的地方。”
“東南方向?”孟河皺眉,在墟里面根本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在我的寶庫內,其內有一枚五角星模樣的指針,那枚指針會帶著你到達豁口。”
“你的寶庫?”孟河苦笑不已,他們對于這里的情況一無所知,方位、建筑,全都不清楚。
“你出了這里,自然而然就會找到的。”豬八戒沒有多說,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你現在需要的是破解這里的困境,只有破解了這里的困境,你們才能夠通過這幅畫走出建筑。”豬八戒望向面前的廢墟,幽幽嘆息一聲。
“這幅畫就是離開建筑的通道?”
“準確來說,是離開建筑的密道,曾經設置出來考驗他人的方法,尋求拯救小龍女的方法,我在最后關頭,把他設置成密道,就是為了類似現在的時刻。”
孟河沉吟道:“如何破解困境?”
豬八戒搖了搖頭:“如果我知道如何破解困境,這里早就不復存在,怎可能保留到現在。”
“那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這是理所當然。”豬八戒笑了笑,“早先設置的時候,就已經留下了足夠的信息,只需要構思出新的方法。”
“可惜畫像被墟侵蝕了,那些信息被刪掉了,如果你沒有把畫像的意識抹去,你基本上通不過困境。”
畢竟,眼前這個小家伙,只是一個突破到人仙境界不久罷了。
雖然他的功法很特殊,走出了獨屬于自己的道路,但終究只是一株小樹,未能長成參天大樹。
豬八戒的眼神好似回到了過去。
“我和你說說曾經發生的事情吧,我來自于某位存在的一縷念頭,他為了更進一步,將我斬下來,于是我投胎到了豬身上,成為了豬剛鬣。”
“與我相同遭遇的,還有另外幾縷念頭,那邊的流沙河僧人就是其中一位。”
“雖然我們只是斬下來的一縷念頭,但畢竟是那位存在的一部分,修行天賦很快展現,只是一個星期,我便化作了人形,一個月,我突破到了仙人的境界。”
“高老莊的那位小姐喜歡上了我,但我不喜歡她,仙凡有別,差距太大,并不能走到一起。”
“而我遇見了另外一個人,她是東海龍宮的女兒,小龍女,我們相愛了。”
“很快,高翠蘭發現了,她知道再也無法擁有我,就尋找到一門陰毒的法門,分割出了我的影子。”
“她以為分離出我的影子,我的影子就會愛上她,可她錯了,影子來自于黑暗,他所想要做的,只是取代我,讓我成為他的影子,或者失敗,再次成為我的影子。”
“影子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毀掉了高老莊,殺死了高翠蘭。影子對我說,高小姐是笑著死去的。”
高翠蘭確實是笑著死去的,她的笑容還來不及收斂,就失去了意識。
“影子頂著我的面孔,頂著我的氣息,扮演著我,挑撥著我和龍宮間的關系,最終引來了一場戰斗。”
“那場戰斗,影子輸了,我也輸了,他重新成為了我的影子,而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小龍女。”
“小龍女處于死亡的邊緣,意識幾乎枯竭,我嘗試了各種方法,也拉不回來她的意識。”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方法,讓斬出我的那位成功,只要他成功的更進一步,就有救回小龍女的可能。”
“流沙河的那位,一直不滿那位將他斬出,心存怨恨,吞食了他的九世歷練之身,我便想著磨去他的怨念。”
孟河詫異:“贈送單身男子就是為了這?”
他有些不太明白,為什么把單身男子送給沙和尚,就能磨去他的怨念。
“他投胎在夜叉族上,是罕見的白夜叉,白夜叉生來性別不明,直到愛上某個對象后,性格才會明確下來,而母白夜叉,性格往往溫柔無比,所以我想要讓他成為母白夜叉。”
“可你贈送單身男子過去,只會讓他更加厭惡吧。”孟河不解。
“不,我和他達成了約定,每個嫁過去的男人擁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這個月讓他喜歡上,就能活下來,如果失敗了,就會被他吞掉。”
孟河突然意識到,豬八戒也是一位妖王,并不是像現在這般平和,死在他手中的人,雖然比不過沙和尚,卻也不在少數。
“那最后呢,成功了嗎?”
他實在想知道,沙和尚是否成為了母夜叉。
“失敗了,他其實一直喜歡那位,怎可能愛上一些普通凡俗男人。”
“我沒能幫上那位的忙,自然也沒資格向他發出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