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蘇沛珊的車上,蘇沛珊目光幽深的盯著那輛黑色車子看了一眼。
“杜暮宸也參加了《極限》?”
因為女藝人和男藝人是分開錄的,在不同的攝影棚,而且《極限》團隊又故意要保持神秘感,所以連她也不知道三位男藝人是誰。
白淺沫點了點頭。
蘇沛珊蹙眉:“今后離他遠一點,就算他參加,電視臺也是想讓他和烏優璇組CP,那些CP粉的戰斗力可是僅次于女友粉,招惹上她們,口水都能將你淹死。”
白淺沫坐在副駕,淡淡的眸朝蘇沛珊看去:“蘇姐,你很討厭杜暮宸?”
怎么感覺她只要提起杜暮宸,就一幅描述病毒的感覺?
蘇沛珊扯了扯唇角:“不夠明顯?”
白淺沫:“……”
夠明顯,全都寫在臉上了。
可是為什么?
一個是佳尚的超一線大碗兒,一個原本是和頌最優秀的經紀人,別告訴她,他們兩個天生八字不合,鬼才信。
從杜暮宸送藥膏來看,他們的關系不至于苦大仇深吧?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大八卦?
“對了蘇姐,這個藥膏你拿著吧,有消腫的作用。”
蘇沛珊目光有些懷疑的瞥了白淺沫一眼:“藥膏從哪兒來的?”
“宸哥給的。”白淺沫沒想隱瞞。
畢竟宸哥做了好事兒,總要留下自己的姓名才對。
“扔出去!”蘇沛珊毫不猶豫的開口。
白淺沫:“……”
這是有多恨啊,恨到看見對方的東西都覺得膈應?
“那個,宸哥說是給我用的,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更需要,而且這藥膏應該很貴,你的臉腫的厲害,三四天都不一定完全消腫,確定不用?”
蘇沛珊清冷的臉上有些松動。
她就說,那狗男人怎么可能送給她藥膏?
果然啊,原來是送給淺沫的,狗男人無事獻殷勤,肯定是看上淺沫了吧?
“既然是送給你的,你自己留著吧,我回家敷兩天冰塊就好了。”
白淺沫搖了搖頭:“我原本想著你明天要跟組,你總不能一直頂著一張紅腫的臉拋頭露面,宸哥說這藥膏有奇效,擦兩次就能徹底消腫,既然你不用,那我留著用好了。”
白淺沫瞎編亂造一通,作勢就要塞進書包里。
“等等!”蘇沛珊焦急的出口。
面子和愛美之心在心里展開了拉鋸戰。
算了,面子能值幾個錢?明天楊采文可能也要跟組拍攝,她可不想頂著一張豬頭臉見那個女人。
“藥效真那么管用?”
“當然!”白淺沫心想,杜暮宸用的東西,效果肯定不錯。
“那,那我就先用用,改天還給你,對了,你可千萬別和杜暮宸說啊。”
白淺沫輕曬一聲,一把年紀了,還這么別扭。
隨手直接把藥膏塞到了蘇沛珊的西裝口袋里。
“時間還早,我們先回公司。”
“好!”蘇沛珊發動車子。
白淺沫掏出手機給容宇打了個電話,約好了五點在騰躍見面。
這時,坐在后座的陳菲菲傾身把腦袋探過來。
“老板,你和杜暮宸很熟嗎?”
“算是吧。”白淺沫微闔著眼休息。
身后傳來陳菲菲激動的笑聲,白淺沫蹙眉,緩緩掀開眼皮,偏過頭看了陳菲菲一眼。
對上白淺沫冷淡的目光,陳菲菲急忙用兩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由于心情激動亢奮,那雙原本圓溜溜的大眼睛,此刻瞇成了一條線。
“那……那杜暮宸真的也要參加《極限》?”
一旁的蘇沛珊從后視鏡瞥了陳菲菲一眼:“他參加《極限》你高興什么?”
“哇,我的偶像啊,能和偶像出現在一個綜藝節目里,我當然激動了,老板,好老板,我能不能求你幫我給杜暮宸要一張簽名照啊,如果能給我一張他的最新簽名海報就更好了。”
白淺沫扯了扯唇:“你不是烏優璇的粉絲?”
