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輕,幾乎沒感受到任何重量,看來被卡片化的物體,會被直接忽略物體本身的質量。”,何仲月比較了一下石頭與卡片的重量,琢磨出了不同。
此時,空蕩蕩的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秋風吹過,帶起一股莫名的驚悚感。
石頭被紫金板磚所卡片化的結果,令何仲月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何仲月嘗試將已經卡片化的石頭,再次實體化。
結果很成功。
這個過程中,甚至沒有因此而消耗0.1%的氣場。
何仲月的氣場進度仍然定格在10.1%。
后面,哪怕何仲月不信邪地又“卡片化”和“實體化”了同個石塊,氣場的收集進度依舊沒有發生改變。
面對這樣的結果,何仲月不由猜測,已經被紫金機器成功卡片化的物體,再次發生反復變化時,或許不需要消耗能量。
想明白這點,何仲月丟下石頭,開始往無人區的小溪與電線桿方向走去。
何仲月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后不久,那塊經紫金板磚重新實體化的石頭悄然間逐漸霧化,徹底泯滅于人世間。
之后,何仲月又分別實驗“卡片化“旁邊小溪里的魚,以及“實體化“電線桿上貼著的尋狗啟示里的狗狗圖片。
魚與狗不同于躺在地上硬邦邦的石頭,它們是鮮活的生命。
這次需要消耗的氣場,則分別提示為1%與2.1%。
“卡片化”溪水里游魚的過程很麻煩,魚行動敏捷,何仲月花了不少時間,才將魚連同部分溪水一起卡片化。
“生物卡
名稱:食蚊魚
效果:食蚊魚鳉形目鳉亞目胎鳉科食蚊魚屬的一種,適應性很強,對消滅瘧蚊及其他蚊子的幼蟲有一定作用。”
卡片中央畫有一只體型細長,腹緣圓凸,頭寬短,前部平扁的小魚。
不同于石頭,何仲月保留了這張卡片。
“實體化”狗狗的過程則異常順利,順利到何仲月都感到濃烈的不安。
在耗費了更多的氣場后,當活生生的狗出現在何仲月眼前時,何仲月臉上不變的笑容卻徹底凝固了。
隨著白霧成功實體化的狗狗是西伯利亞哈士奇,高約半米,雙層被毛,毛色灰白,毛量大且蓬松。
何仲月觀察了下哈士奇的臉部,眼前的狗狗大餅臉,吻部較寬,耳朵厚卻不大,耳毛較長。
被何仲月從紙張里,成功實體化出來的狗狗個性安靜,它就那樣乖乖地歪頭盯著何仲月,沒有東張西望。
何仲月不想承認,當他目光落在從紙張里成功實體化的哈士奇身上時,那一刻,他的內心其實極為恐懼。
仿佛一雙無形的手攫住了他的脖子,何仲月覺得渾身冰涼,他的胳膊和后背上都冒起了一層冷汗。
“怎么會這樣……除了精靈外,現實世界里的動物居然也能從虛擬的數字信息世界中,被成功實體化?”,何仲月后退一步,由于震驚,他一時忘記拿出鏡子。
對于精靈的實體化,目前為止,已知的充分條件有兩個。
第一條,精靈站在鏡子前,完成鏡面成像。
第二條,精靈吞噬足夠的數據與能量。
這條哈士奇是,真正意義上,第一只被何仲月親手從虛擬數字世界中召喚,并成功實體化的生物。
何仲月咬了咬牙,臉色出乎預料地鐵青,“那么,現在這只狗到底是尋物啟事里主人要找的那只,還是說,它僅是一個單純的替代品,與主人走丟的狗,其實并不是同一只?”
他先前的掃描,雖然也有涉及“實體化”的步驟,可全都是對已經卡片化的實物,再次實體化。
而這只哈士奇,它沒有經過卡片化的過程。
此時此刻,何仲月只覺得腎上腺激素在快速分泌,他的心在狂跳,頭皮發緊。
“你在緊張和害怕?”,一直在附近巡視的利歐路,它突然從無人的空樓里跳了下來,“吾很想知道,是什么使你如此害怕?”
精靈利歐路天生就具有,感知一切生物情緒波動的能力,何仲月情緒的劇烈起伏,被對此素來敏銳的利歐路清晰捕捉到了。
“很多方面。”,何仲月回答。
他看著利歐路問:“利歐路……如果,你現在可以見到任何一個曾跟你拍過照的人……不,我換個說法,你可以立刻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或物,但他可能并非如你所愿的生活著,你會怎么做?怎么選?”
“吾沒有想見的人。”,利歐路雙臂抱于胸前,果斷地搖了搖頭,“現在,除了你,吾看誰都想揍。”
何仲月明顯怔了一下,他瞇著眼,扭頭意外地看了利歐路一眼,臉上帶著笑意,甚至隱約夾雜著一股無言的釋然。
“怎么了?你為什么要笑?”,利歐路看得出來,何仲月盯著自己的目光心神不寧,這讓利歐路感到有些不自在。
何仲月依舊笑著,瞇著眼,沉默不語。
利歐路聲音有些緊張,它不明白何仲月為什么要笑,只好通過波導對何仲月詢問,“事情辦好沒?吾還要回你家吃晚飯,你……”
無人區道路兩旁的草叢無人打理,堆滿了雜亂的建材。
遠看無人區,可以觀察到晨昏線迅速移動,從空樓處刮過,掠過亂石堆般的建材,再刮過何仲月的臉龐。
何仲月與利歐路,很快變得通體金黃,如同粘稠的金黃色蜂蜜,仿佛整個天地間都包裹在一層蜜糖里。
“瞧!我發現了什么?超能屬性的決斗盤竟然就在這里,咯咯,本以為我又要再白白等上兩年。”,就在利歐路正跟何仲月通過波導,討論他們幾點回去的時候,天空忽然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與此同時,無人區上方的云層迅速濃密。
光線被遮擋,金黃色從何仲月與利歐路的腿部往上逐漸黯淡。
頭頂群云繚繞,微風吹拂,何仲月與利歐路的身形也隨著云彩移動而忽明忽暗。
“超能屬性的決斗盤?是在說紫金板磚嗎?可它完全沒有盤的特征……”,何仲月瞇著眼,輕輕捏了捏手里的紫金板磚,面色凝重地仰望天空。
一名白衣女子如天鵝飛行般優雅地降落,其光裸的小巧嫩足,白若賽雪,不時有節奏地擺動,神態顯得極為輕盈而悠然,給人一種御風而行的美感。
紅褐色長發在女子身后散開,溫柔繾綣,柔情百轉,帶有一股纏綿悱惻的美。
何仲月凝神細看,卻覺得四周的光線在女人出現的瞬間,隱約發生了異常。
不管如何細看,他在女子的臉上始終只能看到模糊成一團的圖案,永遠看不清女子的臉蛋。
而女人降落了幾米后,就詭異地懸停在離地不足半米高的空中。
“咦?不對,你手中的決斗盤……”,女人似乎低首看了眼何仲月手中的紫金板磚,發現了什么,語氣中帶有一絲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