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谷。
李邵緩緩睜開眼眸。
“《焚風》禍變境,《春雨劍術》羽衣境,到手。”
在附身劉長仁,擊殺沈尹之后不久。
擂臺那邊的戰斗,便也逐漸落下帷幕。
拂柳觀,因為有焦巳與陳良等人,背刺一刀的緣故。
現任拂柳宗主,潘洛,雖然沒死,卻也身受重傷。
無力再戰。
當然,最后一擊的能力,還是有的。
而一個禍變境道士,臨死一擊,還是很有可能拉下一個同境界存在的。
所以,最后誰也沒有動手。
也不敢對手。
不過,這觀主之位,終究是保不住了。
理所當然的,焦巳這個禍變境道士,便又重新上位。
拂柳觀的歷史當中,可從沒出現過一個下位觀主,重新上位的。
如今,算是第一例。
隨后。
千鳥宮和玄月樓的人,還打算借著拂柳觀內亂一事,還打算從此宗門身上,再狠狠咬下幾塊肉下來的。
但焦巳老謀深算,幾句漂亮話,外加展示肌肉。
就讓千鳥宮與玄月樓的人,互相敵視起來。
這聯手奪肉之危,就這么輕飄飄過去。
沈尹,作為潘洛最得意的弟子。
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的威名。
劉長仁擊殺了沈尹,就意味著,狠狠打了潘洛的臉。
這在陳良與焦巳等人看來,是有功勞的。
而有功必賞,也是焦巳的原則。
思索良久之后,就將《焚風》的禍變境,以及《春雨劍術》的羽衣境部分,作為賞賜給了出去。
當然,后一個選項,顯然是惡心一下潘洛的。
《春雨劍術》羽衣境及其以下部分,觀內還有著傳承。
而之上的禍變境部分,就只有潘洛手上才有了。
不過,即便如此,李邵也很滿意。
“算起來,完整羽衣境的功法,也有好幾部了……”
共有四部。
第一部,得自蛇風一脈的《蛇風卷》。
第二部,得自焦巳手中的《焚風》。
第三部,得自潘洛手中的《春雨劍術》。
第四部,得自張溫的《血炎寶功》。
沒錯,元盛在入住惠岐州之后不久,就在李邵示意之下,晉升至脈輪境。
資質也算不錯,凝聚出來三十八條脈輪。
張溫大喜之下,便將羽衣境的部分的《血炎寶功》,傳了下去。
“現在的修為,距離羽衣境,也只有一步之遙。”
“只待研究完成四部功法,就是晉升之日。”
數日后。
李邵待在房中,正準備嘗試突破。
就聽得門外,傳來千秋的叫喊。
“少爺!”
“那個叫建平的人又來找你了!”
建平?
李邵微微蹙起眉頭。
他是知道此人的。
風絕谷當中,最為強盛的一個脈系,極寒一脈的弟子。
而且,聽說還是極寒脈子,身邊最為親近的一個心腹。
不比蛇風一脈,這等撲街脈系。
其他強盛脈系,等級是很森嚴的。
從上到下,大致可分三級。
第一級,就是脈系的脈主了。
最初的脈主,全是當年融入風絕谷的,那些宗門的宗主。
實力不可謂不強悍。
第二級,則稱作脈子。
也可看成,下一任脈主。
地位,相當于王朝當中的太子。
若脈主死去,脈子就能理所當然地上位。
實力,天賦,性情,都是拔尖。
缺一不可。
第三級,就是那些普通弟子了。
當然,說是普通。
但實力,或許比起以前的鄭季,都要強上一些。
“是為了那件事,而來么?”李邵自語著。
前段時間,在鄭季沒有去往寧龍郡之前,建平,其實來過一次。
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讓蛇風一脈,投他極寒一票。
因為鄭幽公,是絕無可能答應這事的。
所以,便將希望,放在了鄭季身上。
給出的報酬,則是一種稱作“血丹”的藥物。
據建平所言,“血丹”乃是一種,專門為了煉意境后期道士,突破脈輪境,而創造的丹藥。
材料,是無數血氣強橫的生命。
在活著的時候,以某種奇詭方式,硬生生抽取體內血氣,凝練而成。
直到最后一刻,那些生命,才會消亡。
當然,因為考慮到兼容,所以,用以人族道士突破的“血丹”,往往就是用著那些人類身上提取而來。
服下之后,其中凝聚的血氣,就會爆發出來。
融入道士體內,使其血氣澎湃,而后自發晉升。
成功率,有著五成左右。
成功者,就能突破脈輪境。
當然,因為“血丹”當中的血氣,來源駁雜的緣故。
凝聚出來的脈輪數量,往往只有十多條。
更甚者,在十以下。
終生都沒希望,突破羽衣境的那種極差資質。
至于失敗者,就不用多言了。
重一些,直接爆體而亡。
輕一些,也得弄個全身癱瘓。
因為凝練手段,過于兇悍的緣故。
此等丹藥,早已被大游朝廷,立為“禁藥”之一。
市面上,甚至尋常宗派之中,是見不到絲毫影子的。
一旦出現,就會遭受朝廷的攻襲。
而只有,像風絕谷這等龐大宗門,才能得見一二。
說實話,說出條件之后,鄭季有些動心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若要靠著苦練,起碼也得幾年時間,才能突破脈輪境。
現在有個捷徑,放在眼前。
不動心?
可能么?
但因為自幼受到爺爺教導,鄭季對于建平的條件,還是有些抵觸的。
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直到,鄭幽公帶著他,去往了寧龍郡。
聽聞唐元之名后,就打算找個機會,弄死他。
再然后,讓鄭幽公退位,自己上位脈主。
以完成建平條件,得到“血丹”,晉升脈輪境。
但可惜,這個愿望,還沒實現。
子爵級白瞳獸,就忽然到了郡城。
李邵占據肉身死亡,不得已動用能力,竟是轉到了鄭季身上。
而他也不可能擊殺唐元,就為了那個什勞子的“血丹”。
因此,就將這事,給遺忘了下去。
直到今日,千秋的叫喊,這才令他想起了這事。
“千秋!”
李邵平靜道:“不是說過了么?”
“無論是誰,都不要開門。”
“是。”千秋傳來回應。
隨后,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
爭執了一會之后,最后還是無奈離去了。
“無關之人走了。”
“現在,終于可以安靜晉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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