“確切的說,一個小時之前我是烏優璇的粉絲,但現在不是了!!!”陳菲菲傲嬌的更正。
白淺沫點了點頭:“所以在這一小時之內,你又迷上了杜暮宸?”
陳菲菲舉起一根食指晃了晃:“NONONO,我可是宸哥的真愛粉,從看過他拍攝的第一部電視劇,我就開始追他了,直到現在我還天天幫他打榜呢,只要他發表微博,我就會用小號在下面評論,有一次我過生日,剛巧那天宸哥發了微博,我就在他微博下面求關注,沒想到他真的回復我了,還祝福我生日快樂,我的天,他怎么可以這么好呢?”
陳菲菲眨巴著眼睛,一臉的回味表情。
白淺沫嘴角抽了一下。
蘇沛珊道:“陳菲菲,你來這個圈子就是為了追星?”
“哇,蘇姐,你怎么知道?”
蘇沛珊翻了個白眼:“都寫在你臉上了,我還能不知道?”
這小姑娘,能不能有點高尚的追求?
三個女生閑聊著,很快到達了騰躍。
走進騰躍大門,前臺的陳翔叫住了白淺沫。
“白總!”
白淺沫停下腳步,看向走來的陳翔。
“白總,有客人正在會客廳等您。”
白淺沫應了一聲,盯著陳翔看了一眼。
“在這個工作崗位做的還順手?”
“還有許多不熟悉的地方,不過有小萌在,她教會了我許多。”
陳翔看向白淺沫,之前的鋒芒似乎收斂了不少。
“在這個看似普通的崗位上,竟然做起來也沒有想象的容易。白總,那天在會議上你說的是對的,我就是剛愎自用,一畢業就幸運的得到了李總的賞識,總以為什么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自負又自大,騰躍這兩年發展不起來,和我有很大的關系,所以我選擇留下來,不僅是為了改變我自己,也是為了改變騰躍。”
白淺沫稍顯意外的挑了挑眉:“你能這么想,我很欣慰。”
“謝謝白總給了我一次重新審視自我的機會。”陳翔露出一抹誠摯的微笑。
白淺沫勾了勾唇:“需要幫你調換崗位嗎?”
陳翔一口拒絕:“不用,我希望在這個崗位上繼續做下去,直到做的得心應手。”
當李總告訴他,老板雖然同意留下他,但要把他調到前臺時,他當場尥蹶子走人了。
當天下午,他獨自一人在大街上晃蕩,晃蕩的累了,就隨便找了一家面館吃點東西。
心里想,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一身本領,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的平臺。
然而就在他吃面的時候,小面館里有一對情侶說面湯里吃出了蒼蠅,在面館里大喊大叫,老板說這碗面不要錢,可對方說這碗面惡心到她了,必須賠償她的精神損失費。
老板愿意拿出兩百塊作為補償,可那對情侶說什么都不干,非要讓老板拿出一千塊的補償費。
老板各種低三下四的哀求,一個四十多歲,五大三粗的男人,卻要把自己降到塵埃里,同樣身為男人,他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最后一旁吃飯的客人看不下去那對情侶的做派,紛紛出面指責,那對情侶眼見激起公憤,最后同意降到五百塊。
老板最終拿出那五百塊送走了那對情侶,他的眼眶發紅,唉聲嘆氣了好一陣兒,嘴里一直嚷嚷著:“這一天都要白干,可能還要賠錢。”
陳翔盯著半碗牛肉面,腦海中閃過店老板發紅的眼眶和無奈的話語,心里被狠狠震了一下。
是啊,大家都在為生存忙碌,為生活而忍氣吞聲。
他自以為與眾不同,自以為威武不能屈,其實都是自欺欺人,因為你沒有能力沒有話語權,憑什么別人需要尊重你?
吃完那碗面,他帶著重新燃起的信念回到了公司,接受了這份看似屈辱的職位。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對的。
他也終于明白,白淺沫讓他在這個崗位上,也是想讓他學會一個“忍”字。
白淺沫玩笑道:“其實我也只是試探一下你,看來你是真的明白我的用意了。”
陳翔嘴角一抽,苦澀的笑了一聲:“還好我剛剛經受住了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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