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凝身體微僵,沒有說話。
秦靜文娟秀的小臉朝著顧爵曄看去,趁著長輩不注意時,俏皮的眨了眨眼。
秦琳眉頭一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又看了看秦靜文。
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這時,一陣手機振動聲響起。
顧爵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紀從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反鎖了門。
“喂,爵爺啊,你快來KN吧,你要是來晚了,小嫂子就變成別人的了。”
“爵爺,我為了保護小嫂子,差點被人打斷幾根肋骨,對方實在太厲害了,我不是那貨的對手……。”
為了聲情并茂,紀從安語氣帶著哭腔。
電話這頭兒沒吭聲,紀從安繼續添油加醋的說。
“我被打死不要緊,可小嫂子是您的女人,那貨膽敢覬覦小嫂子,是不是很欠扁?是不是很找死?”
顧爵曄挺秀的眉微微蹙起,好看的鳳眸凝結了一層寒氣。
“你把她帶去KN了?”聲音略低,透著徹骨的冷。
紀從安渾身一抖,手機差點拋出十米之外。
顧爵曄身邊的人,此刻更加清晰的感受到,這個男人周身散發出的凌冽氣場。
顧智州目光幽深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這小子從小喜怒不形于色,除了七年前那件事之外。
這是第二次,他明顯感覺到了這小子周身那種透徹心骨的怒意。
紀從安想好的一肚子臺詞,頓時被對方一句冰冷的話,死死的噎住了。
爵爺,您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
重點不應該是有惡霸搶你老婆嗎?
重點不應該是您要來一場英雄救美嗎?
怎么您偏偏把重點放在了這個點上?
嘟嘟嘟……
手機那頭傳來一陣忙音!
爵爺掛電話了?
紀從安隱隱感覺到大事不妙。
這頭兒
顧爵曄掛斷電話后,站在原地停頓了片刻。
似乎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片刻后,他默然轉身,看向顧智州和秦琳,簡單交代了幾句。
說是實驗室里有急事需要處理,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關乎實驗室的事,就算秦琳再不舍,也不得不放兒子離開。
隨后,葉千凝也尋了個借口走了。
秦琳滿臉愁容的嘆了口氣。
“這小子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學術研究上,個人的終身大事一點都不操心,長這么大了,還沒談過一個女朋友,我看他壓根就不懂怎么和女孩子相處。”
“千凝多好的一個姑娘啊,他怎么就是不開竅!”
“哎,可真是急死我了,你倒是說說話啊,你兒子這脾氣到底隨了誰?”
聽著秦琳滿腹牢騷,顧智州眉宇間也沉了沉。
他也好奇,這小子到底隨了誰?
“前陣子那小子在新聞上不是說他有個前女友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話你也信?”秦琳忍不住白了自家老公一眼。
*
白淺沫站在落地窗前,周身的氣場很淡。
悠遠的目光盯著窗外的天空,凝神。
似乎靈魂被抽離,整個人處于深度放空狀態。
竹清寒的目光不時朝窗前那抹孤冷的背影看去。
眉心輕蹙,心里升起一絲好奇。
“啊,竹清寒,你想弄死老子嗎?”
竹清寒的思緒收回,眨了眨眼,低頭看向紀從安。
“尋穴點金的確有些疼,你忍一忍吧。”
“老子忍不了,誰疼誰知道,老子疼的都快痙攣了,你丫的就知道說風涼話!”
聽到紀從安的怒吼,白淺沫仿佛才回了神兒。
扭頭朝紀從安看了過去。
就見紀從安赤著上身躺在病床上,那個叫竹清寒的男人,正用自己那雙修長的手在紀從安的身上摸索按壓!
畫面……有些詭異。
“姓竹的,有你這么給人瞧病的嗎?”
說好的給他查看內臟問題,結果剛躺下,就被一雙大老爺們的手又捏又按的。
紀從安又羞又怒,作勢就要起身。
那天,他就不該心軟收了這小子。
什么狗屁庸醫。
三千塊都不值,他竟然腦子一熱給這小子開了月工資五千,還丫的包吃包住。
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竹清寒有些無奈,白皙的手重新將紀從安按回病床。
動作輕柔,卻帶著一股暗力。
紀從安覺得自己像是被猛地箍住、動彈不得。
只能惡狠狠的盯著竹清寒:“爺今天就要炒你魷魚!”
竹清寒清澈的眸微微一轉,斜倪了紀從安一眼。
“那也要等我看完了病再說。”
話落,手指對著紀從安的腹部又按了下去。
“啊!疼死老子了,姓竹的,你給我滾開!”
“腸胃不好!今后少吃辛辣食物,禁喝冷飲。”竹清寒自顧自的說著,似乎壓根沒聽到紀從安的叫囂。
聲音溫軟,卻帶著固執。
紀從安鯉魚打滾似的從病床上翻了起來,怒吼:“查內臟不是用儀器拍拍片子就行了?你丫的在爺身上到處瞎按,沒事兒也要被你按出事兒!”
雖然嘴上逞能,但心里還是有些驚到。
他從小就有很嚴重的胃病,疼的時候連續半個月都只能吃流食。
沒想到這小子只是簡單的按了幾下,就真的能查出來?
蒙的吧?
如果醫術這么好,他會流落街頭?
竹清寒直起身,沒理會紀從安的不滿。
轉身走到藥柜前,開始配藥。
“你的內臟并無大礙、外傷用消腫去淤的藥膏擦幾天就好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竹清寒將藥膏遞給了紀從安。
白淺沫目睹著眼前的一切,幽暗的眸若有所思。
尋穴點金?
這個手法,似曾相識!
一個小時后。
紀從安帶著自己的人重回擂臺。
謝思明正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手里騷包的端著一杯紅酒。
“裝腔作勢!”紀從安碎了一句。
謝思明也不生氣,揚眉一笑:“休息夠了?那就開始吧。”
話音落下,站在謝思明身后的班雀跨著大步走向擂臺。
紀從安這邊
能打的教練和幾名學員,都被班雀收拾的慘不忍睹。
眼下能上擂臺的人根本沒有。
紀從安朝大門外看了一眼。
心下有些焦急。
爵爺如果還不來,為了面子,他自己就要上擂臺了。
班雀輕蔑的掃向KN的人。
“有誰要上來的?”
KN這邊鴉雀無聲,甚至有膽小的自動后退了幾步。
紀從安覺得很丟面兒,吸了一口冷氣,抬腳就準備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