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
顧爵曄本想親自送白淺沫回家。
臨時接到一通電話。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一張清雋的臉微微一沉。
“好,我這就趕過去。”
掛斷電話,顧爵曄歉意的看向白淺沫。
“白小姐,很抱歉,有件事需要我去處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讓紀從安送你回去。”
白淺沫點了點頭:“不用管我,您快去忙吧。”
這通電話來的正和她意。
她本來就正想著怎么拒絕顧爵曄送她呢。
顧爵曄看了白淺沫一眼,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眸色沉了沉。
沒有說話。
頓了幾秒,清冽的眸淡淡朝紀從安看去:“替我安全將白小姐送回家。”
紀從安翹著二郎腿窩在沙發上,瞇著眼睛笑了笑:“我做事兒您放心。”
顧爵曄眉峰微凝,腹誹:就因為是你,我才不放心。
如果不是自己的確有急事,元佑還沒拿到國內的駕照,他一定不會讓紀從安送白淺沫回去。
不放心,又對著白淺沫交代了兩句。
電話又響了,似乎很急。
顧爵曄只能先行離開。
馬路上
白淺沫微闔著眼,似睡非睡的樣子。
一路沒有和紀從安說話的意思。
紀從安偷偷瞄了白淺沫一眼,低咳了一聲。
“白小姐,你做的那道醬牛肉很好吃啊,是從哪兒學的手藝?”
眼皮輕顫了一下,白淺沫幽幽睜開眼睛,紅潤的唇抿了抿。
目光悠遠的飄向了窗外。
“跟一位朋友學的。”
桃花眼瞇了瞇,紀從安了然的扯了扯唇角。
跟朋友學的?
這位“朋友”應該就是爵爺吧?
小嫂子,你比爵爺還能裝啊。
可讓他想不通的是,小嫂子明明就認識爵爺,為什么要故意裝作不認識呢?
紀從安左思右想,最終以他的腦容量分析出的情況是。
小嫂子可能是怕爵爺報復她,所以寧肯裝作不認識,也絕不承認是爵爺的前女友!
對,一定是這樣!
車子行駛到半路
一陣很中二的粵語歌曲在寂靜的車內響了起來。
大概就是小青年迷戀古惑仔的那種輕狂感。
紀從安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音樂驟停。
“喂?”
那邊傳來一陣焦急的哭聲。
“安少,您快來俱樂部一趟吧,咱們俱樂部的人被打了!”
“誰他娘的敢動老子的人?”紀從安頓時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在車內,以他暴躁的脾氣,可能當場蹦起三尺高。
“是……哎吆,你們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那邊似乎遇到了緊急情況,已經顧不上和紀從安解釋。
從手機里,能聽到陣陣抨擊聲,以及吵鬧的喧雜聲。
“艸!”
罵了句臟話,紀從安切斷電話,臉色異常陰郁。
白淺沫淡淡瞥了紀從安一眼。
從見到紀從安起,在她眼里,紀從安一直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還是第一次見他周身散發出這種冷冽冰寒的氣場。
“白小姐……”
紀從安煩躁的扯了扯衣領,不知怎么開口。
他答應了爵爺要安全送小嫂子回家,可眼下,他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
“先去解決你的問題吧。”
“恩?”紀從安愣住。
其實,他的意思是,想要路邊停車,讓白淺沫自己打車回去。
但不知道咋開口。
白淺沫側目,看向紀從安:“解決了你的麻煩,再送我回家!”
“你也要去?可……”那個地方,眼下好像不大適合啊。
如果讓爵爺知道他帶小嫂子去打架,爵爺還不宰了他?
“白小姐,要不你打個車?”
白淺沫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倪了紀從安一眼。
“我不善撒謊,如果顧先生問起,我可能會如實回答。”
他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安全將她送回去。
“好,一起去!”紀從安立刻點頭應下。
果然是爵爺看上的人啊,和爵爺如出一轍的,腹黑!
白淺沫清眸微微闔上,繼續養神。
她雖從未見過紀從安,但他的事跡她卻沒少聽。
從小叛逆、中二病晚期。
如果他的老子不是紀葉霆,以為她會多管閑事兒?
KN俱樂部
“K”來源于網絡用語“打”“揍”
顧名思義,“KN”就是打你、揍你的意思。
這是一家坐落在市中心的跆拳道俱樂部。
里面的會員都是一些有錢人家的二世主,沒事兒了喜歡在這邊撒撒野。
因為入會的門檻高,所以KN在帝都沒什么名氣,也就在上流圈子里,偶爾有人聽說過。
紀從安是KN俱樂部的會長,也是這家俱樂部的幕后老板。
平日里游手好閑的他,對KN俱樂部卻格外上心。
可能和他本身對跆拳道的狂熱有關,所以閑暇時全部心血,都投入到了這里。
當紀從安和白淺沫趕到俱樂部的時候。
室內橫七豎八躺著一些身穿跆拳道服的年輕人。
他們的身上都掛了彩,有的甚至被打的鼻青臉腫。
比賽的擂臺前,此刻正圍堵著一群人。
紀從安沖上去,扒開人群朝擂臺看去。
剛巧看到自己俱樂部的一名學員,被一個陌生男人一腳踢下擂臺。
“噗!”
那名學員噴了口血,一顆門牙混著鮮血吐了出來。
可見對方下手的狠厲毒辣。
立刻有幾名學員上前,將自己的同伴攙扶了起來。
“你太過分了吧,說好的點到為止呢?”學員不滿的質問。
“對付你們這群廢物,我已經手下留情了!”男人一臉輕蔑。
“你這明顯就是來砸場子的,別太過分了,不然我們就報警了。”
男人輕嗤一聲:“報警?和警察說你們是跆拳道館里切磋受傷?呵,我沒逼你們上擂臺吧?既然上了擂臺,規矩不懂?”
精瘦男人一番話,頓時噎的臺下所有人無法反駁。
擂臺上的比拼,雖說不是生死有命,但這種事情,只要不是鬧到性命攸關的地步,很難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這個男人很明白這個道理,雖然下手狠毒,但都避開了致命要害。
一雙桀驁的眸鄙夷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還有誰要上來?”
白淺沫冷淡的目光朝擂臺上那個男人看去。
他身材精瘦高挑,身穿黑色跆拳道服,露出的一截手臂和小腿緊實有力,肌肉凸起,一看就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人。
紀從安長腿一跨,上了擂臺。
“老子和你打!”
精瘦男人的眸眨了一下,冷淡的眸光審視了紀從安一眼。
“憑你?呵呵……”
冷笑,帶著嘲諷和輕蔑。
那模樣,壓根沒把紀從安放在眼里。
紀從安危險的瞇了瞇眼:“小子,待會兒把你打的跪地喊爸爸,你就知道爺是你這貨輕視不起的人物。”
紀從安從小在部隊上混,骨子里帶著血性。
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已經觸了他的雷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